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约》些些竹木

3、过分了

　　肖亦睁开眼，但见来到一间房子里，其中装修布置竟然与自己老家一样，只是一尘不染，显是新的，并不曾住人。
　　“这，你家？”
　　“不怪我抄袭你家的装修？”
　　“你为什么把自己住处装修得跟我家一样啊？”肖亦问。
　　“因为我喜欢”羽氤道，“再说我也不住这里，我住隔壁那栋房子。”
　　说着两人便走出房间，竟是正厅，咦喂，这也跟我家一样啊，肖亦心下大奇。再出来，竟是白昼，阳光明媚。等等，庭院，竹子，溪流，过分了，东篱下，哎，这硕大的三角梅，哎，这满眼的良田，种的还全是马蹄（荸荠）啊，这是闹哪样啊？你抄袭地这么尽善尽美吗！肖亦凝视羽氤不说话。
　　“我不喜欢夜色”羽氤淡然道。
　　“谁问你这了？不是你这庭院的布置也照搬啊”肖亦没好气道。
　　“因为我喜欢”波澜不惊。
　　肖亦还能说啥。

　　两人继续往东，但见一栋房子好生面熟，外观，格局，装修还是一样，肖亦暗叫过分，好在你没把我老邻居家照搬了来。
　　但是，卧室却是空无一物。
　　“连个床都没有的？你睡哪里？”肖亦问道。
　　“我不用睡觉”羽氤道。说着一抬手，眼前便出现一张茶几，上有茶具，旁列两张椅子。
　　“我们还是去院里坐坐吧”肖亦道。
　　“依你”羽氤挥手，茶几等全换到了院子里。肖亦已然见怪不怪了。
　　两人各自坐下。
　　“要不你帮我布置房间吧？免得又怪我抄袭”羽氤道。
　　“好”问得突然，肖亦答也答得爽快，肖亦觉得自己是脑抽了一下。
　　两人饮茶闲聊，要问肖亦此刻的感受，优雅，优雅，还是优雅，当然这是羽氤，他自己则十足的惬意之余，心下计较，回去定要好好思量，好好帮她布置。
　　“要不你在这里歇一晚再走吧”羽氤道。
　　“不了，我还是回去休息算了”肖亦辞道。
　　“嗯，我这便送你回去”羽氤带上他，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肖亦住处。
　　“谢谢”肖亦话音未落，羽氤早消失无踪了。

　　肖亦睡下，心下欢喜莫名。不就便酣然入梦，梦里格外神智清明，梦到乐处，竟然于睡梦中笑出声来，原来梦中若有所悟，十分得意，几欲笑醒。
　　约莫半夜2点多，肖亦醒来，试着轻唤：“羽氤何在？”
　　羽氤闪现，“何事？你不睡觉吗？”
　　“我想学设计，做最好的家装设计师”肖亦说道。
　　“好好地为什么要学设计？你不上班吗？”羽氤问道。
　　“学设计是为了把你家布置得更完美，班自然也是要上的，我白天在此间上班，晚上去你家学东西，刚刚我发现了，去你家半天，回来居然基本没变，哈哈哈”肖亦笑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羽氤问道。
　　“因为我想为你这么做”肖亦正色答道。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你自己好好过活就行”羽氤沉脸道。
　　“这是我的心愿，不为你也为我自己，我自己也想进步呢”肖亦沉吟道。
　　羽氤久久不语。
　　“我当你是默许咯”肖亦急道。
　　羽氤似轻叹，“这事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

　　羽氤又消失不见。

　　羽氤自语:傻瓜，居然还要学设计，要知道，当初你自己就是最好的……

　　肖亦见羽氤走了，自去睡下无话。

　　翌日清早，肖亦思虑再三，最后下定决心，辞去了工作。
　　他回到住处，办理了退租手续。
　　一切妥当，肖亦在心里试着呼唤羽氤，羽氤并未出现，他又大声喊她名字，仍旧未见。
　　他沉默良久。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羽氤，再见到你是我此刻唯一的心愿，若能如我所愿，就带走我吧。随便带我去哪都行……
　　羽氤还是不见。
　　肖亦重复、重复……

　　“你就是个无赖！”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肖亦望着眼前的美人，讪笑道：“我、对不起，我只是真的很想见你，左等右等你都不来，我便只好……”
　　“你这是何必呢”羽氤慨然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确信，你是我唯一的执念”肖亦沉声道。
　　羽氤轻轻撞入他怀抱。
　　下一秒，两人相拥在一起，只是换了人间~额不~房间。

　　羽氤抬头盯着肖亦，眼神闪烁，神色微妙，若有所思，似有所怨。
　　肖亦心中了然，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你欺负我”羽氤抱紧他，旋又不无怨念地盯他一眼。
　　肖亦笑道：“我回来了，这都多亏了你”。
　　“真的？那为何你身上并无变化”羽氤疑惑问道。
　　“我只是神格恢复而已，自然不会有所变化，无尽神力全潜藏在这呢，是要靠慢慢开发的”肖亦指指自己头道。
　　“嗯”羽氤释怀，早已满心无尽的甜蜜。
　　“这下你是不是满意了”肖亦笑道。
　　“谁稀罕！”
　　“我说了，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执念。咦，我看你现在分明是很满意很得意嘛”
　　“讨厌”“过分”“无赖”羽氤只是嘴硬。
　　……
　　他两个久别重逢，说不尽的你侬我侬，不在话下。

　　……
　　肖亦悠悠醒转，发现此刻自己却是躺在床上。
　　肖亦觉得糊涂。打眼看看四周，觉得熟悉，起身，外走，这不是那羽氤的~额不，羽氤住处西
　　边的房子吗。肖亦往东行来，见羽氤独坐竹影之下，背影说不尽的好看~
　　肖亦收摄心神，走近前来。
　　“你醒了”羽氤古井不波。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也不知，只是你梦你喊着要见我，我便把你接来了。好在没扰了你的，你的美梦。”
　　原来竟是梦，只是梦吗，肖亦将信将疑。肖亦凝神内观。
　　“我的神格确实恢复了？不可能是做梦吧”肖亦求证道。
　　“你的神格竟然恢复了？”羽氤竟反问他。
　　“嗯，我们明明……”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羽氤喜道。
　　羽氤起身，拉住肖亦往西，“你且跟我来。”
　　“这……”肖亦傻傻地跟着她穿过竹林，眼前烟雾缭绕，好美的小池。池水澄澈如镜。
　　“你神格刚刚恢复，进去疗养一下，大有裨益”羽氤笑着示意让他进入池水。
　　“麻烦你转过身去”羽氤依言。
　　肖亦将衣物尽去，踏入池中，竟是热泉之水。
　　“你往池子里加什么了？”原来这水里触感奇特，竟浓稠似果冻。
　　“药粉，对你有很多好处的，我一时多加了些。你只管进去泡着，少废话”羽氤娇声喊道。
　　“哦”
　　“你需全身浸没，放心，不会憋气的，摒除杂念，盘腿沉坐池底，我不唤你，不许出来！”
　　肖亦依她所言，向池子中央走去，不一会儿，池水早没过头顶，果然呼吸自如，池水温热，肖亦浸淫其中，大觉畅快。这才盘腿坐下，摒弃杂思，渐渐便呼吸停匀，心神澄澈，无内无外……
　　不知过了多久，肖亦置身池中，竟似气息全无，其实身体正在缓慢地升级重铸。
　　又过了些时日，肖亦依旧置身池中，早已脱去凡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