《他们的八年日常》少数派

38、第 38 章

　　爱情有幸福甜蜜的一面，同样也有刻薄寡义的一面，要求太多反而会得到的太少。在校园里一龙和老于看到男生拉着女生的手也会感慨，一龙往往看这些情侣会盯着看很久，他肯定在向往那样的普通感情，这时老于总是有心无心的把手搭在他肩上，用男生间的方式去劝慰，一龙知道老于的心思，也会暗中应和，几次之后，一龙也不那么在意。两个人在一起，外在的形式固然重要，而这怎么比得过他们的心近？
　　一龙和老于的感情一直稳定的像白开水，温吞吞的，一龙和老于非常享受他们的状态，上课兼职逛街□□做的事。老于说他们既要争朝夕之长短，也要求来日之方长。
　　对这个说法，一龙是举手举脚赞同，他想和善良的老于在一起，一辈子那种，余下的人生，老于是他的归处也是终点。
　　一龙说，我怎么觉得咱们一开始就是老夫老妻的日子，不激情。一龙刚抬手，老于就把餐桌上的醋递了过去，一龙接过倒进麻辣烫的碗里。
　　老于吃了口面，才不是，老夫老妻都天天吵吵架，相互看不上。
　　一龙白了一眼老于，你是不是对老夫老妻有误解。老于接过一龙手里的醋，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你过够了？老于停下动作，一片菜叶挂在嘴边，怔怔的看一龙。
　　一龙偷摸一把老于的大腿，你才够了。脸上美滋滋的。
　　老于低头继续吃饭，反正都听你的。
　　我们每个学期都出去旅游一次吧。
　　老于想了想，赞同一龙的提议。
　　好啊，我做兼职的钱加起来也不少，平日里再节省些，应该够我们到附近城市玩的。
　　一龙在桌下踢老于一脚，还有我呢。
　　等我们都玩不动了，就晒太阳，一起回忆走过的城市见过的人干过的事。老于说。
　　谁和你晒太阳，你都够黑了。一龙红着脸。
　　日子一旦有了目标，人就有了盼头，就更有动力。说了几个地方，他们商量了一下，选了离自己比较近的城市——沈阳。
　　老于在运动会上长跑拿过冠军后，的确小火一阵，可他的性格注定难成为一个持久在人群中发光的人，很快销声匿迹。
　　老于的体育协调性是选择性的加强减弱，并不是所有的项目都适合他，比如交际舞。现在老于像一只挂在舞伴身上的狗熊，表情木讷，动作也不灵活，老和尚一般嘴里不停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这样，偏偏他的舞伴还要生拉硬拽的带他在老师面前露脸，嗯，这屁股并不好看。舞伴实在受不了无能的老于，忍无可忍丢下一句，你是猪吗？果断换了舞伴，留下老于无地自容。
　　一龙跳舞时，一直瞥着老于，看到他慌手慌脚的样子，居然很放心，一点不担心老于考试不过，所有人不和老于好那才叫好，自己的男人就没人能染指了。
　　一龙和舞伴那叫一个“惊若翩鸿，矫若游龙”，他转过脸时，奸笑的看老于笑话。
　　老于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没收回恶狠狠的脸色，一个女生站到老于眼前。
　　我们可以搭个伴么？小晓怯生生的说。
　　啊？我跳的不好。
　　我跳的也不好。说话间，小晓已经伸出手，老于窘迫的厉害。小晓的手很软，比一龙的还要软些，还有点凉。
　　老于一如既往的呆笨，小晓没有按照节拍跳，而是先做分解动作，带着老于跳的很慢。
　　比刚才好很多了。
　　你看到了？老于问的是他刚才和舞伴的可笑样子。
　　左脚，好，退。
　　你跳的真好，老于由衷得夸奖。
　　你也不错，再多练几次就好了。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老于长出口气。
　　睡前一龙躺在寝室床上发信息问老于，那个女生怎么样？
　　挺好的啊！
　　知道我说谁吗？
　　小晓啊。
　　叫的这个亲切，你看上她了？
　　哪有的事。
　　一龙和老于聊了一阵小晓，觉得挺没劲。说了声晚安，睡觉了。
　　老于的手穿过床头的栏杆捏了捏一龙的脸，他没反应，老于抱小晓的腰，那是抱一龙的姿势，一龙生气。男人真是爱吃腥！
　　这两天老于的手机信息明显增多，周末他应该和一龙做游戏的，他都更改了计划。周六老于说晚上约了朋友吃饭，出了门。周日老于依旧晚上有约，一龙起了疑心，老于的那几个朋友自己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连续吃饭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老于刚出门，一龙也偷偷跟了出去。老于去了体育馆，在门口与小晓一起进到馆内。一龙明白了，在远处站了很久。老于为了女人和自己撒谎！一龙的气从下自上，憋在胸口，心脏哐哐的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于对自己撒谎了，为了女生。
　　心气难平，一龙认识到同志的关系看似坚固，实际脆弱的不堪一击，见不得光的，就是见不得光，雨后的彩虹很美丽，可彩虹在阳光下有多短暂自不必多说。
　　一龙漫无目的离开学校，好似离开这里越远，才会恢复呼吸的能力，初夏的天气，朦朦胧胧的毛月亮悬在天际，奶奶说出现这样的月亮十有八九是要变天了。
　　一龙搞不清，老于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好的一辈子，居然这么短，老于和小晓挺配。
　　一龙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多小时，有些累，随便进了一家宾馆，倒在床上。
　　一龙睡觉很挑床，一张床要熟悉很久，但是只要有老于就会睡得特别安稳。一龙觉得自己把自己过成了风筝，飞的再远，线都在老于手里，现在断了线，他摇摇晃晃不知将要去往何方，随时都可能坠落。
　　一龙特别孤单，心事都得深藏，没人能说，也没人会理解。翻了一遍通信录，索性关了手机，只露了眼睛在被子外面，躺在床上发呆，脑子里全是小晓和老于在一起的情节。
　　睡觉，一龙没关灯，瞪了大半宿天棚，眼睛酸的睁不开才肯合上。睡得很浅，总是害怕，有形的，无形的都害怕。后半夜惊醒，一龙想象老于有力的占有，一遍一遍的冲撞，完毕是无力的空虚，他对着空气说了很久没说的话，老于，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