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 • 蓝颜》卷卷面

58、 欲望

　　这还要追溯到慕晴刚当上武林盟主之时，娘之前就给我打好招呼，关于离宫的一切事宜不要干涉，除非晴遭遇不测，当然这也是离宫的规矩，我应允，晴的能力当然无法忽视，只是由于年龄尚幼，再加上上届武林盟主是女人，这届又是，这在以男人为主的武林是史无前例的，最终不少武林世家联手几个帮派对离宫展开进攻，不过，之前由于我的介入，使计让其成为国家朝廷公敌，这帮人在军队的大力平反下元气大减，也使得他们得知这个离宫宫主似乎没那么容易摆平，晴后来投入了大量精力处理事宜渐渐得以服众，不过仍有少数人依旧不买账，其中的大头就是这个龙渊世家。
　　龙渊世家地处玄凌之北，家族有百余年史，多年屹立不倒也算是奇观，不过一直流传着关于龙渊家的一些流言，龙渊家创始者为了建立自己的基业，不惜娶了当时的年过三十刚刚守寡的长公主，倒不是说公主已经婚嫁过，而是其刁蛮任性还有丑陋相貌早就闻名，前驸马似乎也是被逼婚的，后来死亡也是个迷，引发无数猜想，不过这至少为龙渊家添加了皇室血脉，之后的家主又为了武功秘籍跟自己师父撕破脸皮，最终师父也不得善终，不过这龙渊家却越来越壮大，很多武林人对此不敢说半分，只因其势力庞大，再加上家族一直繁盛，与朝廷、武林都有姻亲，尤其是这一代，龙渊家主共育有三女两男，大女儿二女儿分别嫁给了当朝将军、以及冥明国首富之子，三女儿飞羽才在半年前出阁嫁给了慕璟，另一方面，两个儿子虽未娶亲，但二人的母亲又是另一世家的掌上明珠，其中，那小儿子飞捷之前在武林大会败北休养生息后，居然开始对晴展开猛烈的追求，什么‘欲擒故纵’、‘穷追猛打’的伎俩几乎都用上了，无功而返之后，又让人上门提亲，不过这期间我并不在都城，再加上晴并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没想到一瞒就瞒了我这么久！
　　“我说你怎么不早说……算了，怪我对你们关心太少。”对于那个飞捷，晴虽然三言两语带过，不过当中曲折我想肯定不会让她好受，忽然间觉得自己当家当得很失败。
　　“你不用自责什么，你的事不是一样没有告诉我吗？何况你承受的不比我少，再说，有些人和事就算你参与了也未必能解决，只会徒增烦恼，那我干嘛说呢？要不是事情已经过去，可能就永远烂在心里了。”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没想到晴也这么想，不过也难怪，之间这么多年的默契，还能说什么？
　　晴见我脸色稍霁，又继续说，“好了，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怎么了，到底是开窍还是被刺激了，说来听听。”
　　我看了一眼她，想要说出理由却开不了口，之前的借口她不会体会不到，况且晴这么问我，也不是想知道她已经知道的东西，“我没什么好说的，在这个世上恐怕要长待了，准备过的稳定点，这没什么不好吧？！”
　　“人各有志，是我也会这样做的，我从来都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只要你觉得值得就行了，不过只希望我们不要重蹈覆辙就好。”
　　“晴……”她的意思我完全能理解，我们都经历过人生起伏，尤其是晴，很多事情她经历了不止一遍，荣华、权利绝不会是她所追求，现在，不但要为我分忧，还无法追逐自己真正理想，投生于此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们也是时候放慢脚步看看周遭的风景了，不要太辛苦自己，之前我们一味的追逐，却忘了爹娘的初衷，他们只不过希望我们快乐幸福，这样下去，太累了。”她扶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
　　“……”这话谁都明白，再次轮回我却依旧。“我总认为自己还有自己的使命，就不在这上面过于计较了，那么你呢，这回为兄的要好好关心关心你！”
　　“哎呀，”她转身走到窗前，“这样下去受害的只是武林，之前已经死伤不少，虽然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步入正轨，但其隐患依旧存在，反正明年开春又是一届武林大会，这次赢则罢，输了，武林盟主不做也可，反正如今的世道很多事情本身就身不由己，再加上我们齐家基业本身就过于庞大，而你总不在玄晶，搞得我们分身乏术，在这样下去，有可能得不偿失，权衡利弊之下，我们还是术业有专攻为好啊。”
　　“你是说……”见她眨眼，明白意图，“好吧，就这么办吧，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今后的生活过的多姿多彩一点，就算苦也能苦中作乐，这么一大家子都靠着我还挺有安全感，哈哈哈……”
　　“其实你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去找什么大家闺秀，我倒有个人选，你可以考虑考虑。”

　　林家赌坊。
　　还没进门，晴就给我打了防疫针，“进去后别太惊讶。”脸色稍带狡黠。
　　之前被我们收购后也不过几天时间，里面焕然一新，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里面的花式比之前可能多了不少，虽然简易，但不失特色，怪不得大白天的还这么多人光顾，看来真是经营有道。“这之前不是交给他们了吗？没想到效率这么高。”我四处参观。
　　“这么久没见了，也没见你惦念。”晴在一旁调笑。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而热情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快上来啊！风大哥！”我抬头赫然看见小虎探出半个身子向我招手，这小子，几日不见，气质见长，看来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我朝他点了点头，沿着旁边的楼梯上去，几个大汉站在楼梯口，向我致敬，看上去果然是训练有素。再一看一个大型赌桌旁坐着一个锦衣女子，其实一眼就认出是小龙了，她样貌虽然无奇，但总有种气质让人感觉到她的存在，小虎站在她身边，见我走进立刻跑了过来，“怎么回来这么久都不知道来看看我们？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我一把搂过他，“哪能啊，之前你的照顾，我这辈子都没法忘，其它就不用多说了！”小龙见我看上去也挺高兴，“他是这里的大人物，整天忙不过来也是应该的，小虎，你就别胡闹了。”然后也招呼我坐下，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样子，“辛苦了，最近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恢复的怎么样了”
　　余光扫到晴的笑意，我笑了笑，“家里都快把我供奉起来了，什么都不让我亲自做，一切都还好，你们呢，适应吗？这里都是你的主意？看来这次真的不错啊，怪不得后来焦叔再没跟我提过这里的事，没想到真的超出我的想象了。”
　　小龙低头为我奉上一杯茶，飘香四溢，“其实也没什么，以前在村子里管人管习惯了，再说你们焦叔的办法也很好啊，我们只不过在执行罢了，没什么值得夸的，对了，你回来几天了，还是不方便么……”
　　“哥，我就说嘛，她再合适不过了，要不……小虎，你叫人跟我过来，我还有事交代。“说罢就转身往楼下走，小虎听了，立马会意，叫身边的人都跟着他下了楼，诺大的房间顿时就剩我们两人，小龙倒没什么害羞做作之态，摆弄着眼前的茶待我说话。
　　“小龙，还适应玄晶吗？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常住？”缓缓问道。我啜了一口茶，茶香流连于唇齿之间，果然是好茶。
　　小龙摇了摇头，我心里仿佛一颤，但又听她说，“要看有什么值得我留下了，你这是在留我吧？！”
　　这么一反问，我倒有些懵了，“小龙，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实际上，”我看了看她脸色没什么变化，继续说，“我们齐家这么大的产业需要有人陪我共同打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话一说出口，觉得有些太过笼统，又补充道，“而且家里确实少了个当家主母，你看……”
　　这么一说，心里忽然有些紧张，手心不知什么时候也冒出了汗，这算是求婚吧？她能理解吗？会同意吗？忽然有种亦喜亦忧的感觉让人不知所措。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等待答案。
　　感觉时间没有尽头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你选中我来当家？”
　　“对。”
　　“我承认我是喜欢的你，那么你呢？”
　　“因为跟你朝夕相处过，再加上你能力过人，我想你很适合，至于喜欢，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良久，她缓缓抬头，“既然这样，我希望给你我一个机会，爱上彼此的机会，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实在不好意思，基调一直有些沉闷，经过反思后，决定在下章稍微幽默点，最起码不那么让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