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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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刚刚散开，一辆车从空阔的街道上飞驰而过，直奔机场。
车内，气氛有些凝重。
蒋睿开车，眼睛不时上瞟看向后视镜，观察后面人，林淮知在副驾，眼神忧郁，后面是牧谦和南曦，最后方是赵芸和牧嫣，赵芸靠着椅背上，闭目养神，牧嫣好像也是如此。
南曦一手自然垂在腿上，一手撑在车窗处，看着高楼后退，眼皮半遮，看不清眼里情绪。牧谦目视前方，伸手触碰到南曦小指，勾住，再顺势握住整只手，十指紧扣。
南曦眨眼，睫毛湿润。
今天是牧谦假期最后一天，也是他下连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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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蒋睿说要给牧谦践行，三剑客在外面吃饭，南曦留在家里，帮着赵芸给他收拾东西。晚上牧谦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一进门，牧嫣就捂鼻，喊臭，那人摸着牧嫣脑袋，故意凑近说话。赵芸也有些嫌弃不满，但又心疼儿子，让南曦扶人回房间，自己去厨房弄醒酒汤。
醉鬼回房，一只手还紧拉着南曦不放。赵芸端着醒酒汤进来，对着人唠叨嘱咐几句，就回房了。
南曦喂他喝汤，手却被推开，汤洒两滴，南曦无奈，只能把汤放在一边，碗刚放平，牧谦环住南曦的腰，像要糖吃的小孩儿一样望着她，他的下颚线连着耳垂都染上一层红。
南曦推他，他却越抱越紧。
“南曦”
“嗯”
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却不说话了，抱了十多分钟，一个人站起来，进浴室洗澡。
现在不过晚上八点半，但家里清静无音，赵芸和牧嫣都睡了。
牧谦再出来时，人变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两人相拥躺在床上，合盖一条薄薄的被子，房间灯已熄灭，沐浴露的清香萦绕鼻间。
黑暗中，牧谦卷着南曦的发梢，声音有些哑。
“我明天就走了”
南曦顿了一秒，回他“我知道，我明天也回家了”
“嗯”
两人又是一顿沉默。
“等开学之后”，牧谦说，“周末放假，你可以来家里吃饭”
南曦没有回答。
“如果遇到事，可以找林淮知和蒋睿，他俩现在虽然一个不如一个，但至少还算靠谱”
“南曦”
牧谦卷头发的手指上移，到了脖颈处，按着那块凸起的骨头。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因为，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在你身边
“好好吃饭，好好锻炼”
“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南曦扑进他怀里，鼻子用力抵在他胸口，轻轻抽噎，“我知道”
“委屈你了”
南曦抱他更紧。
一晚上，牧谦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南曦偶尔回他一两个字，身子不断朝他拱，贪婪地想他多呆一会儿，再呆一会儿，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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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早，机场的人寥寥无几，牧谦一行人又是送别，在冷清的机场大厅里，愁上加愁。
或许是经历得多了，赵芸和牧嫣伤感不似南曦那般浓厚。赵芸只说让牧谦好好照顾自己，那边环境恶劣，一定要注意安全。
牧嫣拍拍她哥臂膀，玩笑似开口道，“小牧排长，好好干，争取早日超过老牧”
牧谦难得豪气，“那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接下来就是蒋睿和林淮知，他俩目光有些许钦羡。从小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哪能没有过那一丝想法，只是道路千万，适合别人的，不一定就适合自己。不过还好，兄弟里面，总算有人接过父辈衣钵，带着父母兄弟的期许，捍卫这脚下寸寸土壤。
“放心吧，兄弟，赵姨和牧嫣，我们都会帮你照顾好的”
“还有南曦，我俩一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保护”
“你俩别占我便宜啊，我可比你们都大”
“行，那就嫂子”
三人大笑，互相碰拳，兄弟保重。
时间差不多了，挥手作别。
机场某个登机口处，叮叮咚咚，忽然响起登机广播，四散的人群连忙收拾物品，蜂拥至登机处，排队检票。
南曦下意识拉牧谦，拦住他不许走，一秒过后，松开手。牧谦把军官证和机票递给空乘人员，核对姓名、航班无误之后，体贴把机票夹在证件里面，合上，还给牧谦，面露微笑。
牧谦接过，转身看南曦，执手却看泪眼，无语凝噎，狠下心拥抱，甩头离开，留她一人。
半个小时之后，机场的喧闹逐步苏醒，伴随一句“欢迎登机”，南曦坐上了回榕城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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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里，南曦给一个读初二的小女孩补习英语，休息的时候跟于归一起出去逛街。
于归师范出身，毕业之后回到高中母校教语文，陶然被分配到了东北戍边，两个人也是相隔千里。
童尧被分配到兰省，那边经济发展比较落后，而他的女朋友颜昭在毕业典礼那天彻底跟童尧分手，两人不复往来，不过颜昭好像并没有退出那个军嫂群。
向天则在中部平省。
秋高气爽的九月，各高校纷纷开学，南曦再次踏上求学之旅。开学第一天，蒋睿戏服未脱就载着林淮知来北语看南曦，同行的还有赵芸和牧嫣，说是来帮南曦搬行李。
其实南曦这次行李不太多，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的，话未出口，就被林淮知拦住，牧嫣接话。
“哎呀，嫂子，睿哥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跟我哥保证，要好好照顾你的，是吧，睿哥。”
“是啊，南曦，你不能让我们食言啊！”蒋睿劝南曦。
可怜如他，尚不知即将被坑。
牧嫣又说，“睿哥，淮知哥哥之前跟我一起去爬山把脚给扭了，行动不便，所以只能麻烦你一个人啦！”
听牧嫣说，践行那晚，三剑客喝了不少酒，牧谦和蒋睿一人一句数落林淮知，当场他不说幡然悔悟，也是从消沉低落中清醒过来，逐步恢复，从头再来，努力工作。闲暇之余，打打篮球，有时候还会叫上蒋睿和牧嫣一起出去野游。
林淮知配合牧嫣的话，顺手拍拍蒋睿，“辛苦了兄弟。”
蒋睿可不买账，一句辛苦就打发人，没那么容易。
果不其然，林淮知又说，“等会儿吃饭，我买单，行了吧！”
蒋睿顿时笑颜逐开，把太监帽扔到林淮知怀里，撩起戏服的大袖口，扛着行李噌噌地上楼了。
人多力量大，事情很快解决，赵芸几人在外面吃过午饭，就回家了。
晚上，室友都来齐整了，开始初步了解，有人问南曦，今天来的人是她妈妈和哥哥妹妹吗？
南曦说不是，是男朋友的妈妈、妹妹和兄弟。
提问的室友惊讶，有些猜测，但是又怕冒犯人。
南曦主动解释，男朋友是北城当地人，军校毕业被分配到了西省，人不能来。
室友说，军恋很辛苦吧！
南曦答，还好
然后两个月后，南曦被这话啪啪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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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是十月份的尾巴，南曦入学也快两个月了，路上堆起枯叶，人踩在上面咔咔作响。
距离牧谦下连队已经快四个月了，在这四个月里，牧谦的短信、电话、□□息一个都没有。
一开始，南曦还能说服自己，当初追他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结果，自己也是做好了一切准备，不慌不慌。
熬到第四个月，不满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蔓延，又无处发泄。
要不是去过他家，见过他妈，南曦甚至会怀疑自己是被他骗了。问牧嫣，她个有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牧嫣说没有；问于归，陶然是个什么情况，她说好不到哪儿去，四个月，三通电话，每次时长不超过两分钟。
最后，于归感叹，唉，熬着吧，还能分咋滴！
是啊，要分手吗？
不要，不能，不可以。
渐渐习惯北城的气候，也渐渐习惯牧谦的“失联”，南曦感叹恢复“单身”的日子可真美好，如果旁边的人没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话，生活就是真完美了。
转头看旁边的男孩，肤色白皙，五官协调，尤其一双狗狗眼，简直让人爱心泛滥，穿着一套黑边白色球衣，在暮秋时节，好像也不觉得冷。
牧谦的身体也很暖和，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杨溢”
南曦很心累地叫男孩的名字。
杨溢人如其名，随时随地都热情洋溢，特别是对着南曦的时候。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比你大三岁，而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杨溢丝毫不气馁。
你知道，还纠缠？底线这么低的吗？
“是哪一个？”
“什么？”
杨溢一脸郑重地看着南曦，“是穿太监服的，还是穿休闲服的”
南曦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正要反驳，脑海浮现出蒋睿和林淮知两个人来。
这边杨溢还在不停地说，“我猜肯定是穿太监服的那个，听他们说他搬行李搬的可开心了”
“不过，不是我说你，南曦，你说你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偏偏找个喜欢cos太监的，谁知道他是真是假”
蒋睿在片场接连三个喷嚏。
“所以，为了你的幸福，我一定要挺身而出，救你出苦海”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