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能沉海》吾真真

3、第三章

　　“**，浩哥，他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吧！”旁边那个染着黄毛的男的说。在这些小弟面前丢了脸王浩气的脸发黑“开车堵他！”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黄毛开车看着后视镜里的王浩“我们要不要再叫点人？”
　　副驾驶那个男的笑了“打他一个，我们三个够了！”
　　王浩没说话，他不敢下这种三个人就能打得过仇川的定论，两年前的仇川他是打不过的。
　　仇川没注意后面有一辆面包车在跟着自己，开的不是很快。
　　“前面这个巷子没什么人，就在这堵。”王浩下令，面包车加速超过摩托车，挤在摩托前面。仇川被挤在墙边上，急刹停住。车上下来三个人，仇川明白他们的来意。

　　正往巷子走的江月看到巷子里的一幕，看到仇川只有一个人，便拦着路人求救，路人不敢见义勇为，江月只有要求帮忙报警。
　　仇川忍着痛，伺机夺过对方手里的铁棍狠的砸向黄毛的腿。一声惨叫，王浩他们停止了动作，黄毛惨叫“浩哥！我站不起来了……”王浩跟另一个人赶紧去抬黄毛上车“仇川，你给老子记好了！”
　　面包车驶离巷子，江月跑向有些站不稳的仇川。“你没事吧！”仇川骑上摩托看向她“这里是你的家吗？”
　　江月想了想点点头，仇川笑“跟我走吧。”听到这句话的江月眼睛里攀上星星，露出两颗小虎牙。
　　扶住仇川递来的手，爬上后面的位置，抓紧仇川的腰，迎着风离开身后的狼藉。

　　浴室里仇川处理了一大部分伤，就剩后背一够不到的地方。“你会上药吗？”仇川望向江月“会！”仇川递给她药箱。
　　江月小心翼翼的上药，看着他背后大大小小的旧伤还有新伤皱眉“你的工作是打架吗？”
　　“以前是。”“现在呢？”仇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开玩笑“现在我是个杀手。”江月觉得并不好笑。

　　有人敲门。仇川以为是寻仇的人，“你在里面别出来，情况不对从窗户走。”江月不语。
　　“是仇川吗？”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是。”
　　“我们接到报案，你参与打架斗殴，并致伤一人。需要你去警局做个笔录。”
　　“我去穿个外套。”仇川去卧室拿了件外套，对江月交待“不要乱跑。”江月有些焦急并没回话，仇川安慰道“没事的。”

　　下午警察到了案发现场，人都不在了，找了目击证人，联系到了王浩。王浩说仇川打断了兄弟的腿并交给了警察那根铁棍。也确实提取到仇川的指纹。那个巷子并没有摄像头，没办法证明当时的情况。
　　“他们三个打我一个，我只是保命。”仇川陈述事实“就算当时情况是这样。已经致对方十级伤残，防卫过当。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旁边一个女警接话“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不过自我防卫会根据情况减免判刑，你回去赶紧请律师，争取缓行！”仇川对女警送了个秋波“谢谢。”男警拍了拍桌子“警局内注意行为举止！”

　　警局大厅一群人讨论这个案件
　　“看那三个地痞就不像个好人！明明就是正当防卫，哪里是什么故意伤害！要我说就是那三个丑鬼欺负人家帅哥还没打得过！”旁边稳重的男警拍了拍刚刚说话小女警的脑门
　　“你身为一个警察看人怎么能这么肤浅呢？”
　　仇川走出警局，王浩靠在面包车旁对仇川阴阳怪气的打了招呼，仇川无视，略过前面的人。王浩搭住仇川的肩膀压低声音“这牢饭你吃定了！”
　　仇川不耐烦，扯开王浩的手。“别来烦我。”很是平静的语气带了些怒意。像王浩这种在社会上混迹多年，多多少少在警局内有些关系。花钱打点打点，以故意伤害罪判刑并不是有多荒唐。
　　仇川请了律师，要求他尽量争取减少判刑。

　　开庭那天江月要求出庭，她看到了那天的一切，她可以证实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仇川拒绝，不管有没有她这个人证，王浩一定会费关系让他吃一段时间的牢饭。江月一个人在外面，王浩会找她麻烦。
　　为了让她放心，仇川转开话题“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回家。”江月愣了一会“不能回，我会死的。”仇川并不觉得这句话是小孩子的夸张说法，他信，他也经历过绝望的家庭。“那你出来怎么没去孤儿院？”
　　“想过，万一我从这个坑出来又近了另一个坑怎么办？”江月想起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部电影，关于孤儿院贩卖器官还有一些违法事件。仇川疑问，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十四岁的小孩太过成熟。“城东有个叫天乐的孤儿院，你去求她们收留你。”江月低着头听着仇川的安排“你满十六岁后出来找一份工作，好好活着。”江月泪目哽咽着“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受到惩罚的是你？”仇川弯腰帮她擦掉眼泪“从我们出生开始，并不是所有厄运都需要个合理的原因。”江月抽泣不停仇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并不需要因为我去难过，我们…也没有很熟。”确实不熟，只是短短相识了几天，匆匆说了几句不算啰嗦的话。

　　仇川被判刑三年，宣判那天正是八月盛夏，乌云笼罩整个天。江月找寻城东的天乐孤儿院。那云看起来好沉，要坠地了能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