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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旧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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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
“不过这里不让人进出,大人,您可千万别被人发现。”范一洲说,“待会咱们从后面那片竹林爬进去,有个假山,且围墙不高。”
到这儿之后,闻鹿远远发现这附近有人看守,好在人不是很多。
爬进这儿并不难,然而石头上长满青苔,颇为滑溜,闻鹿轻功尚佳,倒是范一洲从石头上滑了下来,摔在地上。
闻鹿忍住笑意,把范一洲从地上拉起来。
“等会,你看这儿的草。”闻鹿小声说,他看了周围,杂草丛生,只有这一块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些枯草。
范一洲拍了拍身上的土,拿了一块石头往下挖,然而什么都没碰到。
“这土不对。”闻鹿拿了些土,仔细一看很干燥,“应该几天前新翻过的,应该是有人从这里拿走了什么。”
“谁会在这儿埋东西?还挖走?”范一洲疑惑,“总不可能是这院子的主人吧。”
“应该是这么大一个盒子。”闻鹿看着留下的痕迹比划着说,“我们先去屋里看看吧。”
不过进屋子之后让他很失望,屋里除了一幅画,其他所有可以证明屋主人身份的也没有,而这幅画,画上的主人,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大人,这只是画像,运气好跟路上行人长得像也是有可能的。”
“今秋无霜华,饮酒便闲话。”闻鹿看着上面所题的诗,“薛旻。是奉元三十三年。”
“奉元三十三年正好是神引丢失的那一年。”范一洲说,“这个诗句是前朝大诗人苏枫苏叶云的诗,连我这个粗人,小时候都会背上两句。”
“这个薛旻是谁?”
“薛旻——好像是奉元三十年的状元郎。”范一洲猛地想起小时候听人说起过,“他好像也是在奉元三十三年过世的,当时太祖皇帝还惋惜来着。”
揽月楼里的刺客很快被抓住,聂问清冷着脸坐在板凳之上让大夫包扎。
“霜儿姑娘,可否先将你的面纱揭下来?”
百里无霜并没有揭下脸上的面纱,反而是噙着泪说:“大人,霜儿什么都不知道,最近不少小二回家去了,霜儿便只能新招了一批小二。”
“如今都没有几个客人,为何还招人?”
“这瘟疫马上就要过了……”百里无霜立即解释。
聂问清正想让她揭下面纱,有两个士兵走出来说:“大人,我们在一个房间发现了暗道,是否要去看看。”
“把她俩带上。”聂问清说。
老鸨一看到那房间便说:“大人,明鉴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里有密道,这儿好多房间都是一些常客包下的,他们有些谈事并不让咱么你的姑娘听。”
有几个士兵已经下去探了。聂问清看了一眼老鸨和百里无霜,说道:“你们并不知道这儿有暗道?揽月楼是谁建造的?”
“这儿原先是一座酒楼。”百里无霜说,“大人是否需要地契?”
“不必。”聂问清带着这两人进入暗道。
暗道内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聂问清不由得捂住鼻子,然就听到下方的士兵说:“大人,有人,似乎是得了瘟疫。”
越往下走,聂问清便能察觉到那股魔族的气息越浓烈。
“别靠近他,是魔族。”聂问清提醒。那躺在木板上的是一个魔族,只是他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连生命都接近尽头。
老鸨和百里无霜都尽可能地往后躲。
那魔族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突然口中喷出大口鲜血,似乎是呓语般地说:“你、你们来了,给我水……”
“你为何会在这儿?”
魔族睁开眼看了一眼:“怎么是个老娘们儿——”
聂问清并未生气,反而说:“此次瘟疫已经有了解救的方子,你若是告诉我为何在这儿,可以救你一命。”
那魔族听了,眼睛仿佛都出现了亮光:“药,给我药,我不想死。”
“你为何让我来?”
“祭司、祭司让我来的。”魔族断断续续地说,“你也是祭司,不是你。你给我药,我、我就告诉你她、她。”
魔族抬起头:“她就在……”
“在哪?”
魔族又喷了一口鲜血,似乎命不久矣。百里无霜小声说:“不如先让他喝点药吧,不然他恐怕坚持不到说完。”
“在——”魔族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一样,想说说不出来,手想往上抬,张大着嘴,眼中满是怨恨,聂问清正想去看看他的情况,发现他已经生机断绝。
只是满眼的怨毒令人不寒而栗。
百里无霜的手恢复正常的姿势,躲到老鸨后面,像是被吓得不敢看。
“仵作验尸。”聂问清命令道。
在废弃的旧宅子里找到了一些线索,闻鹿便想着继续查下去,然而出入宫中必须要向宫中主管的太监报备。
况且他在京都人生地不熟,到了宫外根本没有打听的途径,那就只能从宫内下手了。毕竟宫内的祭司还有大半是京城的人。
临近午膳的时候,闻鹿并没有收拾东西。
“闻兄,你还不走吗?”钱仲允看着闻鹿还在座位上发呆。
闻鹿皱着眉头说:“有一种术法我百思不得其解,就是翻遍这些典籍有没有找到出处,钱兄可否为我解惑?”
“你说你说。”钱仲允来了兴趣。
“譬如我站在原地,有没有一种咒术能让人从百步之外瞬间出现在我面前?”闻鹿回忆在凤栖宫内看到的鬼影以及花涧城外出现的国师洛尘。
钱仲允想了一会便摇头:“闻兄抱歉,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南源最精通咒术之人非国师莫属,你不如去拜访国师吧。”
“多谢钱兄告知。”闻鹿诚恳地说,“钱兄可有出宫的打算?闻某想请钱兄一道去京都内的酒楼,闻某来京都如此之久,还没有机会见识京都繁华。”
钱仲允犹豫了片刻才说:“先容我给家父报个信,否则他又得训我,说实在的,我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今日不管怎么说,都要让我这个东道主请客。”
“不劳钱兄破费。”
两人争论了一会应该自己请客,谁也没有说服谁。而后钱仲允让书童回去给他父亲报备,便领了牌子出宫。
京都繁华确实远超花涧城,更不要说是人迹罕至的空林谷。闻鹿记得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是居住在闹市之中,然而那段记忆早就已经遥远地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