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The Longest Day》万不穿

21、第二十一章

　　索尔那天晚上住进了这栋新房子，没有太多洛基的痕迹，也许是因为新房子，也许是因为这个房子的主人习惯把家收拾的像个酒店。

　　从伦敦到洛杉矶有8个小时的时差，已经一天一夜没睡的索尔很想洗个澡再躺在床上，可惜一进家门就倒在沙发上了。凌晨五点，索尔被热醒，洗了个澡，刮了个胡子，换了个T恤站在家门口看风景。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这个时候站在洛基家门口，等他回来。

　　索尔很少等一个人，就算是简。在他的人生经验里，只有洛基能让他在原地一遍一遍等。

　　三个月前

　　“我说，你能冷静一点吗？简！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需要离婚来解决。”索尔无奈地回答道。

　　“哦，那奥丁森先生能告诉我该怎么解决吗？继续收养？我不同意。不收养？你不同意。我告诉你索尔，我受够了你的悲风伤秋。”简吼道。

　　“我不认为收养问题是我们之间的关键问题，上次我说了可以不收养，把方式改为资助。你说什么了？你还是不同意，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善良了？”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你说我不善良？”

　　“抱歉。”

　　“不，索尔，我就是不善良，那么善良的你为什么不去解决一下洛基的单相思问题呢？你不是最爱你的弟弟吗？你不是可以献出一切来挽回你的弟弟吗？难道你不知道？”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扯洛基，我已经8年没有见他了，你能用你的脑子说话吗？”

　　“不不不，索尔，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吗？洛基影响着你的方方面面，他就像个幽灵一样盘旋在我们家，你没有发现？洛基对你的影响？

　　“因为那是我的家人。”索尔大声说到。

　　“你把他家人，洛基可没有把你当家人。”简声嘶力竭。“他像个情人一样爱你。”

　　索尔呆住，这是一句可以让任何直男都呆住的话。

　　“你再说一遍。”

　　“洛基爱你。”

　　“你放屁。”

　　后来他们友好的分居，友好的离婚，不知道是人类的悲哀还是怎样，现代人将所有的怒火都以分割财产的方式来表现。索尔搬出他们生活近十年的房子，找到一个小公寓，每天上班下班，像是又回到二十几岁的日子。

　　正是又有二十几岁时光的感觉，索尔越发想念洛基，而简随口的一句话，越来越像一个心魔。

　　索尔出去买了份披萨，慢慢悠悠地走了快半个小时，还没到洛基家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台阶上。

　　“洛基，你坐在自己家的门口干什么？”

　　“我把钥匙给你了。”

　　“哦！”索尔愣愣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洛基。

　　“你事情办完了？”索尔跟在后面说。

　　“嗯，你没不洗澡就睡床上吧？”

　　“没有。我睡沙发上了。“

　　洛基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开始着手拆沙发罩，索尔自知理亏，赶紧上去帮他一起做。

　　“你吃饭了吗？”干完这件累人的家务事后，索尔小心翼翼地问洛基。

　　“还没。”

　　“我有披萨。”

　　谁能想到，年轻时一起吃米其林大餐都能味同嚼蜡的两人，现在坐在阳台的地板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披萨。太阳渐渐落下，夕阳打在索尔的头发上，洛基有一瞬间看见索尔满头白发。

　　“是我错觉吗？你的头发好像浅了不少。”

　　“洛基，你的发际线也后退了不少。”

　　两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片披萨，满嘴油光地说着这种话，实在有点好笑，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只要不说爱情不说过去不说奥丁，他跟索尔两人还是能像一般的陌生人一样，进行这样温馨又和平的谈话。

　　索尔真的没说，没有问致辞，没有问为什么，他们俩现在像是抹去了过去八年。收拾桌子，洗碗洗杯子，似乎他们已经这样过日子已经很长时间了。

　　索尔站在流理台前洗碗，穿着一件超市送的可笑的围裙，洛基站在他身后捧着一杯热茶。其实洛基刚刚并没有好好看看索尔的脸，而现在索尔看不见，他正好有机会好好看看。

　　“你盯着我也不能盯出个花来。”索尔边洗碗边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

　　“噗。”洛基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喷出来了。“谁盯你了，自作多情。”

　　“那你站在后面一声不吭做什么？”索尔放下一个碗。

　　洛基没回答他，放下杯子到客厅把电视机打开了。他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把频道都过了一遍，没什么好看的，没有一个节目有让他驻足的欲望，或者说因为索尔，他做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

　　洛基已回家3个小时了，索尔还是没有开口，这样沉得住气的索尔让洛基有点不自在。他已经翻来覆去过了两遍，索尔在厨房也已经洗完了碗，洛基听着厨房的声音似乎他又开始拖地了。

　　结婚八年的确能让一个懒蛋爱上家务。

　　洛基从来不会主动说些什么，索尔不讲，他也不问，他找到一个放肥皂剧的频道，耐心看了下去。

　　若要问人生该如何浪费，洛基有百八十种方法，看肥皂剧算是一项，四十分钟唰的一下就过去了，放片尾曲的时候洛基才又回到现实世界。

　　他妈的，索尔居然开始洗衣服了。

　　对于索尔居然比他还能沉得住气这件事，洛基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过来。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快九点了，如果他不说，今天晚上谁也睡不好觉。

　　“咳咳。”洛基走到索尔旁边，装模作样想帮他一把。“上次我问你来我这边做什么，你还没说呢。”

　　“我以为你不想听。”索尔埋头干活。

　　“那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一辈子都不会开口？”洛基又有点生气了。

　　“那我说，你会听吗？”索尔抬起头盯着洛基。

　　洛基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转过头看着索尔说：“我听。”

　　索尔张了张嘴，那些早已组织好的语言却有些难说出来。洛基看着他的动作，轻蔑的笑了笑。

　　“你说不出口是么？”

　　“没有。”索尔脱口而出，“你爱我。”

　　这句话是肯定句，洛基有点羡慕索尔的厚脸皮，多少辗转难眠，多少千转百回，在这个人面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简单高效。

　　“爱？家人之爱？没那么夸张。”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很多事情其实就隔了一层纸，洛基还是不想承认，这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有关索尔，他都不爱。

　　“我看了你写的致辞了，简收藏的很好，上面的话也许别人都听不明白，可是我还记得。其实我也不相信，可是简跟我说，我这辈子好像干什么事情都脱离不了你的影子了。”索尔放下手中的活，看着洛基的眼睛。

　　洛基不会跟索尔对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撇过头去。

　　“那是简的捕风捉影，我对你有多恶劣你不知道吗？”洛基用嘲笑的语气说着。

　　“洛基。你要诚实，我们都这个年纪了。”索尔扳住洛基的肩膀，希望洛基能面对他。

　　都到这个年纪又如何，诚实又如何，他和索尔之间的问题在他看来是无解的，他能把一个直男怎么样？索尔能给他什么？洛基以为他们之间的问题在八年前就已经解决，可是现在看来是他一厢情愿。也好，诚实的说出来，之后的结果就看造化吧。

　　“我爱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