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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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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的午后。
致远中学高二(4)班教室内,陆雨霁捧着历史书,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上。
距离政史地学考只有不到一个月了,今天上午刚出了联考成绩,她三门文科的年级排名还在700名开外,她觉得自己尽力了,但依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家人的关心和老师的安慰。
或许一个垫底的人,连说“尽力”都不配。
作为班长,同时也是今天的值日班委,她背一会儿,时不时瞄瞄讲台下低头奋笔疾书的同学。
九月依旧炽热的风从教室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吹走焦灼与浮躁。
她的视线突然集中在最后一排趴在桌上,肩膀不时抖动的男生身上。他留着寸头,身材微胖,肩膀是一个完美的圆弧,他的桌上各种课本和试卷被随意摞在一起,强行让人看起来整齐。
她心里暗暗叹道,就是这样不合理的高考制度,伤害了多少人。
“康哥,就一次考试,倒也不必。”她从讲台上起身,有几个同学诧异望了她一眼,随后又低头。她走到男生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哎呦哈哈哈哈!”男孩猛然抬头,看见雨霁,憋了好久的笑终于爆发出来。
全班转头。
雨霁凝神一看,看见了一只还在放着视频的手机,视频里的人抖来抖去,分外妖娆。
“你出来一下。”陆雨霁拽着男生的校服袖子就往外走。
一看事态不对,男孩收起笑容,摆出一副委屈的嘴脸:“班长大人,我这是初犯,能不能从轻处理啊。”
“哦,班主任那里我会跟她说你是初犯。”陆雨霁说着就要走,康哥一下拽住她:“求求求求你,别啊,到了班主任手上我就是个死……”
“下不为例。”看着康哥蹦蹦跳跳,像个弹弹球一样冲进教室,陆雨霁轻轻一笑,她就是这样嘴硬心软。
晚自修结束,在音乐声中陆雨霁往校门口走。
康哥从她身后窜出来:“我敬爱的班长大人!”
陆雨霁瞥了他一眼:“这回又啥事儿啊……”
“您用宽广的胸怀,包容的气度,拯救了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逃离班主任的魔爪,我……”
“说人话。”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小弟必尽力而为。”康哥满脸堆笑。
帮忙啊……陆雨霁把碎发夹到耳后,倒还真有一件棘手的事……
“哥,”她用手遮住嘴,康哥把耳朵凑过来,“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康哥大惊失色,陆雨霁接着说:“可能是我想多了,要是你真发现了,赶紧跟我说。”
男孩瞪圆了眼睛,点点头。
这个疑虑是从上周开始的。
政治课下课,政治老师单独把陆雨霁叫到教室外面。
“雨霁啊……这几次考试考得都不太理想啊。”
“嗯,我会努力。”她低下头缓缓开口,感觉喉咙涩涩的。
“压力不要太大,尽力就好了。”
陆雨霁回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从楼梯口一晃而过,也许是她回头太突然,那个穿着高一蓝色校服的男孩光顾着溜,一下撞在了楼梯扶手上,小小“嗷”了一声,然后彻底消失了。
陆雨霁忍俊不禁。
“那我就不担心了,”政治老师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看你挺开心的。”
撞在楼梯扶手上一定很痛,陆雨霁想。
她觉得他好可爱,她想认识他。
第二次是在前天,雨霁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拖堂,等她到食堂,乌泱乌泱的排队人潮差点把她从食堂的门口挤出去。
这一挤,她手里拿的书就挤丢了。等她吃完饭意识到后再找,却找不见。
等她焦头烂额回到班里,还没走进教室,同桌华清韵已经从走廊一侧的窗户探出头,对她喊:“你的书是不是掉了?有一个高一学弟给你送回来了。”
雨霁坐回座位,午休铃声刚好在此刻响起,头顶的电风扇“吱呀吱呀”转,教室后面拿书的同学关上铁皮柜子,无论怎么温柔,铁皮柜子总是不满地抱怨,用声音控诉着“暴行”。
她翻着那本失而复得的课本,上面的重点都用绿色荧光笔画上了直线,而笔记更是密密麻麻填满了空白边。
她忽然发现,自己用了这么久的书,竟连个名字都没有写。
所以……
国庆前一天,雨霁背着沉重的书包回家,感觉有什么东西粘在了她的鞋子上,她懒得弯腰清理,悄咪咪环顾四周,准备趁没人发现的时候用鞋子去蹭学校广场上刚装修好的花坛,还没等她开始瞄,耳后的吵闹声马上让她回了头。
“终于抓到你了!说,这么多天跟着我们班长,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