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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康熙的“柔情” ...

  •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回亭子的时候,只看到铃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雅然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她略带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一把拉住了我。
      “铃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我有些奇怪地问,“娘娘她们呢?”
      “方才有人来通报说皇上到永和宫去了,所以娘娘和姐姐她们就匆匆回去了。”铃儿解释着,并有些着急地说:“雅然姐姐,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哦。”我呆呆地应着,却在想她方才说的话。皇上?康熙?我终于也要见到这个时代的最高统治者了吗?!
      “走啊,你还愣着坐着做什么!”铃儿拉了我一把,我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匆匆忙忙回到永和宫,一个名叫小柱子的小太监看到我们,立刻说:“你们终于是回来了!雅然姑娘,德主子在寻你呢!”
      “皇上还在吗?”身旁的铃儿有些兴奋地问道。
      “别这么多话。”突然,一个二十出头的宫女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她是这里的女官——瓜尔佳.淡月。见我和铃儿微微一惊,她沉稳地道:“等会儿见了皇上不要慌慌张张的,平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该问的别问,好好伺候就是。”
      “是。”我和铃儿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殿内似乎很安静,我只听到缓缓的脚步声和双腿摩擦旗装发出的沙沙声。越走越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沉稳而略带沙哑的男声,还听到德妃的符合,心中难免一阵紧张。
      终于来到殿内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当我们三个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停止。我似乎一下子快要窒息,脚下像生了根,怎么也走不动了,我感到铃儿在用力拉扯我的衣袖,还看到瓜尔佳.淡月的眼神,她略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过头去了。
      就在我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德妃突然开口了:“这不是雅然吗?回来了?”
      我感到几道目光“刷刷”地一下子射到我身上,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镇定!定了定神,我屈身答道:“回娘娘,奴婢回来了。”
      “怎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宫女吗?”康熙突然开口了,我微微一惊,却又不敢抬头。终于悄悄瞄了一眼,发现德妃微微皱着眉头,这才意识到——康熙大人在这里,我还没请安呢!哇哦~真是活腻了啊!
      “奴婢该死!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赶忙“砰”得一声跪了下去,天啊~膝盖痛死了,不过我是真的有点害怕啊,双腿都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是……”康熙没有叫我起来,却是用淡淡的口吻问道。
      “她是兆佳.雅然,马尔汉家的。”德妃突然替我回答了,并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下,似乎在责怪我的御前失仪。
      “回皇上,奴婢真是兆佳.宛然,家父尚书马尔汉。”无奈的我只好把德妃的话再重复一遍,并暗暗惊讶她怎么把我的资料记得那么熟。
      “马尔汉……嗯,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康熙沉稳的声音又响起,我暗暗深呼吸,缓缓、缓缓抬起了头——
      棱角分明、线条坚毅的脸庞,一双不大却精锐有神的眸子,一身长袍间的明黄腰带特别耀眼,看上去睿智、明朗、沉稳而精明,和蔼而不失威严,浑身上下透露出王者的气度。这就是被称为千古一帝的康熙?那个除鳌拜、平三蕃、□□、颇受民众爱戴与敬重的明君?那个明智一世却在晚年饱受九子夺嫡折磨的皇帝?
      “雅然……”耳边有轻轻的声音呼唤着,我猛然回神,却找不到声音的出处,抬起头迎上尖锐的目光,才发现在我打量康熙的时候,他也在注视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探索、惊异,似乎还有一丝丝——柔情。
      当看到那抹浅藏的柔情时,我惊了一下,暗想康熙怎么会用这种眼光看我?可是正在我苦苦思索时,他突然问:“兆佳.雅然,刚才德妃说你去御花园寻适合她的花儿去了,你可寻到了?”
      我看了一眼德妃,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和贤良,不过脸上还是有一丝抹不去的淡淡浅情。她目光如水地看着我,但我心中清楚,她在意的恐怕不是我吧?
      不过康熙发话了,还是要回答的,稍稍整理一下语言,我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找到了。”
      “哦?”他看上去似乎饶有兴趣,“你说说看。”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发现他的脸上只有疑问和探究,还有一丝丝笑意,让人稍微感到安心。于是,我说:“奴婢拙见,认为菊花比较适合娘娘。”
      “菊花?呵呵,朕也这么觉得呢,不过,你倒是说说,这御花园中这么多的花儿,你为何就选中了菊花?”康熙语气温和,似乎就在与我聊天。我也不那么紧张了,缓缓说道:“正如皇上所说,春回大地,御花园中千娇百媚、争奇斗艳,但这菊花淡雅静然,不与百花争艳,它没有兰花娇艳,不如桃花明丽,不似梅花傲骨,却带着天生的高贵与素雅清洁的气质,在风中轻轻摇摆,点缀着春季最美的角落。奴婢认为德妃娘娘正如菊花一般贤良淡雅,端庄谦和,却又不失高贵纯良的品质。”
      说完长长一段话,我松了一口气,再对上康熙的眸子,发现那里面充满了专注、赞赏和淡淡的柔和,让我微微一怔,似乎心底被什么触动了,就这样与他对视着,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异样感觉。
      还是德妃先开头解围了:“哎呦,瞧这丫头的小嘴儿甜的,把臣妾夸成这样,臣妾原本是想出题考考她的,这下臣妾也不知如何定夺了,还请皇上帮帮臣妾吧。”
      “呵呵。”康熙听后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容,看着我说道:“朕认为这丫头说的也没有错啊,这花儿寻的是精妙,配上人儿更是恰当,韵味细长。”他的目光很温柔,“倒是一个惹人疼的聪明丫头。”
      “这就好了。”德妃听了康熙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但那几乎为不可见,因为她马上换上了那副笑脸,“臣妾也觉得这丫头甚是讨人喜爱呢!”
      “呵呵,既然你说的这么好,不如找一句诗来说说一下这菊花吧。”康熙看着我,继续用温和的声音说。
      “啊……”不会吧?白话文都说的我差点没舌头打结、脑袋抽筋,现在还要拽古文?!静下心来,突然想起方才十三读过那首诗,便回忆着吟道:“灵菊植幽崖,擢颖凌寒飙……”完了完了,接下来是什么?这首诗我可是从来没背过啊,全是凭着印象的,现在倒好,下两句居然望了,急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春露不染色,秋霜不改条。”他微笑着吟道,那份柔情和爽朗让我看到了几分十三的影子。
      “这丫头倒是有点慧根,墨菊,你得了个好丫头呀!”他看着德妃笑道,我这才知道“墨菊”是德妃的闺名,连名字里都有“菊”字,不愧是名如其人啊。
      “皇上说的极是,臣妾也是很看好这个丫头的。”德妃温柔笑着符合。

      终于送走了康熙,但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为什么康熙要用那种眼光看我?难道他对我“一见钟情”?咳咳,不是我自恋,但是,他是一代明君,如此镇定威严的人,总是不喜怒于色的,怎么对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这么不对劲?虽然德妃没说什么,但我想她应该也很郁闷吧。
      回到寝室,和我同住的铃儿笑着说:“恭喜姐姐了!皇上好像很喜欢姐姐呢!”
      我看着她一脸羡慕的笑容,闷闷地说:“有什么好恭喜的?我都有点不明白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姐姐这是怎么了?”铃儿见我有些不开心,感到很奇怪,“谁都看得出今天皇上第一次见到姐姐就欣喜的很,说不定姐姐很快就要当贵人了呢!”
      “铃儿,你觉得当贵人好吗?”我打开窗户,迎着缓缓灌入的夜风,似乎有些雨露打到我的身上,那扑面的清凉让我清醒了些。
      “姐姐怎么会这么问?能够当主子自然是好的,至少可以不愁吃穿,不用伺候别人,还可以给家人争光!若是生下个一男半女……”
      看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我一下玩心大起,笑道:“铃儿啊,看来你很向往当贵人嘛,是不是暗恋皇上很久啊……”
      她一愣,立刻扑了过来,“姐姐你胡说什么啊!”
      “哈哈,我看就是嘛……”我大笑着逃脱。
      “姐姐怎么可以这样……”
      “来啊来啊,抓到我再说……”
      寝室里传出一阵阵欢笑声。任由冷风吹拂我的长发,陶醉在这难得的清新与自由中,什么康熙德妃阿哥们的,都抛到一边去了。拆下面具,平凡的我追求的只是简单的舒心和快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康熙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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