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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似曾相识的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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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栏上传来说话的声音，离309室不远，隔音糟糕的房间内，陌生男人的说话声响起，谈话的内容有关于310室曾经住过的房客。
陈复今抚摸着white的小腹，看着小家伙躺在他身边舒服的眯起碧蓝色的眸子，高抬着下巴。
走廊上不断传来嘻嘻嘻的笑声。
陈复今取出耳机戴上，隔绝外界一切纷扰是非，夜深，陈复今走到公共餐厅烧水，他坐在餐厅内带着银丝边框眼镜，手中的电容笔在手绘板上画图，镜片后一双漂亮眸子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大叔，水烧开了。”
陈复今抬头对向尹钟宇的双眼，两人刚喝过啤酒，颧骨上泛着浅红。
“抱歉，工作间一时忘了神。”陈复今起身急忙将火关闭，把热水与杯中的速溶咖啡混合。
“新住客？”尹钟宇问道。
“嗯，今天刚搬来309室，陈复今。”陈复今捏着杯子旁的白瓷扶手，笑容温和。
“303室。”
陈复今目光看向尹钟宇身后的徐文祖，友好的点头微笑，抬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电容笔继续为画好的图上色。
尹钟宇走到陈复今身边，单手杵着旁边的椅子。
“漫画家？”
“插画师，最近在为一本悬疑小说画插画。”陈复今道。
尹钟宇拉开他身边的椅子，看着显示屏上双手扼住自己咽喉往下坠的男人，点了点头：“好厉害。”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309室的新住客，就像是一处得以喘气的狭缝。
和徐文祖待在天台上喝啤酒，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没有现在放松，他总感觉考试院是个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奇怪的相处方式，每一个人的眼神笑容都带有着莫名的压抑感。
——现在的新房客与304室的大叔，大概是这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
“亲爱的，还不休息吗？”徐文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在陈复今的对面，这话却是对尹钟宇说道。
“很晚了！呼，我先去睡了！”尹钟宇看了一眼时间，杵桌起身。
陈复今手中的动作停住：“好好休息，看你的样子很疲惫，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啊？大叔？”尹钟宇道。
“夜安好梦。”
耳边传来椅子拖拉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陈复今放大图案局部涂抹着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杯中的咖啡已经饮下大半。
“还要这样坐着看我多久？”陈复今头伸到显示屏外，看着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
徐文祖没有说话，两边扬起的嘴角间露出前牙，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陈复今，明明带着笑意的脸上，却只有狩猎者注视着猎物的神态。
“你的样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按照时间来说，应该和你差不多大。”陈复今笑着喝了口咖啡。
徐文祖喃喃道：“陈复今。”
“嗯？”
“很晚了，早点休息。”
说完徐文祖起身，走到门口时，转头又看了一眼陈复今，脸上的笑容不改，一双空洞的眼眸看了陈复今足足五六秒后，才朝着幽深的走廊走去。
陈复今搁置下手中的电容笔，这双眼儿时见过。
小学二年级，这双眼睛盯着地上被扼死的兔子，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容。
“哥哥为什么要杀死它？”陈复今站在墙后。
那人站起身来：“为什么呢？”
“嗯，所以为什么要杀死它？”
他看着地上兔子的尸体笑容病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复今没有回答。
当两人以及扼死的兔子，被老师发现时。
陈复今站出来说：“是我杀死了兔子。”
那双眼睛盯着陈复今没有说话，双手慢慢收拢成拳。
“你为什么不说是我？”
陈复今看着兔子的尸体长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杀死兔子呢？哥哥它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妈妈跟我说，复今如果做不到被人喜欢的话，要温柔，要笑，总有一天会有人喜欢复今的，所以哥哥要温柔，要笑。”
杀死兔子的事情后，紧接着陈复今在精神科医治人格障碍的事情被传的人人皆知，所有人都怕他、惧他。
每天穿着漂亮的衣服，总会被弄脏，有人说着为小兔子讨回公道，把他骗到角落里打他、欺负他。
在不间断的欺凌下，他仅仅在那间小学待了三个月，母亲为陈复今办理了转学手续。
“怨恨我吧？”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
“要温柔、要笑，哥哥长得那么好看，会有人喜欢你的。”陈复今浅笑道。
“为什么要站出来。”
“哥哥是孤儿院的孩子，变成和复今一样的人，会被欺负的。”陈复今稚嫩的小手捂着胸口，闭上眼笑容灿烂的深吸了口气，“我没事，它不会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