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每天都在挖墙角》大橘大丽

4、打架

　　傅阳回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冷静下来的梁辰意兴阑珊地看了一眼。

　　【靠！！我刚下飞机，等着，我立马飞回来！！！】

　　梁辰放下手机，看着不远处的余笙，她正在指导新人演员。

　　今天是他们这一组正式拍摄，抽到的剧本叫《明恋》。这是一个讲述校园双向暗恋变明恋的故事，标签就是青春甜美。

　　他们一共有三天的拍摄时间，现在不过是第一天，大家都还在熟悉剧本。

　　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尽量给他们提供帮助。但梁辰看得出来，大家依旧惴惴不安。

　　中午，成凌从中明酒楼点了外卖，邀请余笙与他共用午餐。

　　梁辰端着节目组准备的午饭和余笙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正准备外出。他那想要关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见余笙掠过他，波澜不惊地往外走。

　　梁辰站在原地发呆，他转身去看，只见成凌站在门外，目光朝他瞥了一眼，眉眼阴郁。

　　“该不会吧……”

　　助理端了一盘新鲜的水果过来，问道：“什么不会？”

　　梁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余笙有意在疏远他。

　　从围读剧本到擦肩而过，好像都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是因为成凌吗？还是因为傅阳？

　　梁辰咬着筷子，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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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时搭建的西式餐厅里，成凌的保镖将过往的工作人员都拦在十米之外。

　　餐厅里摆了鲜花，有小提琴乐队，非常浪漫。

　　眼看余笙吃得差不多了，成凌开口：“刚刚我看那个演员想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他？”

　　余笙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成凌。

　　成凌瞬间就心虚了，放下餐具道：“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邀请他出来。”

　　余笙用毛巾擦拭着手，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为什么不理他你不知道吗？你这个人向来自傲，但有两种人你最受不了。”

　　“一种是比你有钱的，一种是比你帅的。比你有钱的你干不掉，比你帅的你也可以不理，但前提是人家不要招惹我。”

　　成凌被余笙说中了心思，笑嘻嘻地开口：“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余笙没功夫跟他贫，站起来拿了自己的房卡给他：“回去等我，别在这里碍眼。”

　　成凌握住房卡，手指微颤，明显压抑着深深的激动。

　　可就在余笙离开的那一瞬间，他拉住余笙的手道：“你不是说不可以吗？为什么现在可以？”

　　余笙回头看他，似笑非笑道：“可以什么？”

　　成凌红了脸，手再也握不住了，慢慢放开了她。

　　他看着余笙远去，脸上的热气消减，目光变得深不可测。所有人都说他是疯子，包括他的父母也是。

　　只有余笙，无论他把她逼到多么窘迫和难堪的地步，她总是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来扭转局面。

　　原本他也很喜欢这一份平衡，还能趁机把那些想要分走余笙注意力的人通通赶走。可是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这绝不会是余笙的妥协。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就快不一样了，他以为握得紧紧的那个人也开始握不住了，他可以接受余笙对他的无情，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真正的爱情不是禁锢就可以得到的。但他不能接受余笙抛弃他，亦或者……余笙想要恋爱了，而他则成了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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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节目组结束拍摄。

　　大巴车就等在外面，演员们三三两两出来，有些被经纪人和助接走了，有些则径直上了大巴车。

　　梁辰走得很慢，目光左右观看。

　　助理鬼鬼祟祟凑到他耳边说：“我们去撸串吧。”

　　梁辰捏了捏拳才忍住回头暴打他的冲动，却听见他兴奋异常道：“今天周围直线一公里的站姐和狗仔都被清理了，怎么样？见识到资本的力量没有？”

　　梁辰没好气道：“车呢？”

　　助理道：“被王哥开走了啊，他去谈商务去了。还说今晚让我们坐大巴回去，反正今天这条路被成……包了……”

　　梁辰看见余笙出来了，推了助理一把：“你去给我带点串！”

　　助理指着自己：“我一个人去？”

　　梁辰匆匆忙忙道：“我要去找余老师谈论剧本，你不去谁去？”

　　他说完，没理会惊讶的助理，一个人朝余笙走过去。

　　张满不在，余笙身边跟着助理和保镖，一行人也有四五个。

　　梁辰硬是挤进去，凑到余笙的身边道：“余老师要回酒店吗？我也是，一起吧！”

　　余笙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他能硬挤进来。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平静，停下脚步和他说话。

　　“不用了，他们有车来接我的。”

　　“你早点回去吧，别担心。”

　　余笙的手搭上梁辰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说出的话又意有所指，梁辰若是个聪明，此时也该退了。

　　可他固执地站在那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余笙。无意间透露的固执和倔强最戳人了，余笙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梁辰有些恼了，冷声道：“他已经知道了。”

　　“谁？”余笙问，抬起头来，笑面如花。

　　梁辰别扭道：“还有谁？昨晚睡在我那里的人。”

　　周围的工作人员惊讶地望着梁辰，好像无意间探了个劲爆的八卦消息。只有余笙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蹙了蹙眉，让助理把手机给她。

　　那个用来和家人联系的手机，已经有23个未接电话了。

　　她头疼扶额，有些发愁地看着梁辰。

　　梁辰瞬间就慌了，连忙帮着出主意：“要不要我去拖住他？”

　　话落，前面传来一阵惊呼。

　　“天呐，成凌被打了。”

　　“谁啊，那么大的胆子？”

　　“好像是傅阳。”

　　“傅阳？？？”

　　余笙掠过梁辰，匆匆往前去。

　　梁辰很快反应过来，也连忙赶过去。

　　傅阳被揍进巨大的玫瑰花束中，成凌的人将他的双手紧箍着，把他的头摁在玫瑰花里使劲揉搓，态度极其恶劣。

　　余笙扑过去，成凌在一旁重重地拽住她的手腕。

　　在惯力回震的一瞬间，谁都以为余笙会顺势跌落到成凌的怀中。梁辰也是这么想的，他甚至于已经捏紧拳头。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惯力回震的那一瞬间，比成凌更重的是余笙的脚。

　　她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猛然一踹，狠辣果决。

　　成凌猝不及防地往后跌去，“嘭”的一声，摔在重重的水泥地面上。

　　周围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揉烂的花枝见证了他的狼狈，他睁大眼睛，面容疼到扭曲，整个人宛如登高跌重，一时竟有几分恍惚。

　　余笙从头到尾没有去看他，而是让保镖上前一左一右给了那两个摁住傅阳的人两拳。在彻底护住傅阳以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傅阳从那花束里扶起。

　　“没事吧？”

　　“疼不疼？”

　　“傻瓜，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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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辰听过的情话不知凡几，此时竟也有几分恍惚。

　　原来一直隐忍的余笙，为了傅阳可以彻底和成凌撕破脸。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岂不是藏不住了？

　　就在梁辰胡思乱想的时候，成凌的人已经开始清场了。

　　可他不能走，如果他走了，余笙就更加势单力薄了。

　　几乎是想也没想，梁辰冲过去挡在了余笙和傅阳的面前，像那些保镖一样，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成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捏碎了手里拾起的玫瑰花，鲜红的花汁染着他的手指，手指又擦过他的唇瓣，看起来像饮了血，释放出令人胆寒的阴戾。

　　梁辰盯着他那副妖冶面孔，镇定道：“你别乱来，我已经让人报警了。”

　　然而此时成凌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傅阳和余笙的身上，他甚至于没听清梁辰说了什么？

　　傅阳被揍了，丢人又委屈，担心一整天的气都没处撒呢，看到余笙就哭了。

　　余笙张开双臂抱着他，语气轻轻地哄，好似在场没有第三人。

　　梁辰就不说了，紧抿着唇努力忽视。

　　成凌直接气笑了。

　　他远远地看着余笙，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就是他？”

　　“你想用一个晚上就把我打发了，就是为了这个废物？”

　　傅阳不忿，擦干眼泪朝成凌吼回去：“你才是废物！”

　　“闭嘴！！”成凌爆呵，声音狂躁，尖锐刺耳。

　　与此同时，他那双眼睛宛如沁了血的珠子，看起来特别恐怖。

　　傅阳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又有恃无恐道：“你吼什么吼？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啊？”

　　成凌捏紧拳头，浑身都是不可阻挡的戾气。

　　他紧盯傅阳，猛地冲过来就想揍傅阳。

　　梁辰拦住他的拳头，并再一次重复：“我已经报警了，你别再发疯。”

　　成凌的目光总算是落在梁辰的身上，他突然觉得他很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身体里的血都往头顶冲去，成凌不管不顾道：“你敢拦我？你敢拦我就跟他一起死！”

　　成凌挥出拳头的那一瞬，一束巨大的玫瑰花从他的头顶砸下。

　　花束落了一地，鲜红欲滴，像血。

　　与此同时，梁辰被余笙拉着后退两步。就在他震惊的时候，却看见余笙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并补了成凌一脚。

　　场面诡异地寂静，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梁辰抬眸，却看见余笙冷冷地站着，身姿挺拔。

　　成凌和那些散落的花束为伍，整个人懵到站不起来，双目空洞又哀伤地望着余笙。

　　余笙轻嗤一声，不为所动。

　　梁辰的心沉了沉。他知道了，原来这里除了傅阳，没有人可以让余笙有多余的怜悯，成凌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