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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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玉一路追到了金雷村，并在村口遇到了常欣。
“啊，是泷玉姑娘。姑娘，你是想来找锦烟霞的吗？”
泷玉点了点头：“为什么玄狐会突然将烟霞姐姐带来金雷村？”
“这……”常欣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是因为我啦，我说我想见锦烟霞，玄狐他就……”
“嗯……”虽然觉得玄狐此举有些不单纯，但只要锦烟霞没事就好。泷玉这般想着，便也没有多问，只是道，“我知晓了，那就麻烦你带我去见她。”
“好，这边走。”
泷玉跟随常欣来到锦烟霞所在的屋子，锦烟霞一看到她便开口道：“小玉儿，你来了。”
“嗯，”泷玉坐到她床边，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锦烟霞摇头，随即握住她的手：“小玉儿，你知道一步禅空在哪里吗？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泷玉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倒是身后的常欣生怕她将一步禅空的事情说漏嘴，连忙道：“锦烟霞，你情况不太好，还是先休息吧！先休息一阵子再找大师也不迟啊！”
锦烟霞有些错愕：“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泷玉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轻声问道：“你很想见一步禅空吗？即便跟他见面也许不太愉快，你也想见吗？”
“当然。小玉儿，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不愉快——”
“见菩提尊一事，不急，锦烟霞姑娘，你现在需要休息。”
俏如来从门口进入，身后跟着燕驼龙。他看了泷玉一眼，随即对燕驼龙道：“燕驼龙前辈，麻烦你看看锦烟霞姑娘的状况。”
燕驼龙点了点头，他查看了一番，发现锦烟霞的身上的确有很细微的术法痕迹。但那痕迹太小，根本无从推断她是否是因为术法而失忆。
“无我梵音”是一个不可驱散的debuff，所以泷玉也没有别的办法。要么等，要么只能刺激她。
平心而论，她也不希望锦烟霞再承受一次失去一步禅空的痛苦，但如果这就是她的愿望——如果她无论如何都想找到一步禅空，那她会帮她。
俏如来显然很了解她的心思，两人在安抚完锦烟霞后便离开金雷村回返尚同会。
路上俏如来问道：“前辈，你是否打算让她直面菩提尊牺牲的事实？”
“关键不在我，是在她。我尊重她的想法，如果无论如何她都想再见一步禅空，即便知晓有可能非常痛苦也想见，那我……想带她去龙涎口。”
“我明白前辈的考量，但……这样是否太残忍了？”俏如来低声道，“两度承受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
泷玉闭了闭眼，淡淡道：“于公，天门沦陷，佛国内部不知状况，颠倒梦想封印难以解除，这一切都需要烟霞姐姐尽快恢复记忆；于私……是否痛苦，是否值得，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旁观者说了算的。百年前，我曾经擅作主张隐瞒了她、为她决定，换来的只是误会和恨意。所以这一次……我不想擅自决定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她想，我就成全。”
“哎……好吧，只是，能否再等一段时间？眼下我要准备和玄狐决战，锦烟霞姑娘的事情……不着急，也许运气好，她就能在这几天内恢复了呢？”
明白这是俏如来的体贴与温柔，泷玉长叹一声：“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尚同会，商量一下四方山决战的事宜。”
回到尚同会后，两人与赤羽会合，方知四方山之后他和神田京一就要回归东瀛。俏如来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舍，但他也清楚赤羽还有西剑流，不可能长期滞留中原。
四方山一战是雁王和凰后的计谋，想来他们也安排了不少陷阱，所以俏如来这边由赤羽布局尽可能保证他的安全。
玄狐能够复制剑招，这一次俏如来展示止戈流必须要将其消灭；否则他一旦得到止戈流再加以改造便很可能造出对人族有伤害加成的灭世之武。
“四方山一共有四个出口，一旦离开四方山，便是一片平坦，无险可守，也无法埋伏。我让神田、剑无极、燕驼龙各自守在一个出口，最后一个通道则由泷姑娘把守，战斗结束之后，你即刻往东边撤退，由我亲自掩护。”
俏如来点头，表示同意这样的安排，泷玉也没有意见。
赤羽见状敲了敲扇子，道：“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定了。”
几日后，约战之期来临，众人都按照之前安排的位置把守，泷玉和赤羽则守在东边出口——也就是俏如来在决战结束后会撤退的方向。
按照赤羽的设想，在俏如来和玄狐的对战结束后雁王与凰后就会有所动作，群侠之中一定混入了墨家的杀手，俏如来便不得不暂时脱离群众单独撤退。而在他来到东边出口后泷玉会守在原地牵制雁王，赤羽则会陪同他继续脱离四方山范围，直到和被剔除干净的群侠再次会合。
俏如来到达四方山后独自一人进入了决战圈，泷玉则和赤羽留守东边。
赤羽左右顾盼，显然是想确认雁王的身影；而雁王也很给面子地直接走了出来：“赤羽先生，在找我吗？”
说罢，他看向了赤羽身旁的泷玉：“师伯祖也在这里，很好，我相信你们一定做好了布置。”
泷玉没有回答，只是抬头向战圈望去：“玄狐也到了。”
令她遗憾的是，玄狐出现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们不是同乡人。
“是啊，”雁王也转身看向了战圈，“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稍安勿躁，先看看师弟的表现吧。”
对上玄狐，俏如来不敢大意，毫无保留，很快就开启了真阵。
泷玉仔仔细细看了片刻，叹道：“真阵……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目睹止戈流的真阵。”
雁王接话道：“听闻历代墨家矩子无一人能开出真阵，包括师尊和太师父。”
“是，焚月做不到，你的师尊也做不到，但俏如来……做到了。”
“焚月……”雁王将这个名字咀嚼了一遍，“‘世为上卿，别以所居；临镜生悲，一奋而绝’——羽国北宫氏，一个早就沉埋在历史中的家族。”
“看来你也调查了不少，有什么结论吗？”
“哈，没。唯一的结论是师尊出自北宫氏，他跟太师父，应该是亲族。”
泷玉点头：“确实是亲族，他们两人是伯侄关系。”
“我以前从没想过师尊是羽国人。”
“因为他不能操纵断云石吗？”
“北宫氏以武学立足，世代皆是操纵断云石的高手，到了师尊身上倒是例外。”
“因为阿漓已经很强了，”泷玉的口气淡淡的，“过于强大的智力已经足够弥补他在武力上的短板，毕竟上天有时候还是很公平的。”
“公平吗？”雁王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观看俏如来和玄狐的决战。
止戈流是天下间唯一的对魔宝具，即便是玄狐也无法抗衡真阵的威力。在一番激烈的交手之后，玄狐终于倒下，临死也在感叹止戈流的美好。
按照约定，锻神锋将玄狐的尸体取走，而欢呼的群侠立刻将伤痕累累的俏如来团团包围。
“赢了赢了，盟主赢了！”
“终于为玄之玄盟主报仇了！盟主好厉害，盟主好厉害啊！”
与欢呼的群侠不同，泷玉、赤羽和雁王三人之间的气氛越加凝重。
雁王道：“俏如来赢了，两位不高兴吗？”
“第一战结束了，才是第二战的开始。”
“那…是不是更该就近保护俏如来？”
“我们正在保护他啊，”赤羽转过身去看他，随即用扇子点了点自己和泷玉，“我，保护俏如来撤退；她，与你开始第二战。”
他话音刚落，泷玉也转过身来，抽出背上的羲和凰羽。
“哈，师伯祖，何必这么着急对我刀剑相向？在尚同会群侠保护之下，只要看住我不就能保护俏如来？”
泷玉点点头：“话是这样说，但我尚且不知你能使用多少颗断云石，当然要提高警惕——毕竟羽国皇族宝典听闻能突破三颗断云石的极限。”
“有一个对羽国有所了解的师伯祖，当真让我苦恼。”
“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出苦恼的样子。”
雁王笑了笑，继续看向了战圈：“我派出的杀手已经开始动作了，这是第五步。”
果然，人群之中混入了墨家的杀手并且开始攻击俏如来。但因为群侠混杂，一时之间难以抓出，甚至导致了群侠混战、自相残杀。
俏如来见状命令所有人往西南北三个方向脱离四方山，自己则按照计划朝东边撤退；与此同时，东门朝日出现意图偷袭泷玉，结果泷玉反手便是一剑，直接洞穿了他的腰腹。
她抽出羲和凰羽，没有再看半跪在地捂住伤口的东门朝日，而是对雁王道：“我要提醒你一下，所有近战类的埋伏对我来说都无意义。”
“是吗？”雁王看起来毫不意外。
泷玉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知道雁王已经被她误导了。
剑网三系统中小地图的范围按照比例尺放大其实是非常惊人的，比如现在，整个四方山及其周围都在她的监视之中，她甚至知道混在群侠中的杀手究竟有多少、是哪些人……可惜这些信息无法共享给俏如来。
东门朝日的无声步确实练得不错，但一来赤羽早有防备，二来他还在埋伏阶段的时候地图上就已经标出了红点。如果雁王安排的杀手不是在十里外的位置，那对泷玉而言就完全不起作用。
十里是什么概念，整整五千米，连现代社会最厉害的狙击枪都达不到这个射程，布袋戏的世界就更别说了——除非他能搞出更玄幻的武器。
雁王显然不可能估算到这个距离，毕竟泷玉说的是“近战类埋伏”……其实她应该再加一句“远程也一样”。
俏如来很快就赶到此处，赤羽见他有伤在身立刻护送他继续撤退，只留下泷玉继续牵制雁王。
“俏如来和赤羽都已经走了，师伯祖，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别的话题。”
“你想聊什么呢？”
“何必如此戒备，师伯祖武艺超群，应该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只是本能。”
“本能？”
“你给我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让我不自觉想握紧手中的剑。”
“这算是偏见吗？”
“你想差了，这不是偏见。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是在夸奖你，”泷玉转过身去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我之前读了羽国志异。”
“哦？有什么感想吗？”
“这本书是墨家所写，不能尽信。但我想其中大部分的故事应是真实。如果是真的，那我也好奇阿漓当初到底做了什么才培养出今日的你。”
“师伯祖认为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杀人诛心吧。”
雁王轻笑了一声：“之前布下的陷阱已经触发，该来的人也都来了。师伯祖，马上就是第七步……一个真正对止戈流有渴望的人。”
“墨家九算，是谁？”
“与其猜想，不如亲自去确认吧，”见泷玉毫无动作，他背过身去，“还是说，你还在忌惮我？”
泷玉看起来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我相信赤羽的安排，俏如来一定能平安。”
“智者千虑，往往必有一失啊。”
“我倒是觉得，有一失的人是你——俏如来，一定可以平安脱险。”
“嗯，如果这七步还杀不了俏如来，我也只能承认失败。”
泷玉没有再接话了。
——兄弟，别问，问就是信男主光环。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