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我的麻麻是醉猫

24、谈判

　　“她怎么选择的？”许安然一手撑头，一手将一子缓缓落下。
　　“救。”暗探跪地汇报。
　　“言儿早有所料？”一白衣老妇看着眼前的棋局已经一边倒，也不再下了，端起茶杯，似在闲话家常。
　　许安然嗤笑，“优柔寡断，有着不知所谓的善心，决断不如我家陛下十之一二，选择救是正常的。只是若不救，不过是死几个犯人而已，若救了，呵！”
　　“那边如何？”
　　“秦殇已经把许相所在处告诉了东天紫。”
　　许安然将棋子一颗颗放回收好，“再探！”
　　暗探接令退下。
　　“言儿，如今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等。”许安然分好棋子，做了个手势邀请老妇继续，“师傅，请！”

　　“陛下可知，如果这尸毒流传开来是怎样的影响？”云锦不能理解冷夜的决定。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如今事已至此，只能严防死守不让无关人进来，直到找到解决方案为止。”
　　“这只不过一些犯人，陛下何至于？”
　　“每一条生命都值得珍惜。”冷夜看着天，继续说道，“如今虽只是犯人，但是不是每个人都罪该万死。有些家里的亲人还在等着呢，能救就救吧！哪怕真的罪该万死，他们也该死在律法制裁上，而不是不明不白死在狱中，这是对国法最大侮辱。”
　　坊间的传闻，云锦略知一二，以前的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明知道冷幽夜会回来。而这个人身边总有些傻子会上赶着帮她，哪怕下一刻就会直面死亡。但是她现在有些明白了。或许就是这种可笑的怜悯和善心，让身旁人感到不被放弃的安心。云锦思至此，“草民定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其实表面上镇定若事的冷夜内心很是慌张，这是人命。这里不是游戏！没有选错重来的机会。她的选择关乎了这百来人和一个皇城的百姓的命运。这不是简单问问，如果你开了一辆车，突然发现刹车失灵，你是要直接撞上前面的五个孩子，还是拐个弯去废墟撞上一个无辜的孩子。那会大学时，冷夜很深的记得，老师说过，“在国外，法必责众，那五个孩子在主干道上玩就要付上法律责任，真撞上了也不能算司机的错。”是呀！犯人本身就是犯罪了，真让他们活活等死，也没人说她的不是。但是她做不到，云锦说只要有时间配置解药，就可以救的。实在不行她和许安然谈条件找太清拿清雪曼陀。尽人事，听天命，冷夜不愿意听天由命。
　　“陛下，院首已经带到！”禁卫朝着冷夜恭敬的行了礼，让太医院院首跪下。
　　“你可知罪，身为院首，竟然拒医？”冷夜看不惯这些人高高在上，漠视生命的样子。
　　“太医院一向只听令于皇权，服务于宫廷。这些不过是一些平民又是犯人，哪值得太医院上心。”院首理直气壮的说道。
　　“是嘛？来人，给孤免去她的职务。既然担不起职责就别担了。”
　　“你敢！臣由冷幽陛下亲自授命的太医院首！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借着陛下的身份来发布命令。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接受你这昏君的决定。”
　　看着眼前着趾高气昂的院首，听着这话，冷夜总算明白，原来对方明面上不愿意医救平民，事实上是不服她。
　　“那你就等你家冷幽陛下回来给你做主吧。”冷夜招手让禁卫执行她刚刚的决定，将院首带下了。
　　“太医院如今能调度的人手有多少？”
　　冷夜问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宫里原本由凤君执掌，但冷幽夜从一开始就任东天紫自生自灭，自然也不会把后宫掌控权交给东天紫。所以宫里一直都是由许安然管着的。后来冷夜过来，东天紫养病，她也没觉得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需要东天紫管的，也就没有把权利要回来。当然要回来也掌控不了多久。但是这太医院刚好隶属后宫，这就是万万没想到了。太医院不能动用，这里就一个云锦，这会冷夜才真的感觉到逞什么仁义道德呀，就应该像罗莘一样把大夫抓回来，好想把刚刚放走大夫的自己一巴掌拍死。如今这进退维谷，如何是好？
　　“陛下？要不让禁卫大姐再把大夫抓回来？”东夷提议道。
　　东天紫虽然领命去寻找许相，但是总归还是不放心，让东夷过来听候冷夜的调度。
　　“孤像是出尔反尔的人吗？”冷夜白了一眼，“罢了，孤知道怎么做了。”
　　东夷疑惑，冷夜也不做解释，径直找到还在忙的昏天暗地的云锦，“云锦，这毒如果不解，能压制多久？”
　　“陛下？”云锦疑惑。
　　“孤去找清雪曼陀！”冷夜斩钉截铁道，“孤有办法找到太清，只是想问下这个毒能压制多少日子。孤会把清雪曼陀带回来。”
　　云锦沉思片刻，考虑了一下，说道，“三日，至多三日。”
　　“孤明白了。”冷夜点了点头，吩咐东夷，“你就留在这里听候云锦大夫那的吩咐，孤去找清雪曼陀。此事不必告诉凤君，免得让他担心。”
　　说完就往宫里赶，她知道许安然在等着她。这时候见他极其不智，但是她没得选择。

　　这次冷夜沿途极其顺利，一进安悦宫就有人将她引到了大厅。这时的许安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正坐在上座喝茶，而他下座正坐着一老妇。这老妇虽然已是满头银发，却丝毫不见老态，精精神神的在闭目养神。
　　“陛下今日来见孤，可是有事？”许安然并没有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咸不淡的打着招呼。
　　“你设局让我前来，还问我何事？”冷夜明白此间事不得善了，便开门见山，“你手上有太清的驱魂铃，你一定知道太清的位置。你开个条件，我要清雪曼陀。”
　　“清雪曼陀？是太清盛产的疗伤灵值，算不上什么稀有东西，给你也无不可。”许安然很是大度的说道，“只是本君最恨有人出尔反尔，之前你可是说过，如果东家人案子清了，你就痛快消失，现在呢？”
　　“东家案子结了，为什么还要对东天紫下手？”冷夜不愿意虚与委蛇，直接了当反驳，“你先破坏协议，我自然也能回来。”
　　“这么说，果然是你！根本没什么声音不声音的对吗？”许安然认为自己看破了一切，笑道，“不知道是不是需要臣恭敬的唤您一句陛下？冷幽夜？”
　　“看来你全部知情，”冷夜毫不犹豫的认下了小幽的身份，“孤是正统，那人不知施了什么法将孤赶离身体，你既然都知道了，你还助纣为虐？如果你弃暗投明，孤不会对你怎样。”
　　“哈哈哈！”许安然用袖子拭了拭笑出的泪，“陛下果然还小，这么多年了，心智一点都没长，还是如孩童一般天真。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现在的你才是假帝，我家陛下才是真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而且你不是要求清雪曼陀吗？可以呀，只要你灰飞烟灭了，我就给你。你不信吗？”许安然指了指老妇，“我师傅，太清严竺长老在此，我不会骗你的。”
　　冷夜看老妇模样，其实心下早有几分猜测。一般而言，毒草边缘必有解药，虽然不可反推，但是这种毒只有清雪曼陀可解，太清就必然脱不了干系。难怪能拿到太清至宝驱魂铃，原来许安然的师傅就是太清长老。
　　“太清以肃清妖邪为任悲悯苍生，长老要这般看着祸事继续？”冷夜也不知道太清到底做什么的，这块的资料她根本没来及查。小幽说完就走，云锦忙着医病。鬼知道太清是干嘛的？不过冷夜想大概像游戏里面不是正道就是反派吧，看着这名字反派的几率太低了。冷夜抱着赌一把的心思胡诌着。
　　“太清不驱妖邪，只以修行为己任。”严竺长老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出尔反尔，惹怒了我徒儿，吾自然要给我徒儿做主。”
　　冷夜一向知道自已赌运不好，没想到五五都能猜错。这名字竟然是反派，创太清这个名字的人是有毒吗？！而且能不能讲讲道理，是你们算计小幽在先，还不能让她回来，有这样的嘛？不过这些都不能说，小幽的存在是不能让对方知道的，毕竟小幽是最后的底牌。
　　“那你们打算怎么让孤魂飞魄散？”冷夜知道这会自己不能慌，一定要冷静下来，找到解决方案。其实这会自己也可以走，不来送人头，毕竟和那些犯人也非亲非故，没必要圣母到这种程度。但良心让她留下来了，这些毕竟对那些人而言只是无妄之灾，他们要对付的是自己。已经逝去的生命已经无法挽回，还活着的还能拯救一下。
　　“孤不相信你们，如果孤真的魂飞魄散，孤的子民是否会躲过这场灾劫？”冷夜冷笑，“毕竟上次孤前脚一走，你们就对付孤的凤君。”
　　“所以这次臣想的方案一定会让陛下满意。”许安然笑得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