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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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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都确实热闹。范娴回府后，稍作休息，范建就又派人去房外叫她过去。
范娴也不懂她这老爹要做什么，开门进去后，范建正站在书架前翻阅着书籍，背着她道：“娴儿来了。”
范娴说：“父亲，找我有什么事吗？”
范建抿着嘴，范娴察觉到他的不悦，走到他面前对他晃晃手：“父亲？”
范建沉默片刻道：“叫我声爹吧。”
范娴眨眨眼笑道：“爹。”
“今天去监察院，你娘留下的东西你也看到了。往后就不要多去那个地方了。”范建听到这个称呼心情好了不少。
“您说不去我就真不去啊？”范娴歪头，并不意外范建知道她的行踪。
范建拿她最无可奈何，心里又是愧疚，只好无奈道：“随你开心。要是外头有什么事，就回来跟爹说。”
范娴喊地贼顺口了：“谢谢爹。”
诗会如期而至，范娴被范若若一早拉起来打扮，还迷迷糊糊间睁眼，范若若正挑选着衣服，一边说这件不适合，那件不衬姐姐的肤色。
范娴打了个哈欠：“其实我身上这件就挺好的。”
范若若睁眼大惊：“那怎么行，我要让姐姐漂漂亮亮地去诗会，让那些敢笑姐姐的人看看。”
范娴趴到床上开始打滚：“若若啊，我真的好想睡懒觉。”
“那，就再睡一会？”范若若听她的声音，又忍不住松口。
范娴比了个“ok”的手势，倒头就睡。范若若也学着她比了个同样的动作，心里嘀咕着这是什么意思。
*
诗会上男女分坐，来的多是些有才名的人，李弘成给她安排了个不惹眼又舒服的位置。
范娴入座后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范若若在她旁边时不时介绍这位又是哪家小姐，另一位又是哪家千金。
范娴记性向来好，听完后记得七七八八。
在座年纪最小的是李弘成的妹妹，柔嘉郡主。她早听闻范若若有个姐姐，今日一见，便十分有好感，看她靠在一旁，仿佛要化仙归去般，心下好奇，主动过去与范娴打招呼。
“柔嘉郡主。”范娴听范若若讲过她，印象还是有的。
范若若上前又替两人做个相熟的中间人，谈话还算愉快。
认识了柔嘉郡主，其他贵女自然也乐意与范娴相交，一场诗会下来，还算有所收获。
不过这诗会诗会，自然以诗相会，隔壁的郭保坤听说范娴来了，上次的事还闹得不太愉快，又因她私生女的身份，不免又冷嘲热讽几句：“澹州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的教书先生，不知范娴小姐的文采如何？可别给自己的妹妹，京城第一才女丢脸了才好。”
范若若怒，范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摇头。
李弘成在主位微微斥责道：“郭兄，何必为难范小姐。”
范娴起身拉开帘子走了出来，她一走出来，整个堂子都亮了起来。
与郭保坤同来的贺宗纬呆了几秒，指着范娴不齿道：“真是太不知礼数了，这就是范府出来的小姐吗。”
范娴一脸无辜：“不好意思，这和我爹我妹妹他们没关系。我是澹州来的，自然纯朴了点，多多担待。”
“你——”
范娴上前对李弘成温和地笑笑：“可否借纸笔一用？”
李弘成半天才反应过来，面上不由有些发热，忙点头对旁边的仆从道：“给范小姐准备纸笔。”
范娴沾了墨，心里给杜甫他老人家疯狂道歉，面上冷静，一气呵成把诗写完，字是潦草了点，但总归是看得懂的。
写的正是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李弘成下来读了几句，越读脸上越喜，反复咀嚼，觉得这诗实在妙。
一堆人凑了上来要看，郭保坤读了几句，指着范娴一口气不知哪里出。范娴哼声，对一旁的李弘成道：“这里有些闷，我想找个地方散散步。”
李弘成指着花园的方向：“我找人带你去吧。”
“无妨，多谢了。”
范娴和范若若交待了几句，便去花园里逛了几圈消食，早上出门说了句自己怕去靖王府上吃不饱，范建和柳如玉就给她塞了一大堆东西，来这里又一味地坐着，早就不舒服了。
后院倒十分安静，花香鸟鸣，范娴过了桥，看王府里居然还种了不少野菜，想说还真是朴实无华。
她好奇往里走，有个提着锄头的花农，听到她的动静，抬起头来一看，苍老的脸上顿时换上了惊喜而含着悲戚的神情：“叶子姐……？”
范娴一脸懵逼，她指了指自己：“别别别，论长相您得跟我爹一个年纪了，这句姐实在担待不起。”
花农上前几步，歪着脑袋喃喃道：“天下怎会有如此像的两个人。”
“您想必是认错人了，天下之大，二人相像也并不是不可能。”范娴看这花农又惊又痴的模样，目测这个姐对他意义重大。
花农又仔细盯她：“是了，她比你好看得多了。”
范娴内心腹诽，这大可不必告诉我。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到这里？”花农敛了悲伤的情绪问她。
“我叫范娴，今个来参加诗会。”
花农嘟囔着：“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姑娘还会写诗。”
这讲的她有点不好意思，范娴干笑道：“技多不压身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