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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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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看看傅扬,问:“傅叔,找我有事?”
傅扬指指屋门:“你邵姨半天没见到这小鬼了,老不放心,刚还在四下里问着呢。这不,我听着屋里有响动,就来瞧瞧。”
顾易挺感念邵子郁的关心:“真是麻烦邵姨了。”想着昨天邵子郁关照他的话,顾易对傅扬说:“傅叔,小九能留下来这事儿,还有那些药,多谢你。”
傅扬倒也不客气:“是该谢我的。这样吧,你以后但凡见着了你邵姨,就要记得和她说一句我的好话。这是你欠我的,可得记牢了。”
顾易蹭着鼻子笑。
傅扬看着他头上的纱布,问:“伤口怎么样了?”
顾易晃了晃脑袋:“还行,不那么疼得紧了。”
傅扬又问:“今天换过药了没?”
“还没。”顾易摸了摸脑袋,“豹子还不得空,晚上再换吧。”
“走吧,上我屋去,我给你换换药。”傅扬招呼着。
顾易假模假样地推辞:“那怎么好意思呢?”
傅扬瞥了他一眼:“少装大尾巴狼,我还不知道你?走吧。”
顾易嘻嘻一笑:“得嘞。”
傅扬为了躲清净,避开了顾昱生和郁磊,和一众孩子一起也住在二楼。顾易跟着他走进屋子,只见除了桌几上的一副牌散乱地摊放着,屋里其他的一应布置都摆放得整齐,收拾得干净。
顾易走过去,在几旁坐下来,随手摆弄着纸牌,问傅扬:“又在给谁算命呢?”
傅扬抓了几瓶药,并一卷纱布,剪子走过来,拂开了一些纸牌,把东西在桌上一一放好:“哪儿来的能耐给人算命,自己这半辈子的,还都没瞧得分明呢。”
顾易随手拿了两张牌翻看着:“那你还整天的摆弄着两张牌,我一直都以为你是真能看出些个门道的。”
傅扬轻车熟路地给顾易拆了旧纱布,又清洗了一遍伤口,把新的药棉和纱布包扎好:“命理太无常,谁又能窥得半分?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能暂时平静满足,也是挺不错的。”
顾易皱眉:“傅叔,你说话总像是遮着一层布,不清不楚的,我不明白。”
傅扬笑着:“不明白才好啊,等你哪天明白了我说的,那时肠子才要悔青了呢。”
顾易摇摇头,也不再去费神思索傅扬话中的意味了。他侧目盯着傅扬在桌上忙碌收拾药瓶的手,右手食指短了的那一截特别扎眼,顾易下意识地顺口问道:“傅叔,我从小就奇怪,你的手指怎么会少了一截?”
傅扬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轻笑了声,继续收拾:“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打架被人砍的呗。”
顾易咋舌:“傅叔,你也会干架?把手指头都砍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了啊。”
傅扬唇边的笑意渐渐轻浅了,他凝目看着自己的手指,伸脚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打过,活了这快要半世了,也就只打过那一次。”
顾易好奇:“为了啥?邵姨吗?”
傅扬看看顾易,摇头:“为了大哥。”
顾易愕然:“傅叔,其实我总觉得奇怪,你和顾爷、郁叔并不一样,你有文化,你从不屑做我们做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顾易试探地看了傅扬一眼,见他没有什么不悦,仍然浅浅地笑着,顾易才继续说了下去:“你明明可以走出乾德里,去过很好的生活,可你偏偏从不提起离开,为什么?”
傅扬摸着下巴,他望着那堆纸牌,神思有些飘渺:“为什么?可能是我害怕,可能我和他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吧,只是空有一副能瞒骗人的外壳罢了,也可能……是舍不得吧。”
“舍不得邵姨吗?”顾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