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白星河灿》夜一的黑猫

34、他杀了子夜

　　睁开眼睛，伊尔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满目的黑暗中，只有一点模糊的月光照射在地上。腹中在清醒的瞬间传来翻江倒海的疼痛！

　　“真是好霸道的毒药！”伊尔琳暗骂一声，尝试着让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但是冰冷的铁链牢牢的将她的双手锁在头顶的铁柱上，手腕传给大脑尖锐的信息，清楚的向主人表达残酷的事实，两手的筋脉，已经被挑断了，全身酸软无力，别说念了，连气力都没有一点。
　　伊尔琳看着看着透过铁窗印入房内的那格月光，忽然自嘲的笑了，等天亮了，自己就该死了吧？其实很想看看，蓝洛那个家伙知道自己死讯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被迫生活在黑暗之中，做着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逃不了，也无处可逃。
　　伊尔琳是一个杀手，一个有着出色的能力而被国家培养成的杀手。政治是个肮脏而冷酷的东西，在他光鲜的表面之下，是一个叫做欲望的贪婪的巨大胃袋。
　　伊尔琳就是为这个胃袋谋食的工具之一。到了必要的时刻，就会被毫不犹豫的丢弃！

　　忽然间，唯一的光线消失，她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晚上好。”伊尔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有着银蓝的发色，和魅红的双眼，在模糊的月光之下如同梦幻。鲜血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少女做了什么，但是下个瞬间，手上的铁链变得像泡沫一样易碎。链子支撑不住她的重量，伊尔琳狼狈的趴在了少女脚下。

　　她是谁？

　　伊尔琳没用太多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她只看到满目中的红光一闪，接着轰隆一声——

　　极远处的山上，少年洁白的脸颊被巨大的火光渲染出嫣红的颜色，他默默地注视着张牙舞爪的烈火，眼眸深沉，表情无悲无喜。
　　另一旁，紫发的少女皱紧眉头：“成功了吗？团长？”
　　库洛洛动都没动，倒是旁边金发碧眼的少年哭丧着一张脸嚷嚷：“没了，唔，我可爱的伊尔琳没了。我都没告诉我其实不叫蓝洛的说。”
　　另一些完全隐藏在阴影中，无法窥其全貌。

　　火势越来越大，蔓延到了整座城市，又是几声惊天动力的爆炸声，库洛洛忽然合上了手中的书，子夜的反应消失了。他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淡漠的微笑，像极了丹舟：“4号空缺，可以招收新人了。”

　　此时，库洛洛鲁西鲁21岁。

　　凡赛尔特家族宣告破产已经很长时间了，赛拉诺也死了很长时间。他没再见过丹舟。子夜不是他能掌控的，本来跟在他身边就已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他能看出来，但是聪明人定会和他一样假装不知道。他敏锐地感觉到子夜在做些什么，但是子夜的能力太强，贸然追查只能打草惊蛇。可是最近他发现，子夜要做的事情，好像做完了。
　　子夜不会对他说丹舟的所在，于是库洛洛织了一张网，放上了剧毒结界和足以让一个城市灰飞烟灭的炸药，他要让子夜死！

　　现在，他的能力告诉他，他成功了。

　　库洛洛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仰首望天，默然无语。

　　他也不明白他对于丹舟意味着什么。他没那么天真，就算丹舟对他存在着利用或者其他别样的心思，他也有一定把握变成互利互惠的关系。可是，这样转眼间弃如敝履，这样莫名其妙单方面的否定，他接受不了。

　　不同于背叛，不同于出卖。丹舟对他做的，是抛弃。

　　这是他未曾想到的不堪。比一切都要让他无地自容。

　　他杀了子夜，这是他所知道的唯一的除了他被丹舟所认同的人。老师，如果您知道，会因为我回过头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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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底水流在石缝中湍急地无声呼啸，周围是死一般的静谧，在夜明珠冰冷的光芒中，库洛洛贪婪的看着那个只有幻想中才会出现的面容。

　　——为什么，你会沉睡在这冰冷而幽暗的海底？

　　库洛洛的手指触到了那具水晶冰棺，隔着三尺的距离，是那个，记忆中分毫未变的人。那人一身华服，在这荒芜寂凉的深渊独自沉眠。连他自己也记不清那么多年究竟花费了多少心血去寻找这人的下落，甚至不惜杀掉子夜来引她现身。他犹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不甘心，他一点一点的毁去凡赛尔特，按照自己曾经所想要的为非作歹肆意胡来。当他终于成长到足够的强，当他终于能想象着将当年抛弃他的人亲手捕获的时候……
　　多少年的夙愿近在眼前，可是库洛洛没有丝毫得偿所愿的兴奋感。他静静地望那晶莹剔透的水晶之中，失落了多年的温暖再度在心中拂起轻柔的风，最终他的表情定格到一种柔软的温和：
　　“走吧丹舟，我带你回家。”

　　库洛洛想要直接带走水晶棺，一试之下竟然没有成功，这种材料是子夜特别找来费了极大的力量加工而成，不但及沉及重及寒及冰，而且还能吸收念力。尝试了几种方法都不能成功，眼看着时间不够，他只能选择暂时放弃。回到岸边，大家都很惊讶。
　　“玛奇说不是说团长在下面发现了宝贝吗？”
　　“刚刚侠客都说了是发现个人。”
　　“可是玛奇说那就是宝贝。……”
　　“这里除了‘白火’竟然还有宝贝！真没白来！”

　　大家七嘴八舌，库洛洛回了一阵暖，轻描淡写地放炸弹：“那人是我的老师。冰棺的材质比较特别，下面水压太大。我一个人带不上来。”
　　瞬间惊倒一片，幻影旅团的不少人都是库洛洛在被带回凡赛尔特之前就认识的，后来库洛洛又再次回来，大家只知道他在找一个人，一个毁掉了凡赛尔特也没有找到的人，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对他是什么意义。
　　于是大家纷纷表示想要下去瞻仰遗容。

　　最终结果是团长带着能在水下活动时间相对长一点的三位下去了。窝金憋着气，卯足力气照着水晶棺下面的石头就砸了下去，水底一阵动荡，托石碎成了渣。镶嵌在石中的水晶棺完好无损，将大棺带到岸边，身心皆疲的窝金有气无力的坐在那儿大喘气。看着旅团成员将晶棺围成一团，还没等他凑过去，一张巨大的长锦就将水晶棺整个盖住，库洛洛说：“既然已经拿到了白火，可以离开了。芬克斯，来搭把手。”

　　*——*——*——*

　　【流星街】

　　库洛洛的心情非常好，好到就算看到西索也是掩饰不住的愉·悦状态。

　　这次活动，本来目标只是七大美色之一的白火。可没想到，命运送了他这么大一个礼物。那么多年前的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戏，答案已经心照不宣。那些曾经不明所以的痛苦全部在见到丹舟的那一瞬间变成了眷恋，成为记忆中最美好的风景珍藏起来。

　　他相信，在自己的生命中，再也没有，比她更加难以言喻的美好了。

　　相见的震惊之后，他就留意了周围水晶棺上落下的灰尘和印记，仔细分析下来，正是他叛出凡赛尔特不久后的时间。那么是不是说，正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命不长久，才会逼迫自己离开的？库洛洛捂住嘴，回味着记忆中那人高傲而淡漠的神情，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话，未必不会那么做啊。

　　所以她谴子夜到自己身边？现在恍然看来，子夜是为了保护他？子夜是因为丹舟才那么不情不愿？忽然之间，库洛洛有点遗憾，但是他不后悔，甚至连一丝痛苦都没有，子夜对他太无关紧要了，她的那点不情愿，也让库洛洛容不下她。

　　库洛洛是在流星街长大的，他本能的不愿去相信纯洁美好的感情，在他的潜意识之中，这种东西都因为太天真所以只有极短的保质期。可是那人是丹舟，是他向往的仰慕的丹舟，那人死了，死在最爱他的时候。所以这份只会出现在梦中的美好，被永永远远的保存了下来，只属于他一个人。

　　生命中有那么一个你恋慕尊敬又想要超越的存在，你爱着她，而她更爱你。用她的一切默默地爱着你，不言不语，纵死不悔。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他愉悦快乐的事情吗？
　　丹舟就是他人生中最完美的收藏品。从此以后，她的身影会只映在他眼中，她的面容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永永远远，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说

　　库洛洛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