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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教育带球跑(2) ...

  •   又是一个月中,佩韦殿内一群莺莺燕燕规规矩矩地跪下给上首的青衣男子行礼,“臣妾贵君请安。”

      夏王喜欢双儿,因此后宫妃子中几乎没有女人的存在。

      赵尹宁闲懒的坐着,倒也不为难下面的人,“起来吧。”

      楚才人暗暗瞟他一眼,嫉恨羡慕,五味杂陈在心底翻腾了个遍。这宁贵君因为和之前的王后容貌相像,自打进了后宫就非同一般,虽然不曾侍寝,仍被一举晋为贵君。

      后宫无主,宁贵君得了宫权后,不顾规矩改了殿名,整日穿着素服,戴着素簪,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赵尹宁是个清高淡泊的人。嘁,楚才人在心底嗤笑,清高到表面一片高洁背地里却苛待王上唯一的王子、用尽手段磋磨对付妃嫔们?

      “楚才人这么出神,是在琢磨什么好事吗?”赵尹宁极度不耐烦面对这一群人,但每次受他们的跪拜请安时心底又有隐秘的快感。

      楚才人位份不高但也是宫内老人了,变脸的功夫学得炉火纯青,间赵尹宁单点了他,不紧不慢道,“回贵君,嫔妾只是想到清贵人前几日就受了风寒,今日竟是连请安都不能够,想必是下人伺候的不精细,嫔妾不敢越俎代庖,只替贵人求个恩典,望贵君能敲打那帮不尽心的奴才。”

      一通话下来表面说得是有情有义、尊卑有序,可谁不知这后宫几乎算是赵尹宁的一言堂,不就是在讽刺他接着权利暗地里磋磨妃嫔。

      “受了风寒?嫔妾看他左清呀就是被王上责罚,羞于见人了。”一个身着红衫、满头朱钗的双儿挑着一双凤眼,抬手轻遮下唇,分外不掩饰对清贵人的嘲弄。

      宁贵君只淡淡一瞥说话的文才人,端起茶水抿了两口复又放下,“今晨张太医给清贵人把了脉说是着了风寒,眼见着这天儿是一天天冷了,弟弟们也要仔细自己的身体,有了健康的身子,才能够好的伺候王上。”

      宁贵君对清贵人受责罚一事只字未提,只是单点出了张太医,这是宁贵君的惯用御医,说清贵人谎报病情可不就是砸了张太医的招牌,打了贵君的脸面吗。

      文才人绞紧手中的帕子,尴尬地笑了一下,默默呆在一旁不再言语,心中却是把清贵人骂了个遍,不过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嫉妒吧。

      清贵人就是这么个好命的人。之前王上王后伉俪情深,他们都是些透明人。

      好不容易熬到王后生大王子时难产去了,哪知道又蹦出来个王后的侄子,莫不是赵王一家子的双儿都要来他夏王宫不成。

      更气人的是,王上因为大王子夺走了他心爱的王后,把他养的远远的。赵尹宁转头不知道跟王上说了什么,王上竟然把大王子交给当时还是宝林的左清抚养。

      真是不明白这个赵尹宁怎么想的,自己不抢着要,还送到一个一点儿存在干都没的人手中。

      宁贵君性情冷淡,这些年也就清贵人能入他的眼。文才人有野心,对贵君极尽奉承,只盼着能带一带自己,哪知人家根本不领自己的情。

      看着不但没有踩下清贵人,反倒被贵君明里暗里敲打了一番,文才人歇了心思,了无趣味的垂下眼眸,直到宁贵君说起了十日后的赏菊宴的事儿才让他略微起了点儿心情。

      赏菊宴的主角还真不是那一盆盆名贵的菊花,宁贵君说王上也会来,这几日后宫各主都铆足了劲儿捯饬自己的妆容衣物,精之又精,细之又细,只盼着得王上一次临幸,最好再一举得子,想想都是能做梦笑醒的情节。

      宁贵君近来心中有郁,看不得这一群莺莺燕燕碍眼,随口交代两句就让他们回去了。

      回到内间,赵尹宁在乳母郑嬷嬷的服侍下换了便服,闲散地靠坐在榻上。

      自打入了夏王宫,他就没有正经打扮过,人为悦己者容,赵尹宁对夏王恨之入骨,避之不及,不穿麻戴孝膈应他已是善良了。

      赵王软弱无能,政治腐败,民不聊生,当年赵国暴乱,赵王为了请夏王协助,主动献上赵尹宁,又赔上边境五城,赵王朝才得以续命。

      夏王不是喜欢他那个叔叔么,既已经割城作为报酬,还要自己来和亲做什么?这不是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么!

      如果没有夏王,他怎么可能会被迫和已经互许终身的青梅竹马分离,永远离开了故土!

      夏王因为他叔叔的原因,对他挺不错,可是那种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的眼神让他恨得要死,自己的叔叔和自己年纪相差不多,却各方各面都压自己一头,才情相貌是,如今一个丈夫,都还要捡他剩下的。

      而且这个丈夫,还是拆散他和最心爱之人的罪魁祸首。

      至于大王子,他怎么可能抚养敌人和仇人的孩子。

      郑嬷嬷走进屋,开口询问,“贵君,清贵人那边您看——”

      “既然王上斥责了他,就让他好好在宫中反省,做事手脚这么不干净利落,该给他个教训。”

      “不过,”赵尹宁思索一番,“过几天的赏菊宴借个大王子的名头也让他来,有些事情自己做终归不好动手,给个甜枣更能让他死心塌地跟这着本宫。”

      “是。”

      赵尹宁看向来稳重的郑嬷嬷自刚才出去一趟后一直神色不安,欲言又止,心中一紧,看来——

      他使了个眼神,示意郑嬷嬷上前。

      “贵君,那边来信了。”郑嬷嬷凑到赵尹宁耳边轻声说。

      赵尹宁皱紧眉头,分外烦躁和紧张,吩咐侍双洛江掩上窗子,遣退屋内众人才向郑嬷嬷伸出手,“不早说,给本宫瞧瞧。”

      郑嬷嬷从衣襟里抽出一封信,从柜中的小匣子里抽出一根蜡烛点上,小心翼翼地把信用烟熏烤两下,待显出字迹递给了他。

      “王上怎么说?”

      郑嬷嬷有些心急,他和洛江都是跟随赵尹宁陪嫁过来的赵国人,前几日突然有流言说吴国攻打赵国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而他们还没收到具体情况,正心急如焚,今天探子将信送到了。
      赵尹宁仔仔细细读完,气得直接把信扔在地上,“吴国真是欺人太甚!”

      郑嬷嬷懂得几个大字,赶忙拾起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看后大惊。

      他急促地喘息,“贵君,吴国这些年一直休养生息,本就国力强劲,咱们赵国才刚结束战乱,是不可能抵挡得住吴国的进攻啊。”

      “本宫那大哥,他好好待在都城不好么,非要跑去边疆还正碰上吴国叛逃的将军,安插卧底,窃取军情,吴国正愁师出无名,他还巴巴地上赶着送给人家理由。”

      “现在吴国已经攻打到了蒲阳,濮阳可是都城的咽喉啊,濮阳若是失守,赵国,赵国危险了!”

      赵尹宁捏捏眉心,“吴国地北,粮食匮乏,当然对赵国早就虎视眈眈。只是我本以为委身夏王能换来赵国的宁静,没想到这只五年就……”

      “对,夏王,”乱了方寸的郑嬷嬷像是突然看到了救命稻草,“贵君您去求夏王出兵帮帮赵国吧,夏王那么疼您,他一定会帮咱们赵国的。”

      “父王那边都给咱们递信了,就说明夏王那条路子行不通。嬷嬷怕不是在这后宫待久了、怠惰了,忘了夏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嬷嬷怔住了,夏王虽痴情,但却是个心有大志之人,夏、吴、赵三国毗邻,夏王自然不会放任吴国一家独大,他,他只会吃下另一半的赵国。

      “贵君,”郑嬷嬷跪在赵尹宁的腿边,深深扣头,“现在只有您能救赵国了。我知道您心有不甘,但是为了赵国,为了您心爱的人,您必须做决定了。”

      赵尹宁眼神空洞地看着跪在脚边的郑嬷嬷,他知道嬷嬷说得不错,只有他才能给赵国带来一线生机,但是,一想到他要委身这个男人,他就觉得恶心。

      赵尹宁强憋着屈辱的泪水,偏过头去,“容本宫再想想。”

      那边的主角受暗搓搓地琢磨不好的小心思时,这边左畅也愁眉不展,怨声载道,“筒子,你怎么给我弄了这么个身份,我好难啊。”

      7450用意念对手指,“畅畅你不喜欢这个身份吗?多好呀,是夏王的嫔妃,还是抚养着大王子,多好呀。”

      “啊?那你怎么不说这清贵人是主角受的刀,一直在暗害大王子,这要是一朝败露,我岂不是要去领盒饭了。而且,清贵人昨天才刚被王上斥责,我这想去刷一刷夏王好感度都不行。”

      7450小声狡辩,“这不正能体现宿主你的能力超群么。”

      “哼。”

      7450:委屈。

      “所以畅畅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左畅掂量手中的瓷瓶,这是刚才张太医交给他的,这张太医也是主角受的人。主角受可真是厉害,太医院都能安排进人手,也怪不得在后宫只手遮天。

      瓶子里面据说是一直喂给大王子的药,这是一种慢性药剂,长时间服用会使人体虚弱但查不出来病因,大王子在剧情中早早夭折,也一直被说是因为在胎中受了屈,自小身体娇弱,可不娇弱么,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活生生被药了几年。

      左畅当即萌生了摔了这瓶子的念头,不管这些人是真是假,他可做不出毒害无辜稚童的事情。不过临到手边又被他给捞了回来。

      “怎么了畅畅,你真的要去做吗?”

      “想什么呢,我是来矫正他们三观的人,又不是来秀三观的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左畅微微勾起唇角,“别慌,山人自有妙计。”

      左畅不是个特别坚强的人,但是他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既然现在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他就必须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任务,早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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