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有椿小住

2、第 2 章

　　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
　　我瞪大眼睛，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新鲜，干净的街道，排列整齐的房屋，还有无数长相不尽相同的人走来走去，他们的脸上有好多表情，每个人都是如此的鲜活明艳。我头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鼻尖微微抽动，五花八门的气味争先恐后的往我鼻腔里钻，每个人的血液味道都不一样，对我来说进入人类社会同等于掉入装满食物的锅，只要伸手就能获取到最新鲜的食物。
　　嘴唇略有些发干，我舔了舔嘴角，奇怪的是我现在几乎没有食欲，这种感受类似于见过小蜜后再看自己老婆，怎么看怎么无味，宛如进入贤者状态，丝毫提不起劲。

　　……一定是因为那孩子实在太香的缘故。
　　我不可控制的想起了第二春——这是我给他取的昵称，因为他是我迄今为止闻到的第二合口味的味道，美味到哪怕什么也不干呆在他身边就会变得晕晕乎乎，就像遇到了传说中的春天。顺带一提第一春是我自己，我的美味程度无人可超越。

　　从出生起就一直被囚禁于牢笼的鸟儿，也有重回天空的一天。

　　心底蔓延开酸酸涩涩的感情，此时阳光在我眼中也变得和蔼可亲。

　　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冷冰冰的白色墙壁，也不会有穿白大褂比太阳还准时的研究人员每天来看望我，取走我部分肢体或者抽点我的血，
　　办好有关领养手续后，已是下午。
　　夕阳暖橙色的余辉为我的伞镀上一层金色，我绻起焦黑的手指，小心的藏到衣服里，同时把手里的伞转了方向，更好的遮挡阳光。
　　沢田奈奈很开心，她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过，甚至可以看见隐隐的兴奋。她或许是以为小女孩爱美，没有对我强行要撑伞的行为表示出任何的怪异和不满，还贴心的为我准备了长至膝盖的裙子以及配套的连裤袜，全身除了脸和手几乎没有露出来的地方。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矮了，出门时穿的沢田奈奈的短裙对我来说是长裙，虽然沢田奈奈不高只有一米五多，然而一米二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嘲笑沢田奈奈。

　　沢田奈奈带着一堆大包小包回到家，里面全是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衣服，此时我正像个暖暖被沢田奈奈摆来摆去，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沢田奈奈笑的很幸福，身边甚至可以看见情绪具象化的粉红小花飘落。
　　这我没办法和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只长腿的衣架。

　　“呜哇！这件好适合你……这件也不错！再加个小帽子~噫！雪希酱太可爱了！！”沢田奈奈眼冒红心，床上已经零零散散铺满衣服了，但沢田奈奈还是继续从小袋子里掏出衣服给我试穿，如果遇到她喜欢的搭配，沢田奈奈还会难以自控的抱起我在我脸上亲两口，顺带对我的狗头一顿搓揉，我原本柔顺的白毛炸开，像软绵绵的云，还是尾巴打着小卷的云。
　　“这就是有女儿的感觉吗呜呜呜好幸福~”沢田奈奈开心极了，她只有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阿纲太害羞了，带他出去买衣服时也不太肯试穿，夸他一句帅气也会脸红半天，总是不敢抬起头看镜子，让她没有换装的乐趣。

　　但是！！雪希酱就完——全不一样！
　　超级乖的！！！
　　无论她给雪希酱选多少衣服，雪希酱都乖乖的换上，任她摆弄，累了的时候会扯住她的衣袖，抬起那双美的犯规的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有光泽，眼眶微红眼角又有些下垂，看起来仿佛刚哭过，被这样一双红宝石般剔透晶莹的眼眸注视时沢田奈奈的心都要化了，她只想好好疼爱捡来的雪希，给雪希穿好多漂亮的小裙子。
　　沢田奈奈下意识忽略了语言不通的问题。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雪希酱体温偏低，身体冷冰冰的，怎么捂都捂不暖。当雪希酱坐在那里时，真像一只仿真人偶，美丽而毫无生气。
　　“不过没关系，我们的雪希酱这么可爱，以后一定能遇到愿意为你暖一辈子手的人。”
　　沢田奈奈蹭蹭我的面颊，在我耳边说。
　　棕色的发丝垂至我的脖子，挠的我痒痒的，我不适的扭动了下。

　　沢田奈奈松开我，拿起木梳动作轻柔的为我梳头，她看着镜子里的我，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雪希酱好像还听不懂日语吧，以后就和阿纲一起学习怎么样？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咯？”

　　我：痴呆

　　啥意思啊？
　　我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沢田奈奈被我这个简单的动作萌的捂心，嘴里开始碎碎念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更像一只小兔子了。”
　　“还好……遇到她了啊。”

　　除了衣服和生活必需品以外，沢田奈奈还购置了大多数雪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会喜欢的毛茸玩具，我望向数量之多可以铺床的兔子玩偶，头顶缓缓浮现大写加粗的问号。
　　——所以为什么是兔子？

　　软乎乎的兔子玩偶手感极棒，短短的毛发洁白如新雪，红色玻璃珠做成的眼睛里有光芒在流转，细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玻璃球里被切割成了不规则面，灯光照上去时才会产生光在眼里流动的错觉。

　　……噫，这股谜之既视感又是哪来的？？

　　我扯住兔子的长耳朵，兔子玩偶不知道是用哪种布做的，手感极好还不会掉毛，我忍不住又摸了一下，然后再摸了一下……
　　可、可恶，有点停不下来。

　　沢田奈奈笑眯眯的看着两只相似的毛团滚在一起：“啊，果然没买错……雪希酱能喜欢小兔兔真是太好了！”
　　奈奈买了很多玩偶，其中最大的足有一米三，站起来不算耳朵和我差不多高。

　　所以我和巨兔玩偶玩耍时，在沢田奈奈看来就是两只白色团子滚来滚去，她头一次在女孩身上感受到了类似欣喜的情绪。

　　“这是小~兔~兔~”沢田奈奈指着巨兔玩偶，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念。

　　我：“……？”Can you speak English？

　　沢田奈奈又重复了一次：“U-sa-gi-chyan——”

　　“U、sa……sa……”
　　什么垃圾语言，这么拗口。
　　我努力拉直舌头，模仿沢田奈奈的读音，可是因为出生道现在几乎没有说过话，我的语言能力大幅度退化，说话对我来说有一定难度。虽然我能听懂英语和德语，但这种情况相当于看绘画教程我的眼睛说它可以我的手说滚。

　　我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沢田奈奈噗的笑了出来。

　　可恶！我不说话了！！我气呼呼的抱紧兔子背过身去，话有什么好说的，我都是直接在脑内交流的。

　　沢田奈奈笑了半天终于笑够了，她抹去笑出来的泪水，温柔的给我盖上被子。

　　“晚安~雪希酱。”沢田奈奈柔软的嘴唇在我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人类温暖的体温在我的皮肤表面短暂停留，我竟略微生出近乎不舍的情绪。

　　灯光“啪”的暗下，房间归于黑暗。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我睁开了眼。血眸在黑暗中散发点点光芒，竖瞳就变得格外明显，类似于爬行动物的眼睛，诡异又有惊心动魄的美。

　　沢田奈奈是一名人类，百分之百纯正的人类，和我这种人造人完全不同的存在，正因如此，她对我来说——是美味的食物。逃出巴比伦塔时我刚饱餐一顿，虽然被那孩子短暂的激起食欲，但在理智的压制下还是快速消退了。而今天又直面了一天的太阳，两个本能在身体里打的难分难解，分出胜负前我怕是没那个胆子去觅食。

　　然而到了晚上，属于“吸血鬼”的基因疯狂活络起来。
　　饥饿感来势汹汹，似乎是早上被压狠了夜晚回弹的时候发作的格外厉害，身体也逐渐发生改变。
　　我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甚至能感受到她柔嫩肌肤下血管里奔流不息的血液，它们散发甜腻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我的理智。
　　被我刻意忽略的香气此时也浓重了许多，在小小的房间里快速发酵膨胀，我的大脑一阵阵发晕，视野开始染上一层薄薄的猩红。

　　“吃掉她，吃掉她……快吃掉她！！！！”我的本能如此叫嚣，似一把锤子，一下下砸在我的大脑上。而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我不该伤害她。必须要在我失去理智前离开他们，我使劲咬向大拇指，暗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小片被子，大拇指几乎被我整个咬掉，只剩下一丝皮肉相连。巨大的疼痛让我找回了暂时的清醒，回过神来时才惊觉我和沢田奈奈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的我只要张口就能咬住她的脖子。

　　手指已经恢复如初，我嘴唇紧抿，将差点脱出口的痛呼声咽下，伸手揉揉眼睛，我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从窗户一跃而下。

　　这里似乎是个小镇，地方不大人也不多，夜晚的大街零零散散的找不出几个人。丝丝缕缕的乌云挡住了大部分月光，只剩下一点点的月亮可怜又努力的发光，企图驱散挡住自己的黑云。
　　我走的又急又快，理智和本能在身体里发狂般斗争，谁都希望夺取完全的主导权，本能则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占取上风。眼眸越来越红，鲜艳的仿佛在血液中浸泡许久，取出来时已盛满鲜血的玻璃球。我低垂着头，不知道要去哪，只是一味的走着，撞了墙也不自知，妄图以此来平复身体深处涌上的饥饿感。
　　避开大道，我只走无人的小巷，这里小巷众多，七绕八绕的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过去的我，吸食的是谁的血液呢？
　　浑浑噩噩时，大脑下意识的开始回忆过去。
　　每隔一天，我就会短暂的醒来，这时总有一位食物被送到我面前，对我露出白皙柔嫩的脖颈。有时是白发女孩，她没有任何情绪，死水一般的眼瞳就那样盯着我——也许是在看空气，她们有时候是完整的，有时候是失去了身体的某些部位，也有伤痕累累被送进来的，她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她们是失败品，所以她们最后都被我吸干了血液。
　　我发誓，那绝对是我喝过最美妙的血，其他人或者人造人的血比起她们的简直就是喝混杂沙石的泥水，喝完时还发现里面泡的不是泥而是粪便。

　　身体越来越虚弱，很快我就连行走的力气都消失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不进食的话我必死无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杀死那些人类，他们和我见过的人类都不一样，他们更鲜活生动，充满生命的力量。
　　我扶住墙，一点点坐到粗糙的水泥路上。

　　啊，真是的。
　　明明都从黑洞中活下来了，结果要被自己饿死了。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入臂弯中。
　　其实我食量不大，一个十岁孩子所有的全部血液是我四天的量，我大可以多抓几个人每个人吸一点，就是不知道自控力允不允许我进食中途停止了。懊恼的咬了下唇，就算吸成年人的血液吸到饱，也根本造不成生命危险，怎么刚刚没有想到这点呢，现在濒死时反而头脑清醒起来了。

　　眼皮越来越沉重，我没有抗拒睡意。然而就在我准备安详的去世的时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清冽的冷香，那是一种混合了草木与山川河流的味道，来者带来的不仅是不知名生物，还有大自然。
　　受气息影响，我的眼前也出现了茵茵芳草的幻觉，还有愈加饥饿的肚子。
　　现在的我全屏本能行事，我意识到来者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脚步不重，身后时有咆哮，应是在被追赶。

　　有东西要和我抢食物！！
　　我的身体顿时警铃大作，不知从哪涌上力气，我的身体如嗅到腥味的疯狗一般蹿了出去。

　　我的大脑试图阻止：快停————唉算了咱已经是个废物了。

　　这是夏目贵志搬到并盛町的第八天。
　　这八天，是一言难尽的八天。

　　像以前一样被各式妖怪追赶就算了，并盛町还有位比妖怪更可怕的人类城管。
　　在某一次日常被追时遇到了那位“守护神”，明明看不见妖怪，“守护神”却把妖怪暴揍了一顿，于是那只妖怪学乖了：
　　他把追赶日程从全天改成了晚上。

　　如果哪天晚上看见夏目又在街上跑，那么十有八九是那只妖怪在追。

　　今天也不例外。
　　刚换上浴衣的夏目，扭头就看到了角落的妖怪。
　　妖怪咧开血盆大口，露出里面三排锋利的尖牙，嗷的一声超夏目冲了过来。

　　长年累月的追赶让夏目锻炼出了出色的反应力，他虽然很害怕，但是顾及到收养他的一家人，夏目在他们讶异的目光中夺门而出。妖怪也拖着长长的尾巴追了出去，巨大的体型带出一阵风，吹乱了那家人的头发。
　　“奇怪的孩子……”女主人嘀咕了一句。

　　原本穿着的棉拖不知被夏目丢到了哪里，夏目赤着脚在街上狂奔，可一个十岁孩子能跑多快，脚底被路上的碎石子磨的惨不忍睹，夏目忍着疼痛，尽力把妖怪往无人的地方引。

　　它吐出长舌头，攻击了几次都被夏目闪避过去了，妖怪气急败坏，朝夏目吐出一大团酸液。
　　夏目没想到妖怪还留了一手，他躲闪不及，被酸液击中了右手，一小节手臂被腐蚀掉粉色的肉，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呜！好痛！”夏目疼的小脸煞白，腿一软跌倒在路上，面上冷汗淋淋。
　　伤口开始发黑，夏目心里涌上绝望，妖怪向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他，碧绿的眼睛注视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终于……被我抓到了。”妖怪开口了，它的声音嘶哑难听，像玻璃从黑板上划过，夏目的恐惧更盛。
　　他侧过脸，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今天没有人来救我了。
　　绝望一点点吞噬了夏目贵志，他放弃了挣扎，做好了被吃掉的准备。

　　眼泪划过面颊上的灰尘，掉落至衣服，晕开深色的痕迹。

　　长相和青蛙看起来是近亲的妖怪得意的大笑，它兴奋无比，这个人类小子它抓了多少次，此次都有人类搅局，或是他运气好跑掉。此事已经成了妖怪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一天不吃掉他，它一天寝食难安。
　　妖怪激动的搓手手，脑中闪过上千种烹饪方式，最终定格在最快速的“生吃”上。

　　“灭哈哈哈哈哈！小崽子！你跑不掉了！！！”

　　鲜红的舌头向夏目袭来，夏目闭上眼，安然面对死亡的命运。
　　逃不掉的话，也没办法了……
　　只是有点抱歉，又要给人添麻烦了。

　　下一秒，一条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落入了夏目的怀中，脸上也感觉溅上了什么温热的液体。

　　夏目紧闭的双眼睁开细缝，躺在腿上的红红的条状物体怎么看怎么像妖怪的舌头。

　　眼睛一下子睁到最大，光芒重新回到了和头发同色的亚麻色眼里。
　　有人救了我！
　　我活下来了！！

　　是谁……！那、那是！

　　白发划过一道弧线，少女的手中握着一把血红色长剑，她将剑深深刺入妖怪体内，手腕翻转，无数剑芒闪烁，体型庞大的妖怪变成了地上一滩碎肉。

　　夏目被眼前的一切骇的说不出话来，少女转过身来，夏目这才发现那是位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长剑在她手中消失，化为液体钻入了女孩的衣袖内。

　　居然只用几招就把那个妖怪杀死了！还有那双与妖怪无异的血色红眸……
　　比起妖怪，夏目觉得还是眼前的女孩更可怕一点。夏目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颤音：
　　“那、那个……谢谢你……”
　　这个女孩也是妖怪吗？夏目贵志想，但是她看起来和妖怪不太像，而且有点不对劲。

　　吃掉他……
　　好美味！
　　令人疯狂的气味。

　　我晃了一下，在夏目震惊的眼神中倒在地上，然后用疑似伽椰子的动作朝夏目爬过去，相信很长一段时间内夏目都要对爬行类生物产生心理阴影了。

　　夏目惊的说不出话，半晌才想起逃跑的事。他刚站起身，就被我扯住脚腕，夏目重重的摔倒，啪唧一声听着都好疼。
　　夏目：这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不、不要……”男孩声音娇娇软软的，他漂亮的大眼睛泪眼朦胧的注视着我，眼里满是恐惧。

　　我是谁？我是莫得感情的抽血医生，理智蒸发EX的Berserker，现在的夏目无论做什么举动，在我看来都是勾引，他本人则是巨大的催情剂。当一个如此合我口味的催/情剂勾引我时……不上我就不是男人！

　　于是我当场幻肢一硬，恶狠狠的扑倒了夏目，像强/暴妇女的歹徒一把撕开夏目破烂的袖子，对着香气最浓郁的伤口——
　　舔~

　　啊呸呸呸呸！！
　　呜呜呜好苦啊！！！
　　眼泪一下子掉出来了。
　　这回轮到我眼泪汪汪的看着夏目了。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夏目贵志：……
　　他脸上褪去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换上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忍者疼痛，对我扯出一个笑容：“那个……你没事吧？”

　　我只知道现在快饿疯了，我转移目标，从胳膊到脖子，但刚刚的战斗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我的两颗18cm（？）长的獠牙在男孩白白净净的脖子上来回移动，怎么都刺不进去。
　　我急的哭的更厉害了，甚至开始打嗝。

　　夏目感到有凉凉的液体滴在脖子上，沿着肌肤划落，最后隐没于衣服内。

　　两颗小小的尖牙抵在他的脖子上，但牙齿的主人太虚弱了，甚至没有力气将它刺入血管。夏目贵志大概猜到这名女孩需要血液，所以才会急不可耐的舔上他受伤的手臂。
　　女孩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她只穿了一件小吊带，肌肤与肌肤亲密相贴，她冷的不像话，抱着她也就比抱着冰块好些。
　　女孩的哭声在他耳边响起，细细的，像小猫在呜咽。这样一看，她还有点可爱……

　　“需要血的话，医院也许会有……”夏目建议道，他右手已经失去知觉了，必须尽快治疗，但是女孩还伏在他身上，他连起来都做不到。
　　看来不让她喝到血，她是不会走了。夏目苦笑。

　　不想女孩猛的抬起头来，在夏目以为她被他说动时，她的脸在他面前急速放大，眼睛果真如红宝石与夜明珠的结合体，在夏目胡思乱想之际，他的嘴唇覆上了软软的果冻一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