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风月》九九野马

39、金座的风光

　　蒋平南思虑片刻正想出声就被敲门声打断了，进来的人是蒋月。
　　她听佣人说这宅子的二老爷回来了，跟蒋先生在书房待了一天，现下就快吃晚饭了，没人敢去打扰，她就径直敲门进来了。
　　“钟叔叔，你怎么来了？”
　　“小北？”
　　钟翰林疑惑的眼神看向蒋平南，他对蒋月的印象还停留在蒋家夺权的事件中，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这里。
　　蒋平南走到钟翰林身边悄声说：“当年她是被蒋晟东威胁的。”随即又对蒋月说：“小月，该叫姑父……”
　　钟翰林：“小月？”
　　蒋月：“姑父？”
　　蒋平南把这些年的事情说了一遍，钟翰林这才恍然大悟，走到蒋月身边充满怜惜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似是安慰。
　　晚饭中，蒋平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姑父，你现在的护照能回英国吗？”
　　“可以，罚款我已经交了，随时都可以回去。”
　　“好，你现在给我写一份制药公司的代理书，以后由我来出面处理制药公司的买卖事宜。明天尽快回英国，然后无论我能不能把钟伯伯捞出来，你们都不要再回国了！”
　　“好，我听你的！”
　　两个男人商量完事情之后，蒋月还停留在小叔去世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她对着蒋平南无比自责：“小叔也走了……”
　　“乖，已经过去了……”
　　第二天钟翰林离开，蒋平南随即接到一位律师的电话。律师自称是受钟翰书委托，钟家祖宅已经过户到蒋平南的名下，并一同带给他几个字。
　　待律师的邮件传来，蒋平南打开一看，附件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副用毛笔写的苍劲大字——百翠山庄。
　　最终，蒋平南寻遍了关系网，钟翰书也没能被救出来，甚至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拿出去打点的钱连个水声都没听见就消失无踪了。
　　有人给他透露消息，说是新的执政者早就秘密处决了钟某，也有人说得到新老板的重用，改名换姓了。
　　无论哪一种说法都无法印证真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钟翰书的名字也甚少有人知道，久而久之，蒋平南别无他法只好放弃。
　　钟家制药公司原料次品的丑闻使得公司的股价跌至新低，蒋平南耗尽了P&B的流动资金和蒋月名下的所有资产，又用成本价开了一系列的保健品上市低价售卖，这才挽回制药公司的名誉，使得股价回升，也卖了个让人满意的价格。
　　风波平息后，蒋平南留下了蒋月出的那部分，其余的全都转给了钟翰林。至于P&B公司的流动资金问题，只能等到项目结束投入运行的时候再慢慢收回。
　　在此之前，整个山庄的开销以及蒋平南训练的精锐都得依靠金座大厦的收入来支撑。
　　如同七爷的做法，每一年蒋平南都会要刘元在金座夜总会挑选一些适合培养的苗子，用以维持靠山的人脉，还会再选出几个没有后顾之忧的人，带回山庄重点培养，除了打通上下关系，还要锻炼体能，学习国际上各种高精尖的项目知识。
　　为了防止明堂的杀手会从这些人中下手，蒋平南对每一个人都要求不能暴露身份，无论是否留在山庄，只要被选中进过这里，出去的时候都必须改名换姓，不能提及山庄里的任何事情。
　　就这样，蒋平南用几年的时间成为这个城市的隐形王者，蒋月的名字也被他刻意隐藏着，若不是过去常在银座混的人，几乎不会有人再提起曾经的“小月姐”，能让人听之一振的只有“蒋先生”。
　　而P&B公司也被蒋平南发展的成为缴税大户，年年评为优秀企业。
　　房产项目的资源越来越少，蒋平南对准了互联网行业，山庄里养着不少电脑高手，他们开发出的网络防御系统也为P&B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很少有人见到蒋先生的真容，大多是他的管家元叔或者贴身保镖蒋文壹来代替他出席各种场合。传言里神秘的“蒋先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黑白通吃，能追随蒋先生做事成了人人艳羡的工作，多少人趋之若鹜，俯首称臣。
　　于是，坊间流传着这样一段说辞：
　　在这座三线城市里，夜场欢场早已经划分了地盘，是以城南最大的夜总会——金座为首。
　　众所周知，金座的老板姓蒋，甚少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但这座城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神通广大，背后的靠山直指政权中心，又是商业天才，每年为这个城市创收至少三分之一的数据，就算是市长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蒋先生除了对他的妹妹温柔以待，对其他人都是十足的狠绝。
　　若是有小姐少爷串场子撂客人，用不了两天就连站街的资格都没有；
　　街上的小混混在这里喝多了打架，只要蒋先生一皱眉，立刻有人出来打断他们的胳膊和腿丢出去；
　　整个城市势力均衡的帮派也不敢跟蒋先生作对，反而极尽讨好谄媚之势，要供着这尊大佛。
　　没人敢在金座惹事，黑白两道都罩着，顶尖的服务员伺候着，就连周边几个城市的夜场也不敢抢人抢客，反倒因为这里的档次越来越高，惹得他们的头牌、顶梁柱都跳了槽，是真正的一家独大。
　　金座夜总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的公主和少爷无论是不是荤的，只要平时听话不犯错，干满两年后就有可能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被选中，获得进入百翠山庄效力的资格。
　　百翠山庄是哪里？
　　是蒋先生住的地方。
　　传闻那里盘踞龙脉之上，山庄的人都是特别挑选出来的人才。
　　运气好的，被哪个高官看上直接“得道成仙”。
　　即便是没那个运气，只要在百翠山庄工作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卖身钱”，还不算每个月高昂的工资。
　　于是所有人挤破头的表现，无一不想进入崇山环绕、酷似仙境的园子，那里就是他们这些挣扎在生活底层的人鱼跃龙门咸鱼翻身的地方。
　　一年一度的选人日子……
　　“小月姐来了！快站好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十七个人慌忙地站好队形。
　　门口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听上去步伐慵懒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