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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伴月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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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这月的帐也在里面。还有那日你差人送来的其他账本。”杨氏趁着给老夫人昏定,众人也在。主动把东西还了回去。
二房回头看了看老夫人。见老夫人假装没看到这一幕一般。
“这个月真是辛苦三弟妹了,连我院子里的下人都夸弟妹宅心仁厚。”二房便也不接也不推。打起了太极。
“我初次接受这些东西,有好多不如二嫂的地方。下人这么说,不过是讨人开心罢了。”
“三弟妹不要妄自菲薄。这些时日母亲也应当是很满意的。”二房看老夫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反而吃不准她的意思。
“二嫂说的那里的话,把手上的东西打理好本就是我们这些做媳妇的职责。”说着便把东西往二房怀里推了推。“母亲,前段时间也是心疼二嫂。怕二嫂过于劳累,才让我为你分忧。”
“罢了,往后你可要勤加管理手底下的人。”老夫人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但是在场之人可都是明白的。
二房也不再假意推辞接了杨氏递来的东西,给了身边的丫环。
在场的众人都捡了好听的话说,老夫人的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
*
“白一,让伴月楼把采月的赎身钱抬高。让采月把周管事勾在手里。”晨定结束,一回了院里白悦烟就摒退了其他人,招了白一。
“是。”
“白一,你的薛公子到底有多少私产啊。”
“姑娘,属下不能告知。而且薛公子的所有私产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嗔,退下吧。”
哎,自从那人去了南浔。日子倒也变得单调了些。自己好像有点想念天天身旁有那人的日子。白悦烟被自己的想法惊了惊,安慰自己这估计是因为习惯。
“年糕,我们出去逛逛吧。”二夫人这次解了禁足后,估计还没准备好招惹自己的招。还不如出去玩。
“姑娘,穿男装还是女装?”
“男装,年糕你也穿男装。我带你去见见世面。”白悦烟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地方。
“是。”不知道为什么年糕总觉得自家姑娘估计要去什么不好的地方。
是以,到了伴月楼门口后,年糕觉得自家姑娘彻彻底底被薛公子给带歪了。还好薛公子去了南浔,自家姑娘应该还有救。菩萨保佑。
“年糕,你愣着干什么。走呀。”白悦烟当然不知道此刻的年糕已经在心里祈求天宫八百万神明保佑自家姑娘变回大家闺秀。不要热爱与这些地方,哎。
“哟,这位公子。我们这儿小孩不能来的。”这才踏进门,自己就被拉着花式劝返。
“公子可是来找家长长辈?”一个粉衣女子温和的询问道。有些妇人为了拉自己相公回家,确实也用过让小孩在伴月楼哭闹的招数。可是眼前这位看起来不太像。自己却又想不到别的原因。
“不是。”白悦烟看着面前之人,乖乖这伴月楼不愧是江宁第一青楼,连初入门拉客的女子都这般国色天香。
“那小公子可是这儿是何地。”
“知道,这里的其他姐姐都跟姐姐你一样美若天仙吗?”
“噗嗤,小公子惯会哄人。不过公子年岁还太小,待你过几年再来此处找姐姐可好。”看着对方眼光真挚不带任何情欲的夸赞。粉衣女子更是想阻止这位小公子进入这烟花之地。
“姐姐,我保证进去只看看就好。”
你进去除了看看你还想干嘛,年糕跟粉衣女子同时在心中吐槽着。
白悦烟掏出一小袋碎银丢给了门口的小厮,拉上粉衣女子,往里走去。生怕晚了一步就被轰出去了。边走边心疼刚刚给出去的银子。
“姐姐,你们这里日日都如此多人。”大厅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好不热闹。
“今日是花魁之夜,人倒是比往日多上一些。楼上的座位半月前就被定完了。”女子看着面前这小孩,一一作答倒像是姐弟。路过的其他姐妹们倒是打趣了两句。
“我能否去楼上找人,拼个桌。”白悦烟因为身高劣势,在大厅是件非常吃亏的事情。
“楼上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客人。除非你有相熟之人。”
“哦,我相熟的那位富人倒是不在江宁了。”等等,这就是他的产业吗。白悦烟打量了下粉衣女子,在门口揽客的话,肯定在这楼里身份不高。说不定都不知道这里是薛子梦的产业。不如找个借口问问。“那江宁首富家的薛子梦薛公子可是你们这里的熟客。”
“哟,小公子你居然不知。薛公子可是我们胭脂姐姐的情郎。”隔壁听到询问的女子凑过来回到。
“情郎?胭脂?”白悦烟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小公子有所不知,当年花魁之夜。薛公子为了胭脂姐姐豪掷千金。从那年后其他花魁之夜再也没有那个花魁拍出过这么高的价格了。”
“这样说起来,我当真想见见这位胭脂姐姐。”嗔,怪不得让我有事可找胭脂。居然是自己的姘头。果然纨绔就纨绔。白悦烟居然莫名有点烦躁。
“胭脂姐姐,可没那么容易见。这位小公子,年岁不大。但对美人的兴趣倒是挺大啊。”隔壁的女子搭完话,又转头回了自己的主场去。
“公子,胭脂姑娘邀你上楼。”白悦烟还未问为何难见,结果传说之人就找上了自己。白悦烟给自己的粉衣姐姐留了袋碎银子。便跟着来人走了。
“白公子,胭脂姑娘在屋内等你。”
踏入房门,面前的女子脖间围系着一条银白色的狐裘,更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的娇嫩脸庞。身上穿着的一身素色烟纱散花裙,衬以她高挑修长的身材,显得清新娇艳,不带半丝媚俗之气。
原来这就是薛子梦喜欢的女子。
“我该称你白公子好啦,还是白姑娘?”
“漂亮姐姐你随意。”白悦烟倒也不客气。跨步坐到桌前。“姐姐,这位置当真是好,这舞台的位置一清二楚。”
“这是子梦留给自己的位置。除了他这间屋平日里也不对其他人开放。”胭脂看了看面前之人,子梦既然就将令牌给了这样一个小娃娃。
“那我进来是不是不太好,不过我想凭着这令牌,这屋子我也应当能进吧。”白悦烟突然脑子一热,就拿出了令牌。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更是难以压下。
“那是自然,别说这间屋,这整个伴月楼白姑娘都可拿去。不知姑娘今日拿出令牌,想我为你做点什么。”胭脂那还不知道面前这人,估计在吃味。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我就想在这看看待会儿的评选。”
“也好,我让人备多些零嘴过来吧。”
“那,那就谢谢胭脂姐姐了。”白悦烟突然惊觉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呀。只好趴在那围栏上看着台下。缓解屋内的尴尬。
真是个小孩子,胭脂安排好底下人拿零嘴上来。也靠着围栏坐下。
楼下的比拼也开始了,貌美如花的女子,有人舞姿惊艳,有人琴艺了得,有人诗画了得。虽然活了两世,这花魁之夜,自己也是第一次看。也不知道今日花魁是谁夺冠。白悦烟不禁有点理解那些沉迷美色的男子了。这台下献艺完的5名女子,那个不是绝代美人,那个不是拥有好才艺。若不是身份的问题,放在那个府里当贵女都是出类拔萃。她突然觉得江宁那些贵女一个个自持高贵,倒没有这些女子般吸引人。
白悦烟痴痴的趴在围栏上边吃边看。时不时叫上一声好。倒是把胭脂给惊到了。怪不得子梦说是一个有趣的孩子。这孩子眼中满满欣赏之情,不因楼下那些人的身份而嗤之以鼻。想来这两人倒是般配。
“白姑娘,这些零嘴可还合你口味。”
“合合合,都太合了。简直都合到我心坎里去了。”
“如此便好,这楼下都是些烟花之地的女子。我看白姑娘倒是没有半点嫌弃”
“这些姐姐都是美人,我都很喜欢。有何好嫌弃的。我诗词歌赋倒还比不上这些姐姐。”白悦眼看着楼下的人都是开始叫起价了。得到出价最高的女子便是今日的花魁之首。“倒是可惜了这些姐姐,你看那个王公子肥头大耳,真希望他可别是最后出价最高的人,”
“噗嗤,你还真是知道怜惜美人。只是伴月楼本就是卖艺卖身。恩客的长相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幸好胭脂姐姐当年是遇到薛子梦,那小子倒是副好皮囊。”白悦烟不禁幽幽感叹起来,早前的那些烦躁倒是因为看了楼下的歌舞,散了不少。
这刚刚还在吃味的人,现在倒变得打抱不平起来。
“子梦,叫的价不过是左边口袋进,右边口袋出算不得数。”
“什么,那小子居然没有给钱你,这不是白嫖吗。太过分了。”白悦烟忿忿不平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用词。
“是啊,那小子也太不仁道了。不过那日我也只是自己回房歇了一晚。他倒是还未等散场就从后门溜回府了。”
“噫,胭脂姐姐你不生气吗。”
“我为何要生气,本就为了夺冠练了数月,赢了后可以好好休息不更应该开心吗。非要被折腾散架才开心吗?”
白悦烟突然发现自己问了个过于奇怪的问题,再听到胭脂的回答,折腾散架这几个字更是羞红了脸。
“哎呀,我该回去了,这么晚母亲是要担心了。”白悦烟尴尬的起身。
“那我便送送你吧。”胭脂看着白悦烟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好笑,刚刚聊这话题不是她自己起的头吗。
“白公子。”在白悦烟上马车前胭脂凑到她耳旁说,“今日的零嘴都是子梦交代于我的你爱吃的东西。这红豆糕更是伴月楼花重金在悦记楼买的配方。”
“啊哈哈哈,怪不得味道这么熟悉。胭脂姐姐我就告辞了先。”本就手足无措的人,现在可以用慌乱来形容了。
“看来我这伴月楼也快要有老板娘了。”胭脂笑眯眯的看着远去的马车轻声说道。
马车里的人,回味着胭脂刚刚说的话。那意思薛子梦就不是胭脂的情郎咯?那他两不就没关系咯?不对,这有没有关系关我什么事!
年糕看着自家姑娘在车上自言自语,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