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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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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这突然出现的女人脸上表情全部褪去,她盯着面前人还挂着红色水珠的眼睛,淡漠又凌厉。
被泼一脸酒的嚣张女人咬了咬牙,没有张嘴回话,只移开眼神,摇了摇头。
“没事啊,那就好那就好。”
女人又换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手里摇晃着空了的酒杯,眼里带着一丝可惜。
“哎,不过,你能把我这杯酒赔给我吗?”
泼了人一脸酒不说,还跟对方要酒钱,世上怎么还有这种无赖?白洛和温婉看的有些傻眼。
被泼的女人明显咬紧了牙根,红酒还在她脸上滴落着,顿了两秒,她开口,“好…好。”
白洛忽然看不懂了,觉得非常不公平。
竟然答应了?之前张牙舞爪见人就咬泼妇般的女人,现在却一副甘心吃瘪的样子,这突然出现的无赖到底是什么人?给我像挠自己脸一样挠她啊!
“谢谢。”
女人玩味的语气和她先前的神色判若两人,她嘴角勾笑,把手里的酒杯随手递给身边穿着安保衣服的人,抬脚离开。
路过温婉的时候,她停了一步,偏头靠近温婉的耳朵,“一个小建议,下次来玩,可以考虑换身衣服。”
温婉眉头微皱,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
女人笑笑,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收拾杂乱现场的人员已经把现场清点完毕,算上桌椅、酒杯、酒,和在这里惹事的“闹事费”,不论因果,双方各需承担一半。
温婉二话没说就掏了钱,对她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真的不是问题。
她赶紧拉着白洛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种地方,她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踏出酒吧门口,温婉难得的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各色酒液和不知道名字的饮料都泼在了上面,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抽了线。
多半是没办法再穿了,自己果然不适合那种地方。
温婉看向白洛,白洛也一脸无辜的看着温婉,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狼狈样,扑哧都笑出了声。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秦旭阴郁的站在两个人旁边,跟在她们身后满肚子幽怨。
“喂,这还有个为了公道正义内脏都要被打穿了的人。”
白洛转身,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旭,够哥们儿。就是,你也被打的太惨了点。”
“这种事情不用你再告诉我一遍。”
事情总算是结束了,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麻烦等一下。”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望着温婉,恭恭敬敬的半倾身子,递上一张卡。
“很抱歉今天让你们遇见这样的事,这是我们酒吧给您的赔偿,希望您收下。”
温婉并不太懂这些地方的奇怪规矩,明明先前还明码标价着“闹事费”,这才没出来几分钟,就又送来了什么赔偿费。
“你没认错人吗?”
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是的,这是我们老板特地吩咐的”,他又添了一句,“我也是听人差遣,希望您不要为难我。”
三人互相看了看,确认并没有人认识他口里所谓的老板。
温婉怕又惹出其他事端,这来历不明的钱不能随便乱收,“我想你是弄错了,我们并不认识你们老板。”
穿制服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温婉,似乎是确认了一下,继续说道,“没弄错,的确是您。刚刚拿酒泼人…嗯……刚刚不小心绊倒的女人就是我们酒吧的老板。”
喂,你嘴这么漏是会被炒鱿鱼的吧。
那个泼了别人一身酒还要人赔酒钱的无赖女人,竟然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不过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倒不值得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奇怪女人竟然会这么好心的特地差人来赔礼道歉。
为了挽留顾客?
众人是打心底里一百个不相信。
“奥,对了,祁老板还添了一句,说是为了赔您的裙子。”
白洛闻声转头看温婉的裙子,声音里突然带起了哭腔。
“啊,温婉,你最喜欢的小花裙子这么这样了”,白洛抹了抹眼泪,然后把对方手里的卡抽走,点了点头,“你们老板真是个好人,就是酒吧安保还不到位,我们打了那么久才派人来拉,要是再晚一点,我倒是没事,这个男的可能就被打死了。”
“喂。”秦旭死鱼眼盯着白洛,似乎很不想一直被cue他打不过对方的事情。
穿制服的男人愣了一瞬,“嗯…烧酒吧的安保向来如此,每个酒吧都有自己的规矩,请您理解。”
“这就是你们管理的纰漏了……”
“白洛…”
温婉打断白洛,并不想白洛跟在这里对方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情况我们了解了,谢谢您专程跑一趟。”
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温婉,我还没说完呢。”一脸委屈。
“拿了人家的好处,还不快溜。”
“这是我应得的。我差点就被毁容了,拿点赔偿,不过分吧,不过分,甚至非常合理。”
这种好事,不要白不要,自己今天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积了一肚子的怨气,临了可算是有了点甜头吃。
“还有我的医药费”,秦旭阴魂不散。
“你说这卡里有多少钱啊,三百?五百?那还不如直接给我现金,还开个卡,不够费劲的。”
白洛翻看着手里的卡,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脸上还隐约有个巴掌印。
“行啦,我们赶快走吧,一会儿不见你就自己闯了这么大祸。好在你们两个伤的并不重,赶紧回去好好处理伤口,好好休息才是。我这身衣服算是命丧于此了,回去路上你们最好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别数落我了,我今天可真是太委屈了。”
回去的路上,白洛把事情前前后后讲给温婉听,她像上了发条一样絮絮叨叨的抱怨。
温婉安静听着,心里飘忽之间却想到先前酒吧里的那个无赖老板,按那个人说的,好像姓祁。
她想起那个人路过自己的耳语。
不会再有任何纠葛了,温婉想着,她就是个小流氓,是个无赖,与自己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交集。
刚刚泼在身上的酒水都没有怎么处理,小腿被风吹得发凉,秋天的空气凉丝丝的,却不冷。
温婉抬头,看着头顶的错落光影。
迎面扑来了柔软的风,缓缓从人群缝隙逃走。
不过,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能这么礼貌的撒泼,她不自觉轻笑出了声。
“温婉,喂,你还笑!你都没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