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志1》张景贤

514、柏拉图之爱

　　7、我的眼睛从不说谎
　　一段行程的结束后，也进入了一年至冬的休假时节。
　　在被问询到接下去的安排时，大部晴朗直言会先会住处一趟，休整几日，再回家乡过冰雪节。
　　同期的同事们大抵也是如此安排，便互相提前道了团圆快乐，纷纷各自离去。
　　待大部晴朗好容易才从部长手里逃脱那怎么没留时间给女朋友的调侃，一钻上车，这才发现，车内的装饰好像跟以往的不同。
　　正当他皱眉研究的时候，另一侧的车门打开，正要矮身进入的人一看到车里的人，整个人瞬间僵硬，似乎都要弹跳了起来。
　　大部晴朗发现那个人好像是西岛井予来着。
　　还没看清，驾驶座就爆发出一个惨烈的笑声。
　　“哈哈哈，小部先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来我们工党吗？”
　　那司机像是从少年时期就跟在西岛身边的人，并不忌讳大笑。
　　大部晴朗认了出来，不好说什么地只能说了句抱歉，然后故作镇定的下车。
　　“嘿，要不要一起回去？反正顺路”，身后的人喊道。
　　他闻声转了过去，西岛井予单手正撑在车门的位置和自己喊话。
　　那距离不远。
　　大部晴朗原本想应的，但偶然对上眼才发现那漆黑眼眸底下的一抹晶亮。
　　隐晦而又滚烫。
　　喉头一动，拒绝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抱歉，我跟人约好了，下次吧”
　　致意之后，大部晴朗回身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不免又听到身后的一声低笑。
　　那沉沉的笑声像是在他耳边迮响，一个激灵，他就平地上踉跄了一下，引得那低笑的声音越发响亮了起来。
　　西岛井予可能再想不到，那后面发生的一切源头，竟会是他的眼睛泄了秘——他受的教育和训练都较为简单，家庭关系也几乎全无，自然比不上很多人从小的浸淫。
　　在回程的路上，他还在回味那慌不择路的天使，却没想到一下车，就发现尾炽竟然已经等在了大部晴朗的门前。
　　西岛的呼吸一窒，简直妒火中烧。
　　偏偏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在黑漆漆的夜色中走回自己的住处，兀自站立在一片幽寂的餐厅里。
　　良久，他点燃了一支蜡烛。
　　无他，只不过不想开灯让人知晓他的存在罢了。
　　随后他开始收拾起本就一干二净的房子--他必须找点事做，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无法克制脑中天呼海啸的碰撞、进而失去理智做出些什么事来。
　　在收拾完一切的时候，他瘫倒躺在了卧室中央的地板之上。
　　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冰凉的地板。
　　窗外黑黢黢的树影伴着风声摇动，他侧过身将身体蜷缩起来，像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用力抱紧自己，闭紧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