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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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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散后，李弘成往花园走去见他父亲靖王，正是和范娴谈话的花农。
靖王李治拔了菜让他拿下去让人烧，听李弘成说今日诗会上发生的事：“你说的这首诗是个姑娘家作的？”
“正是。”李弘成恭恭敬敬点头。
“谁家的姑娘啊，这怕是找个大男人也未必作的出。”
“是户部侍郎家的大小姐范娴。”
李治听到名字一拍大腿：“她是范建家的闺女？”他提到范建还带着点不服气，哼哼道，“狗日的范建，满脸褶子，还生得出这样漂亮的女儿，亲生的？”
李弘成早习惯他父亲这副样子，闻言温和地笑笑：“父亲大人见过范娴小姐了？”
李治摸着下巴琢磨，对他儿子说：“你觉得那小姑娘怎么样？”
李弘成忙不迭低头：“范娴小姐自然是挺、挺好的。”
“我什么话都没说你害羞个屁，老子要抱个漂亮孙子孙女，你看着办。”李治把锄头一丢，冲李弘成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李弘成还抱着野菜，听这句话先是愣愣地点头，随后反应过来，脸红的不成样子。
*
范思辙自打撞见范娴在默写红楼梦后，整天缠着范娴要和她合作开书局。范娴磨破嘴皮子和他解释红楼并非她所写也没有半点用，范若若和范思辙都以为这是她所写了。
她这个弟弟做生意倒很有一套，范娴每日听他说这开书局如何如何好，看他满脸期待，寻思着办个书局也不赖，就答应了他。
范娴来京都一段时间，该逛的都逛了，除了皇宫那地方暂时逛不了，她也没什么兴趣。这剩下的就是些颇为风流快意的地方了。
早听人说京都流晶河的盛状，夜间花船穿梭其中，灯火葳蕤，光是想想都有趣。
“姐，那里可都是青楼。”范思辙看了眼四周，附在她耳边嘀咕。
“我知道啊。”范娴说。
范若若期待道：“姐姐要去吗？带上我吧。”
范思辙大喊：“姐，这你怎么也能同意啊，爹知道非扒了我的皮。”
“扒你的皮做什么，我自己要去，你就这么和爹说。”范娴拍拍范思辙的肩膀安慰他。
范思辙皱着脸委屈道：“姐，爹哪舍得骂你啊。”
范娴都差点忘了范建这个便宜老爹十分双标，叹了口气对范思辙说：“要不然我一会多写点书？”
范思辙顿时转喜：“姐，别说是去流晶河了，刀山火海我都不拦你——”
范娴被他这话噎住：“看你这话说的，你就好好呆在家里等我消息。”她看向眼神炯炯的范若若，摸摸她的头说：“若若，你也呆在家里，你去要是被人认出来定然会惹些对你不利的麻烦。”
“可是…姐姐呢？”
范娴摊手：“澹州来的私生女，本来就被人暗地里戳着骂了，再多点也无所谓。再说了。腿长在我身上，他们还能拦我不成？”
“那我等姐姐回来。”
*
就这么明晃晃地去流晶河也是不行的，范娴买了个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趁着夜色前往流晶河。
她闲着无聊问滕梓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滕梓荆点头：“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负责保护你就是。”
范娴露出狡黠的笑容：“那作为回报，我带你去享受一下生活？”
滕梓荆无言，转头盯她。
范娴哈哈大笑：“开玩笑的，我们走吧。”
范娴单纯好奇别人口中的烟花之地能潇洒成什么样子，滕梓荆停了马车，跟着范娴沿着流晶河一路走了下去，路上多是些浓妆的姑娘，也不乏些公子哥。
范娴听闻这里最出名的非醉仙居莫属，她看人流多涌向其中一处酒楼，大致猜出醉仙居的位置。
门口的老鸨看范娴的衣料不像是差钱的，纵然是个女子，也笑脸相迎，还悄悄道：“小姐若是想找几个好看的小哥作陪，我们这也是有的。”
“鸭也有啊。”范娴惊叹，忍不住说。
老鸨愣了愣，职业素质极高的她内心自我解读了一下：“若是要吃烧鸭，我立刻差人去准备。”
范娴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找个临窗的地方，最好能看见流晶河，再上点酒菜就好了。”
老鸨依言照做，范娴手撑着下巴，垂着眼睛，底下人声噪杂，她的心此刻却安静。滕梓荆说要出门看看，她调侃一番把人放走了。
门“啪”地一声被打开了，这滕梓荆才刚走没多久，范娴以为老鸨不死心又给她塞人，还没转头就说：“真不需要人了，来了我也不多给钱的。”
对方声音清清冷冷：“看来你过的不赖。”
范娴闻言手一滑，差点没撑住脑袋。她讪笑两声扶着桌子站起来，转身看向来人：“彼此彼此。”
言冰云一身素白，眉眼如话语般清冷，上前几步伸手摸到她耳畔的面具系绳，手指一动面具就哐当掉到地上。
屋内的烛火晃了影子，范娴眼里映着光和言冰云的脸，含着笑意看向他。
言冰云呼吸微微一滞，竟是扭过头去：“你为何会在此地？”
范娴伸脖子去看他的脸，发现他耳根居然红了，于是反问他：“你呢？”
“我自然是因为——”言冰云出口就发现自己被她带跑偏了，话语千回百转，到了嘴边变成，“我自己的事。”
范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继续问他：“不是来见我的？”
言冰云心知无可再躲，微不可闻地嗯声作答。
范娴笑逐颜开，拉了椅子坐下来，撑着下巴看他：“小冰云，小云云，这么久不见，你变地越来越帅了啊。”
言冰云忍着没发作：“莫要这么叫我。”
“小云云。”
范娴反复这么叫他，言冰云听她话语中带着喜悦，也不再阻拦她，只坐在她旁边静静听她谈来京都遇到的事，把这些暗自记在了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