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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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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愕然,吃惊的看着明飞飏。
席栢廷冷哼,负手而立,肃然道:“小子!上次老夫已警告过你,若再敢招惹我徒儿,老夫绝不会放过你。”
明飞飏还没反应,他身旁的唐夏却是凌乱了,“师父,风七,你……你们见过?”
明飞飏看看她没有说话。
席栢廷则是没好气的瞪了明飞飏一眼,然后望向唐夏,说道,“还风七,怎么,真当我不认识?”他哼了一声,继续数落,“你这丫头,胆子不小,连师父也敢欺瞒了!”语气很是不满,却并不严厉。
唐夏自知理亏,一边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看席栢廷,一边又小声喃喃着,“也,也不算欺瞒……他本名明风,家里行七……”
“哼!”席栢廷冷哼,“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师父是这么好糊弄的么?”
唐夏这时也不知该如何分辨了,只能可怜巴巴望着席栢廷,“师父……”
席栢廷看着对面的小徒弟,一阵气闷,吹胡子又瞪眼,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行了,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净往外拐,还不到一边去!”
“师父!”唐夏闻言神情一变,硬着头皮没有动。
席栢廷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你要还认我这师父,就站到一旁,别插手!”说完不再看她,视线转向明飞飏,冷声道:“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没死,果然命大,不过,今日撞在老夫手里,必不教你这败类再苟活于世!”
明飞飏平静与席柏廷对视,并没有解释什么。
“师父,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风七,明公子他不是那样的人……”
唐夏焦急得开口,奈何席栢廷置若罔闻,并不理会,锐利的目光只盯着明飞飏,将他仔细打量一番后说道,“古往今来还无人能从天雷罚下活命,你这小子倒的确有些不同,不过,看来伤的不轻罢。”
说罢他略顿了顿,又道:“若是以前,老夫的确不能耐你何,可如今你身受重伤,不是我对手。”
他说着想到什么,语气颇有些惋惜起来,“小子,修仙问道最忌就是急功近利,你本有天资,假以时日定可问鼎仙道,可惜却不往正途上走……
“修习邪道残害仙门,简直罪无可恕!今日若不除你,还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性命葬送你手,受死吧!”铿锵之声一句比一句严厉。
语毕,席栢廷直接飞身攻来,朝明飞飏拍出一掌。
他乃是半步元婴的修为,这一掌威力可谓不小,劲气罡正猛烈,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压将过去,以明飞飏如今的修为决计不能抵挡的。
“师父!”
唐夏见席栢廷出手,心急之下顾不得多想,立刻移步挡了上去,明飞飏忽见唐夏出现在身前,一惊,反应更是迅速,双手一拂一推将她送了出去。
唐夏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到了不远处。
而明飞飏这一拂一送行云流水般看似轻缓软绵,实则快的很,但席栢廷的攻击也不慢,转瞬即至,有了这样的耽搁,被正正一掌拍在胸口,硬生生挨下攻击明飞飏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喷出两口血来。
“咳咳……”
他捂着胸口半撑起身,连咳几声,脸色苍白的可怕。
“飞飏!”
唐夏失声,忙不迭跑了过去,“飞飏……”她将人扶起,脸上全是担忧,“你怎么样?”
明飞飏缓缓摇了摇头,表示无事,然后借着唐夏的力道慢慢站起身来。
对面的席栢廷此时一脸铁青,怒道:“夏儿,你,你非要护着这小子?”
他方才那一掌差一点就拍在徒弟身上了,虽然他一见唐夏就连忙收功,但已然来不及停下,若真让唐夏挨了那一掌,就她那金丹三劫的修为,必然小命休已。
想到这席栢廷就气结,徒弟为了个男人连小命都不要了,关键这男人还是个邪魔外道,怎么就这么糊涂!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席栢廷震袖怒道。
“师父……”唐夏神色间难掩委屈。
“你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
“师父,明公子为人赤诚,心性高洁,不是会为非作歹之辈,那些事一定不是他干的。”唐夏说道。
席栢廷冷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和他相识几天,就敢断定忠奸,何况天雷罚都落了还有什么好说,夏儿,你莫要再糊涂了!”
“师父……”唐夏一脸恳求。
席栢廷看看唐夏又看看明飞飏,一脸阴翳,沉默着思索片刻,终于道,“罢了,看在你方才推开了夏儿的份儿上,今日老夫便暂且放你一马,你们走吧!”
“师父!”唐夏有些惊异,难以置信。
明飞飏也很意外。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两人更加始料未及,席栢廷竟扔过来一瓶疗伤丹药。
“稳住伤势就给我速速离开此地!若被旁人认出来,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们。”
他语气十分不好,粗声粗气得说完就御剑离开了,仿佛再不走就会改变主意。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明飞飏看了看手里的丹药,不禁对唐夏道:“你师父很看重你。”
唐夏一怔,随后点了点头,神色黯然。
席栢廷在见到活蹦乱跳的明飞飏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事情唐夏已经掺和了进去,弄不好不止她自己,恐怕连千化宗都会被牵连,他要杀明飞飏一来是替天行道,二来,未必没有永绝后患的打算,可唐夏舍命挡在明飞飏身前,席栢廷为难了。
他自幼看着唐夏长大,对她的脾气秉性很了解,那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得很,如果今日他执意要杀明飞飏,这徒弟定然也保不住了,他在宗门、道义和徒弟之间艰难取舍,最终还是狠不下心,临走甚至还担心两人被别人发现,又是给丹药又是出言提醒,不得不说,席栢廷这师父当得也着实不容易。
而这其中的关窍,明飞飏明白,唐夏也不是毫无所觉,这才有了上面的对话。
接下来,两人找了个隐蔽的所在,明飞飏吃下丹药,稍作调息。
而唐夏则百无聊赖得坐在一旁发呆,手上拿着根细竹枝,在地上胡乱画着圈圈,视线停在某处,目光发直……直到明飞飏恢复伤势,睁眼起身,她才回神。
“怎么样,好些了吗?”唐夏关切道。
明飞飏点头。
“那是要继续上山还是……”她问道。
明飞飏想了想,他们之所以碰上席栢廷,应是唐夏所说三宗长老会提前在常猎山布置阵法,而如今不管是三宗弟子还是其他散修全都在等着联合试炼开启,山上反而清净,路上他们除席栢廷外再没看见什么人,可以说,只要能避开三宗长老,现在在山上反而是安全的。
他于是把想法和唐夏说了,唐夏听后也点头,道:“既知道是今日布阵,那想避开也容易,咱们就绕一圈到后山的茱萸禁制罢。”
商议定后两人便又上山,因是绕行并无道路,只能在灌木野草中穿梭。
唐夏拿着根木棍一面打着两边的野草,一面同后面的明飞飏说话。
“对了,你怎的和我师父见过?”
唐夏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这茬,于是问道。
明飞飏闻言脚下顿了顿,棕色的眼眸中也闪过抹异样之色。
往事仿佛一下又回到眼前,回到几月之前。
西淀庙会上唐夏俏脸问他可愿收下荷包,当众对他表明了心意……
被拒绝后红着眼眶跑走……
那时仙门中频频传来有修士被害的消息,他不放心唐夏的安危于是一路跟随在后,直到看着她回了千化宗才折返。
“嘿,今年这界重阳盛会可真是开了眼界了,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小白脸能上茱萸榜第四,”酸溜溜的男声讥讽道,“那什么朱槿仙子脑袋是被驴给踢了吧!”
“谁说不是呢!”
“来来来,诸位,先走一个……”
某家茶楼里,一桌几人正围着吃酒,边喝边说聊得起劲儿。
“女人嘛,平时总说咱们男人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儿,殊不知她们犯起花痴来,魂茱萸都敢送,全没个轻重的。”
“哼,那朱槿仙子就是个没脑子的,她若不把极品魂茱萸送出去,自己得个茱萸榜第四,光耀宗门不说还能名扬天下,届时想找什么样的道侣没有?”
众人纷纷点头,“可不是,大好的机会竟拱手于人,可惜啊可惜……”
说着几人碰杯又喝了一轮。
“哎,都说那明飞飏相貌比玉面公子沈天清还好,他真就长得那么俊俏?”
“这哪知道,咱们也没见过。”
“能把女修迷惑的甘愿舍了魂茱萸,容貌冠绝之说想来不假。”
“容貌冠绝?还有这样的名头?”有人听了不禁奇道。
先前说话那人啧了一声,“你难道没听说过雾灵三绝?”
这人摇了摇头,“恕小弟孤陋寡闻了,这雾灵三绝可是怎么回事呢?”
边上另一位男修适时地插了进来,“这你都没听说过?”说着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重阳盛会上雾灵峰出尽了风头,师兄弟三人全都登上茱萸榜,林穹之和季君临皆是实力不俗,一个被称为阵道一绝,一个被称为剑道一绝,而这明飞飏嘛……”说着他露出个轻蔑的表情,“便是得了个容貌冠绝,是以人称雾灵三绝。”
说完忍不住又讥诮道,“也是滑天下之大稽,咱们仙门从来只以实力论英雄,如今倒出了个响当当的皮相俊杰了。”
“原来如此,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听闻那明飞飏除了相貌一无是处,菊花宴上都不敢露面,生怕别人找他切磋呢。”
“唉……”
众人一听无不叹气,纷纷摇头露出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