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风月》九九野马

55、表白

　　紧跟而来的文壹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不该回避一下，正准备退后的时候，只听自家主子不急不慢的声音传来：“文壹，过来。”
　　“是，先生。”快步走到两人跟前。
　　“把胸前的扣子解开！”
　　百翠山庄的规矩就是听话。文壹利索地解开扣子，露出壮硕的胸肌。
　　只见蒋平南把宋安安冻得麻木的小手按在文壹的胸前，那才真叫一个透心凉啊……
　　害羞的女人整张脸都红了，想要缩回手，蒋平南察觉到之后厉声呵斥：“动什么动！”吓得她一激灵，差点又哭出来。
　　“就这么放着，什么时候暖过来什么时候松开！”
　　这是蒋平南回书房前留给文壹和宋安安的最后一句话，两个人都以为是跟自己说的，连姿势都不敢乱动，僵硬的对立站着，任由过往打扫的佣人抿嘴偷笑，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看地，脸红的像是抹了胭脂。
　　另一边……
　　江山和蒋月在北院里并没有过多交流，好像他就是个称职的保镖而已，无论小姐去哪儿都紧紧地跟着。
　　早上起床一开门，第一眼看到就是江山的身影，接下来一整天这个身影就不会站在超过三米的距离。
　　“江山，你不用这么跟着我，北院里都是自己人，我不会有危险的。”
　　“蒋先生让我寸步不离！”
　　上午慵懒的时光，蒋月半靠在花园里的摇椅上闭目小憩，站在身边的江山则时不时挥挥手臂，替她赶走落在身上的小飞虫。
　　一阵微风吹过，摇椅上的女人感到有些寒冷，不禁蜷缩起身子，男人立刻掏出手机给吴辰发了条讯息：
　　“小姐在花园梧桐树下睡着了拿条毯子”
　　几乎不怎么用手机的江山编辑这条信息有些吃力，索性也顾不上什么标点符号、断句、语气，直接简明扼要地写完字发了出去。
　　很快，吴辰抱着毯子出现了，见到江山的时候惊讶追问：“江山，你什么时候有的手机啊？我还以为哪个佣人给我发的信息呢。”
　　“前几天小姐给我的，我还没学会用。”接过毯子，轻轻地盖在蒋月的身上，生怕弄醒了她。
　　“你可真该学学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一直连手机都不用，以前每次找你都得跑宿舍。”
　　“嗯！”
　　“我下午下山去买点东西，你要什么吗？”
　　“帮我带几包烟吧，这个牌子的……”说着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一个烟蒂。那上面是一串英文标识，江山不认识，索性直接拿出来让吴辰看。
　　吴辰接过一看是万*路，心里记了下来，顺手就要扔了手里的烟蒂。
　　像是看出他的动作，江山立马出声阻止：“别扔！”
　　“我知道这个牌子，记住啦！”
　　“你给我吧……”
　　吴辰以为他是不想把垃圾扔在花园里，笑着把手里的东西还给了他，又调侃了两句转身离开。
　　男人把烟蒂又放回口袋里，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
　　“笑什么呢？”蒋月本就没睡着，她看着江山的动作和表情，忍不住出了声。
　　“没什么……”
　　“怀里藏的什么？给我看看！”
　　“……”
　　“江山，你又不听话了，拿给我看看……”蒋月故意严厉了几分。
　　只见男人缓缓掏出衣兜里的东西握在掌心，又伸到女人面前摊开手掌，一枚烟蒂安静地躺在那里。
　　女人拿起看了看，那上面印着若有似无的口红印，脑袋轰然一滞，第一反应便是面前这个男人赤身裸体的站在金座大厅里抽烟的样子。
　　“这……”
　　“是！”
　　她没问出来，他却很肯定的回答。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枚烟蒂是怎么来的，此时默契加乘不再开口。
　　女人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起身走，男人紧随其后，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身对上男人的目光开口问道：“你喜欢我？”
　　男人盯着她，目光不曾偏移分毫，由胸腔发出的声音回答：“是！”
　　主动表白和被拆穿都是一个结局，就像是单项选择题，答案只有一个。
　　蒋月缓缓走近他，将手里的烟蒂又递回去，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知道，我根本不够资格。”同样低沉而又无奈的声音。
　　女人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很高、肩膀很宽、五官锋利清晰、头发也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把阳光挡住，周身有着柔和的光晕。
　　“你和他很像……”
　　不顾男人眼中的失望，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回了屋子，连准备出门的吴辰向她问好都没回答，匆匆地上楼跑进卧室。
　　江山愣在门外，只觉得安静。
　　太安静了
　　安静的像是能听到空气的声音
　　那颗仿佛被冷水浇透的心垂死挣扎着
　　他迈开步子，错过身边的吴辰追上楼，站在蒋月的门口，用头抵着房门大喘粗气。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知道蒋月就站在这扇门的另一边，但这一扇门能不能走进去，却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平复了气息，依旧是额头抵着房门的姿势。
　　屋子里的女人双手抱膝，坐在门板边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外面的男人，此刻只有一个感觉——心疼，那种很想把他抱在怀里摸摸头的心疼。
　　江山顿了顿又接着说：“很多年以前我就认识你了，你还记得吗，我是‘小狼狗’啊？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算了，过去了那么久，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蒋月听到这个称呼有了印象，难怪会觉得江山眼熟，原来当年那个脏兮兮的小狼狗已经长大成人了……
　　门外的男人哽咽着，门内女人心里也不好受，这一扇门并不厚重，却足够阻隔成两个世界。
　　‘吱呀’一声，两个世界的门开了……
　　江山的眼眶蓄满泪水，在看到蒋月的一瞬间赶紧用手抚了几下，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又抬头看到面前的女人眼眶通红，虽然很想紧紧地抱住她，但终归是怕她厌恶……
　　“蒋……啊不！小姐，你别生气！我不会再妄想。”
　　“江山。”
　　“小姐，我知道自己不干净，也没资格，我只想保护你……”
　　“你进来吧，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他终于进了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