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幸存者》》贰两叁钱

13、第 13 章

　　林渊看着陈超仁，“王香不是挺健康的吗？还需要照顾？”陈超仁摆摆手，“不是王香，是我另一个堂嫂，张秋芳，人挺好，性格也好，就是我这堂哥忒不是玩意儿，临生产前，跑的无影踪，全都是我老婆在照顾，不过我这个堂哥脑子好，生的儿子也有聪明，才九岁，跳级上六年级了都。”
　　这么一说，九年前，正好是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林渊连忙问，“你这个堂哥叫什么？住哪儿？”陈超仁走出门口，指了指自己前面那条街，“前面那条街，门口有个爬梯通往地窖，就他们家有，你们找他？他们家没在地里钟粮食，他在小学门口开了个小卖部，这儿没放学，估计在那儿呢。”
　　林渊四人临走前，陈超仁再次强调真的全村都在那里种地，除了陈超英，抓着周羡鱼不放，可能是看周羡鱼最好说话吧，周羡鱼无奈笑笑，表示知道了，并且会把他们村的情况上报上去，让政府增加补贴。
　　陈超仁三步两谢的把他们送出门，按照陈超仁给的信息，他们找到陈超英家，门没有关，大敞开，吴汀白站在门外，“有人吗？”一个女人笑脸相迎走出来，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擦，“有，你们有事吗？”
　　这个女人就是张秋芳，确实如陈超仁所讲，性格开朗。林渊笑笑，没有等吴汀白开口，将其拉到身后，“大姐，您好，我们是政府下来的，调查民情。”张秋芳一听，立马将人请进门，“来来，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周羡鱼拉住张秋芳，“大姐，您不用忙活了，我们就来调查一下，问了就走。”
　　张秋芳笑笑，也就没再张罗，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有什么事，你们问。”林渊开了口，“我们查到退耕还林计划实施，但是你们村还在种地。”张秋芳立马道，“这可不怪我们呐，我们也支持政府的政策，但是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啊，怎么给的钱这么少，哪够养家糊口的？”
　　林渊点点头，“我们走访了好几家，都表示了这个问题，那家里大哥是去地里了吗？”周秋芳笑笑，“我们家没有种地，你大哥在小学门口开了个小卖部，早年，你大哥出去挣了笔钱回来，就开了这个小店。”
　　张秋芳抬起手看了一眼表，“呦，小学快放学了，估计快回来了，我儿子也在小学上学，俩人一块回来。”林渊看了那块表，虽然样式旧，但是却是一块好表。林渊笑笑，“那我家大哥还很有生意头脑啊。”
　　张秋芳也以自家的老公骄傲，娇羞一笑，“嗐，他啊，上学那会儿在学校里能考前三，就是他这个人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不爱和人打交道，在城里也带不下去，就回来了。”林渊继续试探，“那大哥在开小店，都是您去进货吧，看您很健谈。”
　　“不，你大哥都是自己去城里进货，我当年生孩子那会儿，你大哥不在，感觉对我有亏欠吧，粗活重活都不让我去。”张秋芳提起自己老公，满脸幸福，“这不昨天去城里进货，连夜赶回来的，还给我带了礼物。”
　　说到这里，一切都了然了，吴汀白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点可怜她。
　　“妈妈，”一个稚嫩的小男孩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今天随堂测试，第一名呢，”小男孩的语气中透着一股骄傲，“爸爸说下次去城里的时候，带着我一起去。”小男孩跑进屋，看到四个陌生人坐在眼前，小男孩有些胆怯，扑到张秋芳身边，“妈妈，这些人是谁啊？”张秋芳一点小男孩儿的鼻子，“这些叔叔阿姨，都是政府来的，给咱们谋福利呢。”
　　陈超英听到‘政府’两个字，刚迈进院子的腿，立马收回去，拔腿就跑，林渊反应快，一下冲出去，“站住，”叶霖之也跟上去，对陈超英进行抓捕。这个点正好是家家户户做晚饭的时间，饭菜的香气从门缝里、窗缝里溢出来。
　　陈超英的体力自然是比不过警察的，林渊又学过自由搏击和格斗，两三下就被制服，叶霖之喘着气上前一步，将陈超英铐起来，“你再给我跑，跑啊。”林渊拍拍叶霖之，“你小子需要加强锻炼了，相亲相的，都把基本功落下了吧？”
　　叶霖之喘着气推着陈超英往前走，“老大，你这就是嫉妒我，你想的话，我让我妈给你安排啊，不过我怕易阳姐杀了我。”林渊笑笑，“跟她有什么关系？”叶霖之正欲还嘴，就被林渊打断，“别贫了，赶紧铐回去。”
　　张秋芳看到自己老公被铐回来的，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林渊出示了警官证，“警察，陈超英涉嫌杀人，我们要对其进行拘留。”张秋芳有些受不了，“不，不会的，我老公怎么会杀人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吴汀白提取到陈超英的指纹，林渊推了一下陈超英，“走吧，回去配合我们调查。”却发现身边的周羡鱼不见了，抬起头看见他站在门口那里，林渊走过去，“怎么了？”周羡鱼一指地窖的位置，“能把它打开吗？”
　　陈超英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张秋芳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从一个抽屉里掏出一套钥匙，“这个地窖我们平时就放点蔬菜水果，还有些务农工具，”张秋芳把地窖的门打开，站在一旁，林渊跟着周羡鱼去了地窖。
　　地窖有些暗，没有灯，林渊打开手机手电筒，看了一圈，“确实都是蔬菜，”林渊翻找了在墙角的工具，大概是好多年没用过了，落了灰，转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周羡鱼，“你有什么疑问？”
　　可能是从事医学的原因，“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周羡鱼站在一个木柜前没动，林渊闭上眼睛仔细闻了一遭，“没有啊，就可能有几颗白菜烂了？”周羡鱼摇摇头，“不，有股...”没等周羡鱼说话，脚下踢了一块石头弹到木柜上。
　　“空的？”林渊立马跑过来，蹲在木柜旁，伸手一敲，看了周羡鱼一眼，伸手在在木柜上摸索，最后两人找到一个凹槽，打开了柜子，顿时瞪大了双眼，林渊大喊一声，“小白，联系队里，过来去证。”
　　一小时后，安静的小村落被警铃声打破，地窖围起警戒线，张秋芳因为刺激过度，晕了过去，物证科的在拍照去证，眼前整齐排列着九个玻璃瓶子，五位受害者的残缺部分泡在福尔马林里面，还有一把水果刀摆在方便，已经擦拭干净了，但是还是检查出来鲁米诺反应。
　　逍遥法外九年的凶手落网，小村落里面的人云亦云，谁都没想到这个一个老实人，居然是一个连环杀手。儿子才九岁，抱着妈妈，“爸爸要去哪儿？他们为什么要把爸爸带走？”张秋芳抱着儿子，就像抱着救命稻草，不说话，一直在流泪。
　　小男孩挣脱张秋芳，往前跑，拉住陈超英，“爸爸，你还会回来带我去城里玩吗？”陈超英蹲下身，忍着泪水，“会，等你长大了，我没回来之前你要好好照顾妈妈，知道吗？”儿子天真的点点头，那我们拉钩，陈超英抬起带着手铐，“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我们盖章。”
　　“走吧，”林渊拍拍陈超英的肩膀，看着他上了车，警车一路驶出城河村，林渊和周羡鱼站在那里良久，一阵风吹过，林渊拍拍周羡鱼的肩膀，“想什么呢？”周羡鱼勉强一笑，“没什么，一个家就这么毁了。”
　　农户的暖光搭在周羡鱼的脸上，让林渊有一阵恍惚，仿佛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画面。
　　经过审讯，陈超英交代第一起案件的时候只想要入室偷盗，当年和张秋芳结婚的时候，只是草草摆了几桌酒没结婚后，经济条件也没有得到改善，孩子的到来更是加剧了经济负担，当时陈超英在一个工地做工，还算是个领头的，工地旁边就是白絮工作的公司，白絮长得漂亮，穿着也讲究，最喜欢穿一条红色的裙子，工友们都调侃她为‘小红裙’。
　　当时那个年代，极少有人戴手表，就是这样，让陈超英起了歹念，“其实我根本没想要傻了她，我当时偷了点钱就打算走的，恰好她回来了，就开始大喊大叫的，我害怕，就拼命的拉扯她，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喊，可是她咬我，我就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割了她的脖子，”陈超英抓着自己的头发，“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过这么好的日子，我气啊，”叶霖之看着他，一拍桌子，“所以你在她身上刺了那么多刀，泄愤？”
　　陈超英笑了，“是啊，”叶霖之深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砍了她的脚，还是其他受害者的皮肉？”陈超英突然变得严肃，眼神有些空洞，“至少要留下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吧？”叶霖之怒摔证词本，“她们需要你来证明吗？啊？你不杀她们，他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林渊从观察室出来，到审讯室把叶霖之带出来，“你冷静一下，你当刑警多久了，情绪还被凶手带着走！”叶霖之猛锤了一下墙，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老大，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我继续去审问。”
　　林渊拦住叶霖之，“灵芝，你去和你周顾问一起买点吃的，大家晚上都没吃饭，”叶霖之知道林渊这是想让他出去冷静一下，叶霖之点点头，看见林渊掏出钱包，“我请客，钱包放你周顾问那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