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志1》张景贤

276、休斯曼

　　021、茶屋门口日内
　　休斯曼从场地中心走出，牧江奈生扶着桌子站起来，拐着右腿，走到休斯曼的助理Tim面前，把刚刚记录的本子递过去.
　　牧江奈生，“你好，如果想要调整亮度的话，请参考这份数值，我觉得......（中文）”。
　　休斯曼看了一眼服装师给模特们穿衣的地方，昨晚敲门的那个女模特用眼神和一个男服装师调情，其他模特的声音喧闹，他本来应该过去确认顺利与否的，但他走向牧江奈生。
　　Tim侧头看到休斯曼，愣了一下，“休斯曼先生......”（中文）。
　　休斯曼眼神示意了一下本子示意，然后伸手接过了助手递过来的记录本，稍微翻了一下，低头皱眉，没抬头，然后问，“你会中文？”。
　　牧江奈生不明所以，“我从中国来的......”，然后想到什么，眼神一暗，没继续说。
　　休斯曼抬头只看他一眼，眉一挑，“抱歉，你写的字迹有些太凌乱了，这次山地拍摄的条件不太好，为了避免设备故障，那能不能请你留下来照看一下？拍摄就要开始了……”。
　　休斯曼将记录本塞回助理的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牧江奈生的眼，眼带笑意。
　　助理有些愣了，欲言又止，但还是沉默。

　　022、茶屋门口日内
　　牧江奈生有些为难，但没说什么。
　　中年男人走进空地，朝牧江奈生喊，“奈生快走啊，野游快来不及了，弟弟妹妹都在等……（日文）”。
　　看到休斯曼和Tim，以为有问题，走上前来，“你好，我是器材公司的社长，请问是我们的设备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休斯曼冷峻，“不是的。只是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拍摄，为了万无一失，我希望有一个人能留下来跟进我们的拍摄工作（日文）”。
　　中年男子似乎从没听过这种要求，看了一眼拍摄场地里面正在按自己角度调试设备的专业摄影师，没有说话，场面一时寂静。
　　休斯曼顺着那视线看去，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似乎有问题，但还是装作自己的话没问题的样子，看着他们。
　　牧江奈生抿了下唇。
　　休斯曼着急说了句，“我可以多付些钱……（日文）”。
　　话一出口，休斯曼有些懊悔，不动声色紧张看向牧江奈生。

　　023、茶屋门口日内
　　牧江奈生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里黯然，他朝休斯曼和Tim点了点头，
　　“我会留下来的。你们也不需要付钱”。
　　牧江奈生一边的肩膀微微耸了一下，露出个淡然的笑容。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就立刻想要反驳了，牧江奈生拐着腿将他拉到一边。
　　牧江奈生，“叔叔，我平时还有和弟弟妹妹们玩的，这次就算不去也还是没关系的……而且我的腿不是伤到了，今天都没有办法搬东西还让您忙了那么久呢……就算去玩也玩不好的，还不如坐在这里舒服一点，您说是吧！（日文）”。

　　024、茶屋 日内
　　中年男子思考了一下，禁不住牧江奈生推他出去的动作，只得走了。
　　休斯曼看着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牧江奈生，送叔叔走出门口后，又往电脑那边走，然后坐下。
　　休斯曼的眼神微敛，垂着的手蓦地握紧。转身去了换衣间里，助理跟上。

　　《牧江奈生休》剧本第二场次
　　025、茶屋换装间日内
　　休斯曼，“怎么样，可以了吗？”。
　　服装师嘴里叼着针线，手在模特身后的拉链上放着，比出三个指头，嘟嚷着，“再给我三分钟......”。
　　换装的那个模特是昨晚敲门的女模特，女模特看了过来，休斯曼移开视线，走出了换装间，查看其他地方，都只是视线一瞥，并没有言语。

　　026、茶屋中央日内
　　助理站在中间，拿着台本敲了敲手，“大家注意了，开拍时间到”，然后退下。
　　女模特上场，摄影师拍照，图片传到连接着的电脑上，休斯曼环胸站在边上看着。
　　拍了几张，摄影师和助理都不由看了下仍站在一旁的休斯曼，休斯曼似乎在想什么，看着目光，突然反应过来，走到电脑那边查看效果图。

　　027、茶屋中央日内
　　休斯曼走到一半，才看见牧江奈生静静地盘腿坐在电脑前面，边看底照拍出来的样子，边喝着水。
　　牧江奈生抬起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该起身让位子，休斯曼却走近，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微笑，“你腿不方便就坐着吧！”。
　　牧江奈生还想让，想邀请休斯曼坐下来，但看了看休斯曼微低身体重心的长手长脚，和专注屏幕的专注眼神，又看了下矮小的桌子，就没说话，只是挪动身子，不挡着休斯曼的视线。

　　028、茶屋中央日内
　　牧江奈生第二次拿起杯子饮水，桌上的的白纸突然一片黑暗，原来是刚刚再身后的休斯曼趴了过来，结实的胸膛几乎贴在牧江奈生的背上。
　　牧江奈生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就想走到外面。
　　休斯曼的手却牢牢撑在桌子两边，眉目冷峻地朝场中央的女模特喊道，“眼神，你的眼神哪去了！”。
　　牧江奈生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休斯曼坚毅的下颌，和看图像认真审视的眼，牧江奈生还想要出去。
　　休斯曼低低用力了一句，“别动”。
　　牧江奈生还想说什么，休斯曼向拍摄场地中心的模特又喊了一句，“Don’t open your mouth!”。
　　女模特摆着造型，拿着茶壶放在唇边，动作还是僵硬，“Sorry”，摄影师一直在拍。
　　休斯曼的眼神很不愉快，但没再说什么，摄影师再咔嚓拍了几张，休斯曼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只有牧江奈生听见。
　　然后，休斯曼挥手，头也没抬，“下一个”。

　　029、茶屋中央日内
　　下一个上场的是昨晚敲门的女模特，端着茶壶的举止妖娆优雅，向镜头不动声色的调情。
　　休斯曼垂眸，“Good”，然后手移动鼠标，查看别的图片。
　　摄影师再拍了几张，休斯曼瞥了一眼场地中仍旧姿势完美的模特，“Got it, next one”。
　　下一个模特上场，年轻，动作轻浮。
　　看了一会，休斯曼皱眉，“Those pictures aren’t expensive”。
　　休斯曼走进场地中心，扶着女模特的肩膀，“Promise me, you will never do that again”。
　　摄影师，“脖子伸长一点......对的，往左”。

　　030、茶屋中央日内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间高地更深露重，助理代休斯曼说，“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请模特往这边来......”。
　　休斯曼扯了下打得完好的领带，面无表情地看着模特们匆匆赶去其他工作，而其他工作人员在助理指导下纷纷收拾场地的狼藉。
　　助理，“对，这边......不是，那个是租赁公司的，待会就会有人来收......”。
　　走回电脑这边的休斯曼精疲力尽，不由地端起摄影仪桌子上的一杯水就灌了下去。
　　牧江奈生，“等等……”。
　　休斯曼反应过来，他拿了牧江奈生的水杯喝水，休斯曼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喝了他的水，眉头就要皱起来。
　　牧江奈生眼睛望着那杯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那水那么凉了，对胃不好……”。
　　休斯曼愣了一下，挑眉莞尔一笑。

　　031、茶屋中央日内
　　牧江奈生起身，走出。
　　休斯曼疑惑地看着他，牧江奈生不由地解释，“呃，我去趟洗手间”。
　　牧江奈生微颔首，出了门往左拐走去，休斯曼看着他的背影。
　　助理上前，拿着几个模特的最好图片，问，“休斯曼先生，这次我们要主要留哪份图片呢？”。
　　休斯曼翻了一下，皱着眉头，揉了下太阳穴，“主要留这份吧，名字就暂且叫做茶香女人韵，到时候再按客户的意见改”。
　　休斯曼指的是昨晚敲门的那个女模特，助理抬眼，“Lisa吗？”。
　　休斯曼顿了一会，反应过来，抽出一张那个女模特的照片，“嗯，是她”。
　　助理还要说什么，休斯曼看到牧江奈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然后说，“行了，就先这样吧，其他的到时候再说，我会联系你”，然后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