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怨图》千里山

99、第 99 章

　　那些妇女们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看不起的样子：“都是方小雨她自己主动的，去老头屋里问人家头你有钱吗，要不要啦，三十块都没有吗？就这样，都是她，害的那些老头。”

　　这些妇女们说的真情实感，就跟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似的，其他村民们也信，附和到：“是啊是啊，就是这样的，那些老头都是让她给害的，不然人家老头子岁数那么大了，咋可能会欺负一个小姑娘，一定是她勾引人家老头的。那些老头可都是村儿里的五保户，生活可不容易了，一辈子没做过犯法的事，结果老了老了还被一个小姑娘害了，真是可怜的哟。”

　　这个行走在传统与现代边缘的村子，在面对性侵这种事情，似乎有着与外人不太一样的观念。

　　褚念被他们这样的观念吓到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什么都不懂，她也根本不可能懂什么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村民们沉默了一下，随即又反驳：“知道要钱就不是孩子，哦，都怪俺们村儿太穷太落后，老人都不懂法，没满十八岁是吧？”

　　还有的人坚定地说到：“方小雨就是出来卖的，这怎么能怪那些老人呢，是方小雨的错，应该把她抓起来。”

　　在村民眼中那些老头给了钱，也没有遇到激烈的反抗，那么女童就是自愿的，就是不值得同情的。

　　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说话特别难听又讨厌：“老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方小雨她肯定没反抗啊，反抗肯定不能让人得逞啊，她肯定是配合了。那这样她肯定是自愿出来卖的，怪不得那些老人，要怪也是怪方小雨，快来把她抓起来，一条臭鱼坏了一锅汤。”

　　这个中年妇女说话真的太难听了，难听到她身旁站着的女孩都听不下去了，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你别吵架，俺害怕。”

　　小女孩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看起来很胆小，怯生生躲在中年妇女身后。

　　中年妇女狠狠看了眼自己女儿：“大人说话小孩插啥嘴。”

　　小女孩闭上嘴，眼里都是委屈。

　　接着村民们都附和中年妇女的话，认为方小雨是自愿的，一个个嚷嚷个没完。

　　袁无忧真的要被这些村民烦死了，猛地向地上挥起化怨图，嘭的一声，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呆若木鸡看着袁无忧。

　　袁无忧：“吵死了。”

　　这时候刚才那个中年妇女身边站着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袁无忧身边，扯了扯袁无忧的衣角，仰着头，充满泪水的眼睛看着袁无忧说到：“哥哥，你是不是很厉害啊，那俺告诉你俺的秘密你能帮俺吗？”

　　袁无忧低头看向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女孩：“你有什么秘密。”

　　小女孩呜呜哭起来：“小雨才不是主动的，是黄伯伯欺负小雨，黄伯伯也欺负俺了。前两天黄伯伯叫俺去他家，俺听到哥哥你们在外面说话，可是俺不敢喊。呜呜呜，黄伯伯脱了俺裤子，俺好疼。”

　　中年妇女听了小女孩的话吓的脸色苍白，跑过来对着小女孩就是一巴掌：“你个死丫头瞎说啥！”

　　小女孩吓的哭的更厉害了：“娘，俺没瞎说，呜呜呜。”

　　褚念恍然大悟：“原来咱们当时在黄有德家听见的奇怪声音是这个小女孩的声音，该死！”

　　褚念特别自责，如果他们早点发现，那是不是就可以救下这个小姑娘。

　　袁无忧眼神更加的冰冷，把小女孩护在身后：“你就是这么当家长的，自己的孩子被欺负还要责怪，你们这个村子的人真让我恶心。难道现在你也想说你女儿是自愿的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中年妇女被袁无忧说的无话可说，看起来尴尬极了。

　　袁无忧摸摸小女孩的头：“小朋友你叫什么，你能告诉警察叔叔你刚才说的事吗，警察叔叔会帮你把坏人都抓起来的。”

　　小女孩被打怕了，紧紧抱着袁无忧的大腿，但她从袁无忧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暖，她胆子变的大起来：“俺叫小美，前几天黄伯伯把俺叫去他家，脱了俺裤子，俺好疼。黄伯伯不让俺告诉家里人，说俺要是告诉家里人就杀了俺，俺害怕俺害怕。俺要是没去黄伯伯家就好了，小雨都跟俺说了，她也是被黄伯伯骗去的。那些坏人还往小雨兜里塞钱，小雨说她也不懂是啥意思。”

　　小美哭的特别厉害，听着她稚嫩的声音说着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经历的事，袁无忧和褚念都心疼的厉害。

　　这时已经变成鬼的方小雨悄悄来到小美身旁，默默替小美擦眼泪。

　　袁无忧看着两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女孩，大手一挥化怨图，三个身影嗖一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小美看着给自己擦眼泪的方小雨很惊讶，但是却没有害怕：“咦，小雨，你咋在这呢？”

　　方小雨一家三口都是面色青紫，眼珠外翻，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满身是血。

　　小美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她看见自己曾经的小伙伴也不怕，其他村民可不像小美这样不害怕，都吓的双腿发软。

　　“哈哈哈，老天有眼啊，杀了俺孙女一家人的凶手终于能被抓起来了！”

　　那个开始出现的疯婆子突然从人群中里冲出来，激动地跑去抱方小雨。

　　只是跑过去才发现无法抱，只能穿过方小雨的身体。

　　她忍着眼泪给袁无忧和褚念鞠躬：“俺还以为俺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谢谢警察同志帮俺找到了杀人凶手。”

　　袁无忧：“你没疯。”

　　疯婆子点点头：“没错，俺没疯，俺是方小雨的奶奶，俺一直装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给俺儿子一家人报仇。”

　　褚念连连点头：“那这么说那张写着黄有德名字的纸条也是你故意给我们的？”

　　方小雨奶奶没有说话，反而走到崔寡妇身边，一把握住崔寡妇的手：“大妹子，谢谢你，谢谢你为了帮俺报仇把纸条塞进俺兜里，可是俺一直没告诉你俺是装疯。”

　　方小雨的奶奶没疯，崔寡妇也是惊喜万分：“婶你没疯，太好了太好了，你不告诉俺也是被发现，只要你没疯就好。现在有警察同志替咱们做主，咱们再也不用怕了。”

　　袁无忧突然看向村长：“所以这一切就像崔寡妇说的，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于是你们为了掩盖真相断了和其他村子的往来。”

　　褚念听袁无忧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怪不得你们村子连个旅店都没有，原来都是为了掩盖杀人的真相，你们为什么要替黄有德掩盖真相？”

　　村长早就被方小雨一家吓的不知道怎么办，这会被问到更是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出来。

　　袁无忧说到：“是时候让真相重见天日了。”

　　袁无忧看向黄有德，黄有德早就被方小雨一家三口吓坏了，他岁数大了，是真不抗吓啊，立刻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俺承认，俺承认，是俺□□的方小雨，也是俺杀的方小雨一家。”

　　黄有德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崔寡妇和方小雨的奶奶可以说是喜极而泣。

　　褚念看了看其他那些老头问黄有德：“那他们呢，是不是也□□方小雨了？”

　　黄有德点头：“对对对，他们跟俺一样，都□□了方小雨。”

　　那些老头看黄有德认罪了，都害怕极了，他们毕竟年纪都大了，可不想去坐牢，就这岁数进去了那还能活着出来吗，于是都大声嚷嚷到：“俺们给钱了，俺们真给钱了，都是黄有德带着俺们这么干的，俺们开始也没想这么干，都怪黄有德，抓他抓她，别抓俺们！”

　　黄有德自己不是啥好人，那些老头子也同样不是好人，黄有德哪能让那些人冤枉自己，他急着大叫到：“这咋能怪俺，俺让你们欺负方小雨那丫头你们就欺负啊，俺让你们吃屎你们咋不吃呢？”

　　褚念顿时觉得脑袋有点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褚念气的大喊：“黄有德，你说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让你一辈子在牢里待着！”

　　黄有德被褚念喊的那颗老心脏一哆嗦，秉承着少做几年牢的想法说到：“就、就是俺当时睡了方小雨，然后还带着村儿里其他老头去找方小雨，给方小雨好吃的，还给方小雨钱。后来俺还带了好多人去找方小雨，那些老头都睡了方小雨。”

　　褚念看黄有德的眼睛直冒火，心里已经在想着黄有德一会的下场，然后努力让自己变平静，颤抖着声音问到：“你一共带了多少人去找方小雨？”

　　黄有德明显感受到褚念那要吃人的样子，知道褚念现在狠不得自己死，但他又不敢不说，只好结结巴巴到：“十、十五六个吧……”

　　褚念猛地揪起黄有德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方小雨才八岁，八岁你懂不懂，可能跟你孙女年纪一样大，你就下得去手这么糟蹋一个小女孩。你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你说我现在要是杀了你算不算替天行道？”

　　黄有德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杀气，他真的害怕极了：“俺知道错了，俺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能杀俺！”

　　崔寡妇看着黄有德：“我呸，你还能知道错了，俺才不相信。俺十一岁的时候就被你糟蹋了，现在整整过了三十四年，你糟蹋的女孩数都数不过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了！警察同志，绝对不能放了他，放了他只会让其他女孩继续遭殃！”

　　是啊，光是方小雨一个人就遭到十五六个人的侵犯，崔寡妇也是十一岁的时候就被黄有德侵犯了。

　　这前前后后三十四年间，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女孩受到黄有德的侵犯，这个黄有德根本不知道错字怎么写，实在是死有余辜。

　　想到这里褚念抓着黄有德的手更加用力，黄有德被掐的直咳嗽：“你、你不能杀了俺，杀人犯法！”

　　就在褚念真狠不得一把掐死黄有德的时候，袁无忧说到：“他的下场你知道，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褚念松开黄有德，反而笑着看黄有德：“呵呵，袁警官说的对，我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一会你就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