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天空》吾本格格

44、第 44 章

　　“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高幸料定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她让我放弃洛航。”小小猛灌了口酒，心中郁气难平。

　　小钊打击报复道，“不是我说你，这事你的确做得不的道，是你抢了洛航哥。”

　　“小免崽子，你再说一个，”小小拍桌而起，“别忘了你有今天的成绩，是谁的功劳？”

　　小钊缩了下脖子，“当我没说。”

　　气急小小了，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她不应该跟洛航在一起？

　　小小又有点喝醉了，三人出门的时候，南博喊了一句，“你们看，那不是余涛吗？”

　　果然是余涛，他正神色慌张地朝对面的酒店走去。

　　酒店？小小和南博都看向了高幸，该不会是他老毛病又犯了吧？

　　高幸愣了许久，才想起抄起手机给余涛打了过去。她牙齿磨得吱吱响，忍着性子问他，“你在哪儿呢？”

　　“我，在和朋友吃饭。”

　　“在哪儿吃饭？”

　　“……挺远的，不说了，这挺乱的。”

　　三言两语，余涛先挂断了。高幸眼泪漱漱地往下掉，“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靠得住。”

　　“你打算这么忍下去吗？”小小握好的拳头，就等到高幸一声令下，她绝对第一个冲上去。

　　高幸一咬牙，一抹泪，自有一股子巾帼女英雄的气魄，“当然不能忍下去，所以我决定了……”

　　“你决定把他打死？”南博也撸起了袖子，准备加入战斗。

　　“我决定，还是要靠自己，”高幸一甩头，抬起了胸膛，“我打算投资小钊的酒吧，我要当老板。”

　　小小……

　　南博……

　　高幸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俩又转回了酒吧，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就算以后没有男人养，她也一定要自力更生。

　　就剩下小小没有入股了，她为难地直求饶，“我真的没钱，你们大发财源，我天天给你们烧高香。”

　　高幸霸气地抢过小小的电话，也不同她啰嗦，“给洛航打电话，说你要钱。”

　　“这不好吧？”小小皱了下眉。

　　她上次找他要薪水，他都不给，怎么可能会给她钱投资。

　　“有什么不好，他要真爱你，还会吝惜这么点钱？”南博不遗余力地怂恿。

　　“小小姐加油哦！”小钊对她挤眼睛。

　　小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拿起手机，跳下吧椅，头也不回地对他们挥了挥手，“再见别送，也不要电话骚扰我。”

　　“切——”后面几个人对她比了个中指。

　　小小出了酒吧，想来想去，也觉得小钊开酒吧不是坏事。而唯一能帮到他的洛航确实不应该坐视不理，她决定找洛航问问。

　　小小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洛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小大喜，难道他也懂得了查岗？

　　欣喜地接了起来，那头洛航一副正而八经地口吻对她说，“别忘了明天有心理辅导课。”

　　小小……

　　“就这件事？”她老在不服气，“难道你就没有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洛航顿了一下，“……那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利过问。”

　　小小差点咽气，反过来气他，“如果我现在和猛男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不想过问？”

　　洛航大方地回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对猛男也不感什么兴趣。”

　　小小……

　　听起来有那么点不正经的味道。

　　她低笑了两声，引导他道，“你就不能说是因为想我了，所以才给我打的电话吗？”

　　洛航很乖地从善如流道，“我想你了，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小小哭笑不得，她这是什么男朋友。

　　“那我现在要去你家，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小小正在马路边招计程车。

　　旁边的公交站正好一辆公交车到站，报了站名。

　　洛航问她，“你在小钊的酒吧？”

　　“对，刚出来。”

　　“你等我，我过去找你。”

　　小小没反对，“那行，我等你。”

　　小小没有返回酒吧，而是在外面等了他一会儿。洛航到时，小小正无聊地踢着石子。她还是扎个马尾辫，站在梧桐树下，上面的树叶像伞一样将她遮挡，只是偶尔有白织的月光稀疏地照进来，扰了佳人调皮的脸庞。

　　洛航想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也是电影院里白织的灯光。他甚至看不清她的样子，却看到她一双灵动的眼睛正紧张地跟他道歉。

　　他隔着一条小马路，遥望着不远处的女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喜欢上了她？

　　是在培训中心的时候？还是她多管闲事地搅进他的生活？

　　他已经乱了，只是每次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总是想多看她两眼。看看她的笑脸，看看她自信的美丽。

　　他带着轻快地脚步向她走去，小小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怎么不进去等？”

　　“里面一群豺狼虎豹，等着瓜分你的钱呢！”

　　洛航张大了嘴，小小一阵大笑，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讲了一遍。

　　洛航点点头，问她，“你认为，我应该投资小钊的酒吧？”

　　“难道不应该吗？就你有钱投资好不好？”小小不厚道地戳穿了一个事实。

　　洛航无语凝咽地望着她，原来大老晚把他找来，是跟他要钱的。他还以为她想他了呢？

　　差距太大，洛航没法接受。

　　“要不然这样，你借我钱，我投……我给你写欠条。”小小一板一眼地伸出了自己要钱的手。

　　洛航没有掏钱，却一把拉过了她的手，“酒吧并不想你们想象中那么好开，而且鱼龙混杂，小钊又年轻……”

　　他讲了一堆的大道理，却遭到了小小的一记白眼，“你真不会教育孩子。”

　　洛航瞪大了眼睛，对她的话题感到惊讶。他在说小钊的问题，管孩子什么事？

　　“我妈呢，特别不喜欢我干空乘，但她还是让我干了。因为她知道，我长大了，既绑不住，也关不住。与其与我为敌，不如让我自己去体会。如果成功了，她会替我高兴。如果失败了，那也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次经历。无关成败，只是一种人生。”

　　小小的大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而且是张嘴就来。这一点洛航远不及。

　　他笑叹口气，齿间滚着浓浓的笑意，他挑眉，“好吧，既然你的理由这么充分，那就听你的……”

　　小小正要上前搂住他一顿海亲时，又听洛航狡黠道，“我借给你钱，你给我打欠条。”

　　小小……

　　亲吻变成了撕咬，她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洛航只是皱了下眉，一把将她推到了树上。

　　小小神气地昂着头挑衅，“你亲啊，你敢在大马路上亲我吗？”

　　洛航认怂，他还真不敢。

　　***

　　过程虽然磨难，但小小成功成为了酒吧的小股东。因为洛航资金的注入，他们的酒吧梦想不止是纸上谈兵。

　　小钊开始找房子，还得地点好，租金不便宜。

　　小小拍着胸脯向他放心，“钱的事不用担心，交给我，地段好才能回本。”

　　小小咧嘴笑，当然钱也不是她的。不过她在打欠条的时候是这样写的：本人辛小小向洛航借钱，连本带息，三年内归还。如若到期无法归还，就以身抵债。

　　可想而知，洛航当时看完这个欠条，笑得要有多么无奈。

　　她是人财两得，还落得他不厚道。签这种东西，洛航觉得自己的智商也有待考察。

　　最后，他为了赢回一点面子，就把三年，改成了一年。

　　小小差点高兴得跳起来。

　　洛航……

　　既然入股了酒吧，小小要做的事情就是帮他宣传。

　　小小又找到了伊诺，让楚光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让小钊上个电视。

　　楚光也是很给力，真的找了一个收视相当高的节目，还是和一群的明星一起表演。

　　那节目是一个娱乐节目，让明星表演调酒。最后请出小钊来教他们正确的方法。

　　上节目那天，小小拉着洛航在家里一面吃爆米花，一面观看。

　　洛航对这种娱乐群众的节目一向无感，但又觉得小小这招是真的实用。现在都讲求明星效应，如果酒吧有几个明星，一定能带动吸引脑残粉。

　　不过他记得这个楚光是楚阳的弟弟，小小倒是跟这兄弟俩走得挺近。

　　“为什么不找楚阳帮忙，非要找伊诺。”洛航的话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查觉不到的醋酸。

　　他深刻记得那天晚上，小小和楚阳抱在了一起。

　　“找楚阳干么，我可是他们的媒人，找伊诺不是更有份量。”小小没徐意，还在盯着电视看。

　　“你跟楚阳的关系不也挺好吗？”他淡淡地睨着她问。

　　小小慢慢听出了味儿，她强忍着笑意，扑到了他的怀里，小脑袋还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跟你的关系更好，要不然你也不会借我这么多钱，是不是？”

　　洛航吻了下她的额头，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在心里说了说了句：小小，谢谢你喜欢我。

　　只是洛航的感恩之心还没有表达完，这么巧，楚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小讪笑了两声，磨磨唧唧地接了起来。

　　楚阳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刚好碰到了你妈妈，我不知道你没跟她说起你和洛航的事，所以不小心说走了嘴……”

　　小小咬着自己的手指，该来的早晚会来。她也该向爸妈摊牌了。

　　***

　　小小回家已经很晚了，可是辛欣同志和赵思赫同志双双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小小不卑不亢地笑笑，“爸妈，你们还没睡？”

　　“在等你。”辛欣脸色难看极了，连带着赵思赫一直在给小小打眼色。

　　“我问你，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洛航。”小小很痛快。

　　“谁是洛航？”

　　“我新交的男朋友。”

　　辛欣冷睨着她，“他是做什么的？”

　　“机长。”

　　啪地一声，辛欣拍了下茶几，那声音惊天地动，吓得小小一个机灵。

　　她语重心长，“当初，你说你要当空乘，我说了我不答应。但却执意要当，行，我依你了。反正这个职业养小不养老，过几年你转个地勤也不错。没想到现在，你竟然给我找了个机长女婿回来，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消消气，消消气，”赵思赫拍着她的后背，好像想到了什么，“洛航这个名字挺耳熟的，是不是前两天飞机事故的那个机长？”

　　“就是他，”小小不打算再隐瞒了，她豁出去了，“其实我当时也在那架飞机上。”

　　辛欣和赵思赫同样惊讶地倒吸口气。

　　小小马上又说，“洛航他很优秀，他是空军转业过来的，他有经验。我跟他的机组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他。就像这次的事情，他处理得很好。”

　　“屁呀，”辛欣撕破了脸，眼睛都红了，“再有经验，他也是在天上飞的，早晚得出事。”

　　“妈，你别咒他行吗？”小小不高兴了。

　　“我说得不对吗？你想跟他在一起，行，你让他辞职别做。”辛欣气得直发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女儿大了，半点不让人省心。工作不省心，婚事更不省心。

　　小小的脾气有一半遗传了辛欣，她霸气小小有时更霸气，“妈，爸现在也是个小职员，没钱没房，这间房当初还是你赔嫁的呢。当年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更好的。”

　　赵思赫嘴角抽搐，这是什么女儿，存心拆他台来的。

　　辛欣一愣，这女儿居然提起了这事。

　　当年她的父母也是反对，但辛欣说一不二，宁可跟家里闹翻，也要嫁给赵思赫。他们当年差点就私奔了，只是这事小小怎么会知道？

　　她猛一转头，看向了赵思赫。后者嘿嘿笑了两声，“我就是给她讲故事时讲了几句。”

　　小小不想这样顶撞辛欣，但她那个性格，不顶撞就等于等死。“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喜欢上一个人不是我能控制的。难道你想让我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对对对，小小这话也不假，”赵思赫也不知道帮谁了，两边都有理，两边又都无理取闹，“要不然这样，先让这个洛航来家里坐坐，我们先看看，你说行不？”

　　辛欣被自家女儿戳中了软肋，气焰真地折了一半。再想到当年的自己，多少也不那么固执了。

　　“那就听你爸的，让那个洛航来家里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