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东那些事儿》忆西洲

42、第 42 章

　　程远程盯着他把一大碗热乎乎的鸡肉粥吃下肚才放心，给他拿了药，看他就着水把药片吃下去，然后端了一盆热水出来要给啊擦身体，“虽然不能洗澡，但是擦擦身体还是可以的，我帮你把。”
　　“……”所以说，他这身衣服是这家伙给换的？他什么时候没防备到这种程度了？
　　“你自己后背也擦不着，我帮你擦背吧，其他你自己来。”
　　“谢谢。”齐修远自觉地脱了上衣，把背后交给“敌方”。
　　程远程特别殷勤地拧毛巾给他擦背，“你背后这边，也有一个疤。”
　　感受着程远程的手指停放在自己后背脊骨边上的烫伤疤痕，“嗯，小时候太皮了，烫伤的。”
　　“哦。”小心地擦过他的疤痕，
　　给齐修远擦身子这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心里的满足与身体的躁动融会贯通，这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齐修远也很难受啊，他除了二舅舅妈之外从来没有让别人这么给他擦过身体，说实话，有点尴尬，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好了吗？”
　　“哦，快好了。”手忙脚乱地擦到他腰际，感受到他身体一颤，咦~
　　这是……忍不住又轻轻擦了一下，感觉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怎么办？他连齐修远的痒痒肉都觉得好萌？心都要给萌化了~
　　齐修远终于是忍不住了，手按着他的的手，阻止了他继续玩弄自己的痒痒肉，“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哦，那我帮你把毛巾拧一下。”
　　“谢谢，你先回去休息吧，谢谢你今天照顾我，辛苦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叫我一声就行。”
　　“行，谢谢。”齐修远目送他出房门，说不感动那连自己都骗不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生病的时候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守着了，这种身体受着折磨，睁开眼就能看见有人在身边嘘寒问暖的，甚至他都快忘记了这种安定的感觉了。
　　或者说，这种感觉跟舅舅舅妈带给他的安定又不一样，但是，并不赖。
　　程远程在沙发上坐着呢，他在等吃的，他还没吃东西呢，现在这个时间点，都不能算是吃晚饭了，该说是吃宵夜。
　　之前守着齐修远，一会怕他难受，一会怕他睡觉不踏实，也没感觉到饿，现在松懈下来才开始觉得，前胸贴后背。
　　卓帆拿着水杯一下楼就看见程远程一脸幽怨地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还一晃一晃的。
　　“你没事儿吧你？”
　　瘪了瘪嘴，“没事。”
　　“不守着了？修远睡着了？”
　　幽怨十足，“没呢，他叫我出来。”
　　“他叫你出来你就出来了？”简直不可置信，还是不是追求人的态度了？这个时候，人家也不烦你了，跟你也不陌生了，不是应该死乞白赖地赖着他吗？
　　“嗯。”
　　卓帆同情地来了这么一句：“哎，骚年，你还是单着吧啊。”
　　“为啥啊？”老子有喜欢有追求的人了，凭什么还要单着啊？
　　“骚年，听哥一句劝，单着吧，单着挺好的。”语重心长，哎，他简直就是在给这对小年轻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齐修远站在浴室，伸手擦掉镜子表层的水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十分苍白无力，活像是五十岁的沧桑，难道真的是岁月催人老？他怎么憔悴成现在这样了？
　　皱起眉头，这样显得就更老了，他还不到三十，仔细看下来，眼角竟然还有很淡的细纹！
　　难道真的如同舅妈说的，男人到了而立之年老的快？
　　想想卓帆，人家比他还大一岁，但是却活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有苏师兄，年近不惑，但是看着跟他年纪差不多。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想着难道真是是他过的太压抑了，只为生活而生活？为工作而工作？所以活该活得这么累？但是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生活过得更加有滋有味点，甚至学不会别人的那种生活。
　　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置物柜，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洗面奶？爽肤水？乳液？面霜？瓶身上写的少数几个英文，看是看懂了，但是要怎么用，哪个先哪个后，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算了，他还是找个人问一下吧。
　　这个时候卓帆应该睡了，看到楼下客厅的灯还亮着，下楼，结果看到玻璃墙后面，程远程在餐桌那边嗦着面条，嘴角还叼着一根芹菜梗，齐修远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人是为因为他连晚饭都没吃吗
　　程远程抬起头，看到楼梯口站着的人，，马上把嘴里的面咽下去，“你怎么啦？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你吃吧，没什么大事，你先吃完。”齐修远淡淡笑道。
　　“马上。”程远程马上三两口把剩下的半碗面吃完，最后喝点汤。擦擦嘴，“好了。”开玩笑，耽误谁也不能耽误咱齐大夫的事情。
　　“我有些东西不会用，你能教教我吗？”齐修远有点不自在。
　　“好啊。”
　　程远程看着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啊咧，护肤品？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抱歉，这种小事还麻烦你，我实在不知道这些东西要怎么用。”三十岁连护肤品怎么用都不知道，他都觉得该被自己蠢哭了。
　　“这些其实都很简单，其实你皮肤很好，不怎么需要护肤，偶尔洗洗脸，用一用。”拿起洗面奶，“先用这个，来，把脸打湿，你的头发有点长了，过段时间去剪剪吧。然后用这个，挤一些到手心，用水打出泡沫。”
　　程远程手把手教他用，护肤品。满手的泡沫揉到他脸上，齐修远有点抗拒，还想躲，“别动，小心一会别弄到眼睛去了，进眼睛里很难受的。”
　　闻言齐修远直接不动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都不动，让一双陌生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搓揉，简直是各种不自在。
　　程远程心情很好，因为这个样子的齐修远，特别像是个需要他照顾的大宝宝，简直萌化了。
　　帮他，呃不，是教他把脸洗干净，然后教他一步步把水乳霜用在脸上。
　　但是程远程想着，其实修远的皮肤，比卓帆这个经常用护肤品小贱人还要好呢，白白嫩嫩的，不凑近仔细看的话，连毛孔都看不见，不油不干，这水油平衡的哟都可以掐出水来的。
　　这是遗传吧，又或许是他平时在饮食上及其注意，这皮肤，生个病，除了脸色难看了点，但是皮肤还是很好。
　　皮肤好，再加上五官长得好，齐修远真的是很好看。
　　“你其实也不用刻意地护肤，洗脸可以经常洗，但是其他的平时熬夜用一点，或者干燥的时候用一点。”
　　“好。”
　　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话了，然后就各回各家，呸，是各回各的房间，但是，“你还好吗？要不我再守着你睡一夜？”死乞白赖是吗？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了。”
　　“可是你这还挺烫的，要不~”
　　齐修远失笑，这是不是太小心了，他这是感冒，不是什么绝症，程远程这认真的样子让他觉得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用了，只是小感冒，我自己能行的。”
　　“卓帆让我看着你的。”还是搬出靠山的好，虽然是伪靠山。
　　“看什么？我自己就是个大夫，还能让自己难受不成？”
　　“可是，卓小~帆说，医者不自医的。”差点说漏嘴，说成小贱人了，“要不还是我看着你吧。反正我已经看了你一天了，不差这一晚上了。”
　　齐修远表示这孩子莫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看别人睡觉？
　　但是心里吐槽归吐槽，这话说出来就伤人了，所以还是不说了吧，“不用了，你自己回去睡吧，我能行。”
　　程远程特别失望，“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齐修远心想你一不是医生二不是护士三不是看护，隔壁还住着一个大夫，我有什么事直接就找大夫了，哪有找你的份？
　　“好，你回去睡觉吧，辛苦了。”
　　程远程只好恋恋不舍地回房间洗脸刷牙加洗澡，然后睡觉。
　　但是躺床上才发现，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
　　脑子里全是齐修远，还有那白花花的身体，和特别柔软的唇。
　　怎么办，越想越睡不着，越不想就越想。
　　真的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这种病就叫做相思病，刚离开一会就开始犯病了。
　　拿过手机躺床上给自家老哥发微信，“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那边很快回信，“你干什么了睡不着？”
　　“卧槽，多晚了你还没睡？不会还在工作吧？”
　　那边语音电话直接轰过来，“是啊，工作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睡不着。”
　　那边还有翻文件的声音，“怎么啦？”
　　“没什么，我犯相思病呢。”
　　“你家齐大夫出差了？”
　　“没呢，他隔壁屋子躺着呢。”
　　“那你犯哪门子相思？”想他不会去他屋里看他？再犯混点，直接把人按床上，生米煮成熟饭。
　　“没什么，就是觉得委屈。我想跟他表白了。”
　　“那你就表白呗。不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表白啊，我觉得这需要一个契机。”
　　“按照齐大夫那性子，你弄一堆花样估计讨不了好。”程老大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弟啊，听哥一句劝，你该怎么说怎么说啊，别老磨磨唧唧惹人嫌。”
　　“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