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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与君初相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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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辞年回到破庙,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疼的他睡不着,也不能躺着。
于是红辞年就打坐在床边,他就这样逃回来,也不知道明天林老爷会不会派人来又把他抓回去。
城中怪谈已经纷说四起,各种版本各式鬼怪。红辞年也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何物作祟。
黎明之际,红辞年在打坐中终是抵不过困意,小鸡啄米一样昏昏睡去。
师傅走后,他有很认真的在学习,学师傅教给他的法术,自己还琢磨出来几个难登大雅的小法术,平时拿来逗逗城里小孩子玩。也有人找过他的麻烦,可真当他与别人对打后,又不想用法术去戏弄别人,于是啊经常一身伤。
可生活依旧清平毫无波澜,宛如一摊死水。当然,红辞年性子与小时候也大相径庭。惹得众人提及他都是一副“不想多提”的难看面色。也就弱冠之年的红辞年上得了扰民,下得了偷窥。不过每次偷窥不知为何都能被逮个正着。每每闹得人尽皆知,纷纷辱骂,他倒也不知羞耻。可谓是修炼的最高境界。
红辞年醒来时已是黄昏,不知不觉一觉竟睡了一整天,破庙没有四分五裂,他也完好无损的靠在床边。看来没有人来找麻烦,这……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了?
红辞年准备出门探探情况。刚走到林府的那条路上,只见人格外的多,熙熙攘攘,指点着林府。红辞年赶紧跑了过去想看看热闹,一连说了好几个“借过,借过。”才来到靠近林府能看见里面景象的位置。只见府内血迹斑斑,尸横满地,与之前无异。院内一片狼藉,碎尸块,打斗的痕迹。
仿佛真的到了一个临界点,看着林府一家惨死,众人心生愤怒。“这样的东西,千万不要出现在我们平儿身边。”有一怀中抱着熟睡婴儿的妇女轻声扯了扯身边的丈夫小声说道,语气重带有几分害怕和啜泣。丈夫看了一眼在熟睡的儿子,紧紧搂住了妻儿。“不会的,有我在。”
红辞年混在人群中,看见了林家的惨死,手不自主的握紧了几分,眼神一瞥,只见离门口最近的躺着一团嫩绿衣物的不知已经是什么东西的半身。红辞年却一眼看穿,这就是林家的小姐。他偷窥的人。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还展现了各种喜怒哀乐,还活灵活现的说要把他眼剜掉的人,此刻却像一滩泥一样,已经变成死物。
人的生命脆弱又短暂,忙忙碌碌终其一生。如果一辈子都是很开心的度过,那倒也不枉人间走一遭。可若是飞来横祸,倒也可惜,没有享受完乐趣,草草收场。
红辞年不想再看见这一幕,拨开人群,走了出去。对在乐安城发生的种种,想探究的心情愈来愈重。
入夜,红辞年靠在寺外的墙边,靠在师傅经常靠着的地方,师傅常常靠在这,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个时候他只是一门心思要学各种各样的法术,全然不知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在潜移默化中也时常靠在这。师傅靠在这时都在想些什么呢?有在想他的故乡爱人亦或是友人。
想着想着,红辞年就伸手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家睡觉。毕竟吃饱睡足才有力气干活,追求真相。
夜里,红辞年睡的并不安稳,做了梦,梦中一个穿着白衣男子,手中拿剑,剑指一端,他身上负伤,口中还在滴血,可身型未倒,明显是他的剑在支撑着。一开口,血顺着嘴角流下了大片。白衣衬的那幕血色是那么的鲜艳刺眼。
下一秒镜头又转一处,很像求缘拜佛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好几座佛像,佛像下站着还是那位白衣男子,嘴上带着浅浅笑意,不过他的身边好像围着一个东西,白白圆圆的,还在上蹦下蹿,围着白衣男子转圈。白衣男子伸出手掌,那一团东西竟然很乖巧的落在他的手掌心,一动也不动,然后白衣男子拂袖而去。
红辞年醒来时,一直在回忆这个梦,可不知怎么回事,这男子的长相,他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好奇怪。”红辞年抓了抓头,疑惑道。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完全不认识梦里的那位男子啊!
不知不觉,红辞年又在城内晃悠了两日,虽说晃悠,不如说是在打听消息,林家惨遭灭门,虽为骇人,但日子一久,也就慢慢淡忘了。
这日夜里,红辞年睡后,不知为何,总能听见门外有走路时的声音,可这走路之声太过缓慢,一声过后,要等个几秒,才能听见下一声。实在诡异。
声音氤氤绕绕,好像这走路之人就在门口来回徘徊。红辞年醒来,咽了一口口水,确定这不是梦,心一下警觉起来。
门外走路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的出奇,红辞年只能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手也在微微发抖,现在不知外面究竟是何情况,红辞年也不敢贸然出去,手上已经捏好了诀,只要有东西冲进来,他就用捆仙锁捆住他。
刚这样想,门突然被外力破开,“砰”的一声,一扇门四分五裂。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红辞年还没看清来人,手中的诀就已经施在那人身上,形成了一道绳索,连捆了那人好几圈。
那人轻哼一声,仿佛这道枷锁就像小孩子挠痒一般不足用处,下一秒捆仙锁应声而断,散落在地,红辞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破开了他的法术,捆仙锁断,灵力反噬受损,红辞年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可他硬忍了下来。
那人一身斗篷掩盖住了全身,身型高大,虽然不见他的面容,可红辞年透过那片黑暗,能清楚感受到这人对他施的法术表以不屑。
“你是谁”红辞年先要搞清楚来人身份,没想到这个人也是个会法术的,还比他厉害,厉害到他自身的气息能压迫到让人怔住不敢动身。
那人轻笑,慢慢逼近坐在床边的红辞年。
“我是谁”那人重复了一遍红辞年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透露着一股爽朗之气,明明笑声那么真诚舒心,可下一秒那人手速极快,一道捆仙锁顺在红辞年裹了数道。
红辞年大叫不好,也想尽力挣脱,可蹭了两下,也无法像刚刚那人一样,让绳子断掉。
“红辞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你知道吗!”黑衣人语气越发的重,捆仙锁也缩的越来越紧,红辞年感觉都要喘不过来气。
“什么我……重要,你有病吧!”红辞年又用来挣脱了两下,无果。
黑衣人在他面前负手踱步,步伐悠闲。“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而你现在这个模样,也是你该的!”
红辞年懵了,什么你我,什么该的,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您有病就出门左转往前走穿过一条巷子,再右转有一家医馆,那里比较适合你,慢走,不送。”红辞年也没了耐心,就算被捆着,也不忘耍会嘴皮,难不成这人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黑衣人也似乎被红辞年的话激怒,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长剑,剑指红辞年。
“你以为我会被你几句话激怒红辞年,现在变成凡人的你,毫无灵力,而我,则可以算算我们两个的账,看看命格一事,到底这七世情劫能不能还得清!”
红辞年心想,得了吧还凡人仙子的,就算天帝老子来了站在他面前,他也绝不会臣服。
“我说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红辞年没错,但我这个红辞年非你那个红辞年,所以你肯定是找错了。再说你说的那些事,我一样也没做过啊。别给我乱带帽子啊。”说完,还自顾自的走到黑衣人面前,抖了抖自己的身体要求解绑。
黑衣人没想到红辞年什么软硬皆不吃,还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禁恼怒,一掌打在红辞年胸口上,红辞年被一掌震飞撞上了墙,倒地吐了一口血。脸色极为难看。
“你……你……咳咳,你有病啊!”混着一口血,红辞年含糊不清的抬头看着黑衣人,这一掌比他以前受过的最狠的一顿毒打还痛上千万倍!太狠了,虽然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可通过刚刚的交谈,红辞年大致梳理了一下。
这个人是找红辞年算账的,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这种人接触过啊。
胸口又是一阵余痛,红辞年一口血喷在地上,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走近,手上的剑锋正对着红辞年的鼻尖,剑锋挑了挑,又绕了个圈,颇有戏弄之意。
红辞年也不去猜他到底要干什么,心想着可能今天就要在这不明不白的交待了。“要杀就快杀!不管有什么仇什么怨,如果杀人能让你感受到快乐,那轻便。”红辞年也不想再与此人多废话,昂起了头,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