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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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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缓缓地挣开魏无羡的怀抱，江澄垂下眼眸，沉默半刻，又抬起那双杏眸，盯紧魏无羡那张英俊风流的面孔。
“为什么，魏无羡，你为什么会弃了我？”
“澄澄，我......”
“我，没有，我只是......” 魏无羡露出一脸苦涩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把未说出口的话又压回了喉咙。
“为什么不信任我？”
“当年是我带着仙门百家上乱葬岗围剿你，可你焉知我不是去救你的，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放弃你，对不对？”
“你献舍归来，为什么不回江家？”
“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让我弃了你，可是明明是你先弃了我。”
“为什么，魏无羡，我们那些年的情谊，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只知道蓝危机问情十三年，可是你是否知道我也藏陈情十三年，为什么你可以视而不见？”
“我的一腔真情竟是错付了么？魏无羡，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你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形单影孤，徒留下一个三毒圣手的称号。”
“魏无羡，我不明白，我想了十三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一颗金丹，你觉得真的就可以偿还我这些年的感情么？”
“你现舍归来后，就一直躲着我，我想了很久，最近才刚刚想明白，在你心里，大概是恨着我吧......”
“因为我，你不得不休鬼道；因为我，你被仙门百家排斥；因为我，你的骄傲，你的修为，全都荡然无存，所以你恨我，对不对？”
“澄澄，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恨你，我，我只是不敢面对你。” 魏无羡怯怯的说道，以往的张扬，骄傲，放荡不羁，此刻全都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忐忑不安。
“呵，” 江澄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 不敢面对我，是因为面对我就想起了莲花坞的灭门之祸，想起我阿爹，阿娘，阿姐和金子轩，对不对？”
“魏无羡，你就是个懦夫。”
“罢了，魏无羡，我不怨你了，也不会再念着你了。你我之间，今日之后，便永生不复相见吧......”
“不，澄澄，” 魏无羡痛苦的抱住江澄，眼泪一串串的顺着脸颊流下，整个眼眶蔓延着猩红色，似有入魔之兆。
“澄澄，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只是怕了。我怕你不原谅我，我怕你不爱我了，所以我不敢走近你，我以为我只要离你远远的，即使你恨我，即使你不爱我了，我还是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我错了，澄澄，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止是个胆小鬼，我还是个自私的人。你我之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个更爱你的人，我怕你，怕你因为怨我，对我的爱不再纯粹，我怕你眼里不再有我了。与其让你一点点离我而去，倒不如我自己离你远远的，这样我就可以欺骗自己，你永远是那个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的魏无羡，是完全属于我魏无羡的江澄......”
“对不起，对不起......” 魏无羡抱着江澄，泣不成声，完全没有那个风流倜傥少年样了，只有一声声的哭泣和哀嚎，似是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不满，不安全部宣泄出来。
而江澄的神情却愈发平静，不似那个十三年前，嘴硬心软的少年，也不似莲花坞灭门后那个尖锐，刻薄且锋利的三毒圣手。
所有的求而不得，念念不忘，爱恨情仇，悲欢嗔痴，所有的一切好像在魏无羡一声声的哭泣中都全部消散的无影无踪。
江澄觉得自己好像重活了一次，这次终于活明白了。
“师兄，” 他轻轻的叫了魏无羡一声，看着魏无羡泪眼婆娑的看向他。
“对不起，谢谢你......”
“你我之间，终是造化弄人，有缘无份。欠来欠去，竟是谁也还不清谁，不过都过去了，今天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莲花坞我会传给江流，金凌会回到金陵台，而我会离开江家，云游四海。想我江晚吟，前半生为你而活，后半生为江家活，我也想去看看这山川大河，感受这万物风俗。”
“若你有心，今后时不时的照看一下金凌就好，我言尽于此，我们以后，就不要见了......”
“江澄，” 魏无羡彻底愣住，想去拉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神情淡漠的说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了，魏公子，你总不至于为难我一个重伤未愈的普通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