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志1》张景贤

518、凉岛有爱

　　1初遇
　　“绿酱，你就在这换衣服吧，医生们都去休息了，没关系的”，一个戴着护士帽的中年妇女打开了最靠近护士站的诊间。
　　“好的，谢谢您了鹿岛阿姨”
　　身材娇小的女人抱着手中的袋装衣服，向那人致谢。
　　“谢什么，我才不好意思呢，要不是绿酱把伞借给我，现在淋雨的可就是我了——快，入职大会就要开始了，进去换吧！”，被称为鹿岛阿姨的鹿岛林台笑得温婉。
　　笼岛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抱着衣服侧身就闪了进去。
　　虽是午间，但诊间的光线因建筑视角的原因不得而入，这就显得偌大的诊间有些昏暗幽深。
　　只不过是换个衣服的时间，行程又紧，笼岛绿便没有开灯，就着灰沉沉的模糊换起了衣服。
　　裤子褪到踝间的时候，灯突然亮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从诊间内间走了出来，伸着懒腰直接把灯按开。
　　那个人似乎也没想到外面会有个人在，尤其还是一头长发披散地衣冠不整。
　　白皙的皮肤衬着乌黑的长发，看上去居然有些诡异的性感！
　　不过在医生眼里可没有性不性感一回说，对他们来说，那都是团肉，只是器官而已，所以他皱着眉头，显得恼怒异常。
　　“你在干什么……”
　　诊间里还有一定的管制药品，没讲个清楚，这事绝不能善了的。
　　笼岛绿却觉得羞耻异常——这让她怎么是好，是先穿衣服还是先回话啊？
　　不知所措的人登时尴尬地卡在了那边。
　　“绿酱，换好了吗？”——万幸的是，门外的鹿岛传来了救赎般的疑惑，或许是那熟悉的声音、也或许是那疑惑唤醒了男人沉寂已久的礼仪。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关了灯倒退回去，一言不发。
　　鹿岛林台拧开门把头探了进来，“绿酱，再不去礼堂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你还是新入职的，不能第一天就迟到的”
　　“好的了……鹿岛阿姨，换好了，我们走吧”
　　一阵细碎的声音过后，偌大的诊间又趋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

　　2分配
　　“院长我跟您说，要分新人给我可以，那个笼岛绿就行，其他的您就别塞给我了”
　　身材高大的人无论体态还是语气都很是端正，但无端地就是让人感到不羁。
　　院长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笼岛绿？笼岛……你带她干嘛？她的单位分配在偏远地区，只不过是报道前的就职交流而已，就算培养她对我们来说也没用……”
　　“正因为她以后要去偏远的地区，所以更应该把好的技术教给她让她多带回去不是吗？”
　　“不是凉宫”，院长苦口婆心，“不是我故意小气——好吧，虽然我的确也有点这意思，但偏远地区没那么些个精密仪器的，到时候一旦有处理不了的疾病，还是必须送到大城市来——而她现在该做的，就是在全科的基础上多加接诊练习，才可以迅速判断一般的病症”
　　秋野凉宫沉默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那话里的道理，但就是因为她分配的偏远，所以连“公平”学习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那话并不好说，所以秋野凉宫只挑了下眉眼，做了妥协，“好，那今年我就不带新人了，正好专心专心科研……”
　　“哎不是，你为啥不带？你不带就得我上了”，院长急了，“你是喜欢她才这样的吗？不过一个稔田大学毕业的你应该看不上眼——若是今年入职的那个首席，河田莉子，我看你要是和她在一起，那才叫强强联手、理所当然”
　　“不是”，秋野凉宫断然否决了院长的浮想联翩，“只是在入职大会的时候听她说过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院长起了好奇心。
　　“我是个医生，要是每天去偷看同事的话，那岂不是要耽误工作？”，秋野凉宫直接复述了一遍她的话，然后看向院长“那时候她们再说我”
　　一瞬间的确有所触动的院长忍不住憋了一句，“那她现在……工作还算正常吧？”
　　秋野凉宫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不晓得，不过刚刚我在茶水间听她们在讨论，笼岛绿入职那天穿的衣服像四五十岁大妈穿的一样……”
　　“所以说，如果真要我带人的话，还是就她的好，这样互不影响--毕竟一年后她就要去原单位报道，还说了那样认真的话，这也算是另类的我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我了”
　　“那不也是“绝配”吗？”

　　3平民
　　如秋野凉宫所想，笼岛绿果真很是省事。
　　虽然她读书和做人不是最拔尖的，但就是莫名让人感到舒服——好吧！可能也只有他是这样认为的，但，那也并不意味着他的审美降到大众以下，这也证明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反正，笼岛绿的确按照他和院长保证的那样，心无旁骛，专心工作。
　　不过，今年新入职的这一届都是女性，笼岛绿很遗憾地没能在同期里找到朋友。
　　不过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院长在一开始介绍的时候就单独一个个点过了，这个是谁谁谁，那个是谁谁谁，轮到笼岛绿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晓得，她一年后是会走的——不说交恶，但要交心也是不可能的。
　　那种莫名尴尬的犹豫甚至缓解了所有入职人员在听到秋野凉宫将会亲自带她的冲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反正就只是份工作而已，就算现在轮不到自己被秋野凉宫带，下一年总可以拼一把吧？
　　于是，就在种种简单而又复杂交织的情况下，促使了笼岛绿反而和她不同一届的前辈渡边高桥关系更加友善。
　　不论是出身、家庭，亦或是为人处世方面，他们两人的确都相处得挺融洽的——甚至还有几个好事的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那情形有些明显，连一向不多管闲事的鹿岛林台都过来问了一句。
　　“绿酱，你怎么想的？你要是真想和高桥君在一起的话，我先跟你奶奶透个气然后再去打探？”
　　“哪里是了？鹿岛阿姨您可别乱说呀，免得影响高桥君的声誉”
　　“傻孩子，这种事对男生哪里会有影响，倒是你……”
　　“咳——”
　　鹿岛林台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一声咳嗽的声音。
　　笼岛绿和鹿岛林台纷纷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楼道间突然多了一个秋野凉宫。
　　笼岛绿连忙弯腰向他打了个招呼，鹿岛林台也微微欠身致意。
　　秋野凉宫倒是无一点“偷听”了他人隐私的不好意思，只板着一张据媒体杂志所评的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冷冷地点了点头，然后轻皱了下眉头。
　　“麻烦让一下我要接水，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