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风月》九九野马

88、番外 蒋晟东小玉

　　整整两天，小玉滴米未进，加上思虑过度，晕倒在朱红的大门边。
　　一直躲在一旁观察的佣人赶忙把她送去医院，打点滴、推营养液，昏迷了一天才悠悠转醒。而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回来了吗？”
　　佣人摇摇头，没有出声。
　　小玉掰着手指头算蒋晟东离开了几天，一只手不够就用两只手，两只手不够就换着数手指关节，终于在十四天的时候，手机接通了。
　　“喂，小玉……”
　　“你在哪里？”
　　男人心中一暖：“还在这边，很快就回去了，别担心！”
　　“你还好吗？有没有痛？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吃药？你……”
　　男人听见哭声心疼地安慰：“别哭，我没事。乖，别哭了，平南答应救我了，你不要担心，也许再过几天我就能做手术了……”
　　“真的吗？他真的答应来做配型？”
　　“嗯，真的！这些天他有很多机会要我的命，可他知道我母亲的事之后，对我就没有那么深的恨意了……昨天答应了我，等这边的桥修好后，我们就一起去医院。”
　　小玉的理智瞬间回归：“那他身上的那种病毒……”
　　“已经没事了，他这些年之所以没有来对付我，就是在忙着解毒，现在已经没有残余了。”
　　女人喜极而泣：“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等你回来……”
　　蒋晟东宠溺的声音传来：“嗯……等我回来……”
　　没几天，蒋晟东和蒋平南一起出现在医院，他们的配型结果很好，医生也安排了手术时间，只要术后熬过排异期，蒋晟东康复的几率就很大了。
　　各种检查和术前准备工作，小玉都要亲自来，她容不得这个手术出现一点点的闪失。
　　手术那天，主刀大夫把她挡在手术室外，以情绪太激动为由，拒绝她参与手术。
　　这种等待是最难熬的，看不到任何仪器数据，也看不到病人的反应。
　　小玉心急如焚，好几次想进去，都被一起在等在门外的宋安安拉住了。
　　两个女人此刻相依相偎，互相鼓励，互相打气，等待手术结束。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两人都没有出现很严重的术后反应。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蒋晟东让助理拿来了一些资料，特意遣开护工。
　　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强挤出一抹微笑：“小玉，你来看看这些……”
　　女人疑惑地接过来，翻开一看，竟是一份份个人档案，非常详细。
　　“这些档案是什么？”
　　“都是本市各大家族的适婚公子，还有一些行业的精英，我调查过底子的，你看看喜欢哪个，我来安排你们见面……”
　　小玉突然脸色一变：“蒋晟东，你什么意思？”
　　男人牵过她的手，沉沉地回答：“我做过错事总要受到惩罚，蓄意下毒致人死亡，下半辈子也许都得在里面过了，即使转为污点证人，法院轻判也不会少于十年……”
　　小玉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忽然把那一摞文件用力地摔在地上：“所以呢？你就让我嫁给别人？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等？”
　　蒋晟东看着女人眉心的朱砂痣，轻抚上去：“别等了，我就像个废人一样，你还这么年轻这么美好，应该找一个完美的丈夫，生很多可爱的孩子。我……会耽误你一辈子的！”
　　其实在得知蒋平南做这一出戏都是为了小北的时候，蒋晟东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玉，身为女人，哪个不想要夫妻和睦，子孙绕膝。
　　蒋平南无法给小北一个孩子，而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这个病在很久之前就让他丧失了男人的能力，这次换肾手术之前大夫也说过，那方面恐怕不容易恢复。
　　因此才会让助理收集一些家世、样貌、品性都不错的男人，他也像蒋平南一样，无可避免地把心爱的女人交给其他人。
　　小玉听到他这么说没有歇斯底里，自嘲般地笑笑，起身离开病房。
　　从这一天起，她没有再来病房看过蒋晟东，一直堵着一口气。
　　出院那天，她站在值班室的窗前凝视，亲眼看着蒋晟东被警车带走，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这个男人，她一点都恨不起来，并且决定，还要爱下去！
　　蒋平南来找她，她请他帮忙保释蒋晟东，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法院判决之前，一定要把蒋晟东拖去民政局签字。
　　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结婚证落在手里的时候，她强忍着内心的欢喜，表面上却装作淡定。
　　他们像一对老夫妻一样，去超市买了些菜，回到蒋家老宅，立刻进入女主人的状态，跑去厨房亲自下厨。
　　夜晚，蒋晟东躺在床上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紧紧地拥着小玉，细细摩挲着她的秀发。
　　这是他的妻子，是他合法的爱人，是他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
　　几个月之后，法院的审判结果出来了。
　　蒋晟东被判入狱12年！
　　钟翰书曾经答应过蒋平南会帮忙减刑，他没有食言，最后整个刑期缩短到八年。
　　坐牢的日子弹指一挥间，出狱时，蒋晟东已经46岁了。过去二十年里经历的风光落魄，如同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最终归于平静。
　　等在监狱门口接他回家的人有小北、江山、小玉和七岁的女儿——蒋珂。
　　蒋珂是小玉用试管婴儿的方法生下来的孩子，蒋晟东给她起名蒋珂，蒋家的蒋，美玉的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