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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穿到被女主杀死前一天(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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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钰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把戊七放在身边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想法,明明她和戊七只是纯洁的主仆关系!
【嗯,纯洁的——会一起洗澡的主仆关系。】
封钰:???甭歪曲事实了好吗?分明是她伺候我洗澡好不好。
她轻咳一声,解释道:“儿臣对戊七只是欣赏而已,母皇不要误会了。”
“无事,”封定安摆摆手,不太在意道,“你玩便玩吧,不必跟朕解释这个,朕又不会为此斥责你。”
封钰委屈:不是啊妈,我是真没有那种想法啊。
“你是大秦的储君,何必在意这种小节?”封定安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不过玩玩就得了,不要耽误了正事。”
封钰:……妈你真开放。
她试图解释她对草自己没有任何兴趣,但封定安很明显并不在意听她的解释,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她笑道:“对了,你刚刚说《公羊传》你可以倒背如流,那朕可要听听了。”
“母皇,”封钰开口道,“倒背如流只是一种形容而已,儿臣可没有那样大的本事。“
“那你刚刚怎么夸下海口?”封定安假作严肃,“朕还真当你能耐这么大了,没想到却是欺君啊。”
“儿臣刚刚只是想讨父后欢心而已,”封钰应答自如,“儿臣不过是为了孝道而说了谎话,又很快跟您承认了错误,怎么能算是欺君呢?”
“按你这么说,是孝在前,忠在后吗?”封定安突然开口,语气中颇有几分探寻。
擦,怎么皇帝都喜欢问这种问题?娘啊,我还是你亲生女儿吗?
“自然不是,”封钰摇头道,“忠孝有冲突时,自当舍孝而取忠,但儿臣私以为,此处之‘忠’不仅指忠于君主,更指忠于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如若君主的行为有过失,不盲目顺从而是直言谏议,此也为忠。再说了,母皇既是儿臣需要忠诚的君主,也是儿臣需要孝顺的母亲,作为女儿,儿臣不该反驳您的观点,但作为臣下,儿臣觉得您因为儿臣对父后孝而批评儿臣的行为不合适,儿臣想要指出这点来。”
“哦?”封定安听出点意思来,“那你怎么想的呢?”
“这时,忠与孝就产生了冲突,”封钰理直气壮道,“儿臣认为忠优于孝,所以,儿臣想要告诉您,作为君主,您不该为了这事而责罚儿臣。”
“哈哈哈哈——”封定安突然抚掌大笑,“说的没错,还让朕无话可说,这般能言善辩,真不愧是我封家的女儿!”
封钰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才道:“母皇可勿要这么夸奖儿臣,儿臣可是会骄傲的。”
“骄傲又如何?”封定安理所当然道,“封家的子孙,自然有资格骄傲。”
“哎,”封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虽说如此,面上总要谦虚两句的嘛。”
两人你来我往地玩笑了几句,一个小侍监就匆匆而来,她附在封定安耳边耳语了几句,封定安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她转头对着封钰道:“阿钰,朕有事先走一步,等会宴上见吧。”
“母皇慢走。”封钰装作没看见那小侍监的样子,她恭敬地行了一礼,送走了封定安。
等封定安走后,封钰才看向楚凉,递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没事,”楚凉没意思地轻叩了叩茶盏,道,“还不就是秦赵边境的那点事,这赵国一扰边,陛下怕不是又要嫁个宗室子过去。”
听了他这话,封钰不由得有些沉默。
天下四分,秦地处中原,以往一直都是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国家,可最近几十年,秦却逐渐式微。
秦北边是由鲜卑各部组成的松散联盟,效仿中原以齐为国号,国主由各部落主票选而出,她三哥封邶就是嫁去了其中最强盛的部落独孤氏,秦西南为赵,独据蜀地天险,物产丰饶,常试探秦之西南边境,秦东南为卫,虽有辽阔的海岸线,但其位于江南以南的瘴气之地,百姓蛮而未开,其地多山地丘陵,易守难攻,且并无发达的经济,于秦乃一块难啃的骨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五十年前,对于敢于叩边的国家,秦一向采取强硬措施,可近来却不断地选择更为缓和的和亲之策。
光是先皇一代,就嫁了近十位皇子或宗室子去各国。
先皇和封定安并非昏聩之主,但也有上位者常见的弊病,或许是近年来的天灾人祸,或许只是因为一个朝代的生命注定有一日会走到尽头,秦国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而邻国的崛起,也令封定安焦头烂额。
一旦起了大规模的战争,就不是她想停止就能停止的了,在秦国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下,先皇和封定安俱都选择了怀柔,把儿子侄子嫁去各国。
在剧本中,这种情况是在女主即位后逐渐变好的,在女主登基二十年后,秦才退齐吞赵灭卫,一统江山,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盛的国家。
封钰不确定她是否有戊七的能耐,不过既然戊七是个为国为民之人,那么她也可以放心地在完成任务后把秦国交给戊七打理,这想必会得到一个不错的结果。
思及此,封钰便跟楚凉道:“边境之事重大,今夜的宴会,母皇怕是去不成了。”
“无所谓,”楚凉看上去是真的厌了封定安了,“若是陛下不在,我还能吃个好饭呢,否则那群刚入宫没多久的小郎君,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扭捏作态,三句话不离陛下,我看了都嫌恶心。”
之前他还能以“自家人”的称呼来粉饰太平,经过刚刚和封定安吵的一架后,楚凉便明明白白地在封钰面前显示出了他对这事的厌恶。
母亲和父亲关系不好,封钰不知道选哪边站,只好干笑道:“父后若是讨厌他们,便让他们不要来好了,你可是后宫之主,哪怕您现在不承宠了,有儿臣在这里站着,又有谁敢小瞧了您去?”
听她这话,楚凉的嘴角才有了笑意,两人又说了几句后,他就催着封钰回东宫更衣了。
……
封钰前脚刚出后宫的大门,后脚戊七就从一边跟了过来。
“你刚刚一直在这里等着?“封钰惊讶。
“是,”戊七低头行礼,“保护主上的安危,是奴应尽的责任。”
“你刚刚不是也看到了吗?”封钰摊开手道,“孤一拳就能把你打飞,怎么需要你保护?”
“保护主上的安危,是奴应尽的责任。”戊七依旧是那句话。
封钰拿她没办法,一不能狠打二不能痛骂的,见戊七跟个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走,封钰干脆不管她,由着她跟在自己身后,像一条黑色的尾巴。
到了东宫,小明子见到戊七,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封钰相信,若不是她打不过戊七,恐怕就要卷起袖子上了。
小明子瞪了戊七一眼,但当她下一秒看向封钰,便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表情,还给封钰拿来了一把折扇,不着痕迹地挤走了戊七的位置。
看她和戊七争这不必要的风头,封钰只觉得好笑,她用扇柄轻敲了一下小明子的头,才道:“孤不是那种不念旧情的人,你又何必这般针对戊七?”
“奴才哪里针对戊七大人了?”小明子笑嘻嘻地抱怨着,“奴才只是关心您而已,戊七大人没怎么干过伺候人的活儿,奴才怕您受了委屈,这才赶着上来伺候您的。”
“就你有理,”封钰白了她一眼,“你是打量着孤最近不像之前那么暴虐了,所以便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骗孤?”
“若不是主子仁慈,奴才哪敢跟您开这种玩笑?”小明子的吹捧简直是信手拈来,“能分到主子身边,可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虽然这些话有点烂大街,但她的彩虹屁还是让封钰觉得无比舒适,两人说笑了几句,显出一副主仆和睦的样子来。
看着这一幕的戊七,心里不由得有些隐约的不适。
明明小明子只是一个惯会溜须拍马的侍监而已,凭什么太子殿下看重她更甚于自己?
不过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戊七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会追逐起太子殿下的“看重”起来?
明明不久前,自己还想着怎么杀了太子殿下不是吗?
之前在浴池里的那一番作态,戊七当时只是为了试探和确认而已,可现在回想起,她却觉得有几分暧昧。
或许是当时的情形影响吧。戊七安慰着自己。浴池里水雾朦胧,的确会引起人的绮思。
戊七试着回想两人在浴池里的对峙,却发现她记忆最深刻的,竟然是封钰那双和她不太一样的黑白杏眼,以及她拿刀让她砍掉双腿时的恶劣微笑。
实在是……太诡异了。
戊七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却在看到小明子帮封钰更衣时下意识地伸出手,把她扯开。
见身体已经先一步于脑子做出了反应,戊七只好硬着头皮摆出她一如既往的面瘫脸,道:“主上,还是让奴来帮您更衣吧。”
……
封钰觉得戊七很奇怪,不过看了看一边气的恨不得用如刀的眼神插死戊七的小明子,她还是抬高双臂道:“罢了,你们一起吧。”
真是奇怪,有必要这样上赶着伺候她吗?
戊七和小明子一起,帮封钰套上了太子常服,见自己妆容还行发髻也不乱,她便大摇大摆地去参加宴会了。
后宫之内未净身的侍女不许进入,是以小明子得意地看了戊七一眼,便屁颠屁颠地跟在封钰后头。
戊七静静地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这才默默地站在了后宫的出口处,等着封钰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