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韶华去读你》林溪涧

22、误打电话

　　冯悠然最近生意特别忙，订单是一个接着一个，车间里连续几天都在通宵达旦。
　　冯悠然接了张北美的贸易大单，利润很可观，周期大概需要大半年时间，分三次不同时间阶段交货。但他把所有可运转资金加起来，还差个四五十万的缺口。他预算了一下，明年六七月份，第二次交货后，到时候空缺的资金问题仍解决不了的话，将会损失惨重。像这种大的贸易订单，完成后，利润会比国内高上几十倍，但对方验货相对也要苛刻很多，对于合同违约，罚金赔付也相当高。
　　冯悠然本想把单子炒了，委托别的厂商代加工，他从中赚取部分利差，但他觉得这样做，利润到了自己口袋里就所剩无几了。这即将要到嘴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安塌旁起容他人熟睡。
　　冯悠然思前想后，最终决定以商人特有的冒险精神，赌一把。如果这个订单能顺利完成，他就可以用这笔钱，来解决自己十几年来的一个棘手问题。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压的他力不从心，喘不过来气，使之懊恼，自从认识了林溪涧之后，他更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解决。

　　周末，林溪涧宿舍的其他三人都回家了，她因为在校图书馆查小说素材写作方面的资料，耗得有点晚。从图书馆出来后，林溪涧独自一人回了宿舍。
　　洗漱完之后，林溪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一天下来，她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她看了看静静放在床上的手机，原来是冯悠然一整天都没与她联系了。平日里冯悠然每天不同时间段，都会频繁的联系她好多次。这突然少有的一天不联系了，林溪涧反倒觉得不太习惯。
　　宿舍熄灯以后，外面的天开始刮起了大风，几分钟后下起了磅礴大雨，风吹得树木摇摇欲坠，雨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这时林溪涧内心感觉有点害怕。林溪涧蜷缩在被窝里，手脚冻得冰凉。她特别怕冷，一到入秋，天气稍冷点，她时常会感到手脚冰凉，正是因为如此，她特别希望能到南方去生活。
　　林溪涧拿起手机，翻到冯悠然的电话，拨打给他。一直到电话的彩铃结束，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声音。平时，冯悠然只要看到是林溪涧的电话，他会先挂掉，然后再反拨过来，为了给林溪涧节省话费。
　　林溪涧又接连拨了两个过去，仍然是无人应答状态。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林溪涧想，他可能是临时有什么急事，手机落在办公室忘带了吧。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再打给他吧。
　　林溪涧发了条短信过去，告诉冯悠然，白天自己已经把她新拍的照片，按照冯悠然给她的地址，用快递发过去了。她把EMS的快递单号一并发给了他，告诉他大概三天左右能到，让他注意查收。
　　发过短信后，林溪涧打开台灯，看了一会书才睡觉。

　　第二天清晨，林溪涧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冯悠然打电话，电话那头仍无人接听。林溪涧想了想，翻开手机里的电话薄，拨打了冯悠然办公室的座机。这还是林溪涧第一次朝冯悠然办公室打电话，因为冯悠然叮嘱过她，没有什么紧急万不得已的事，最好不要把电话打到办公室。
　　电话响了几声后，有人拿起电话接听，说了句:“喂，哪位？”刚开始林溪涧听声音很像冯悠然，她说:“昨晚我打了你那么多遍的电话，你怎么也不接？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告诉你，我把照片寄过去了，大概三天能到。”
　　林溪涧说完，听电话那头没有反应，她轻轻地“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和冯悠然很像，但仔细听比冯悠然略微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你是……？”
　　林溪涧感觉到对方应该不是冯悠然，便随便扯了个慌:“我是他妹妹。”
　　对方疑惑的说:“他妹妹？他只有一个妹妹，小时候得病死了。”
　　林溪涧被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到:“你是？”
　　“我是他爸爸。”
　　林溪涧一听对方是冯悠然的父亲冯友昌。她想到冯悠然曾给她说过，冯友昌十分反对冯悠然和林溪涧之间交往，理由是距离太远，等待的时间太长，而且人家一大学生，毕业后如果有好的发展，肯定会把你忘了。
　　冯友昌:“你多大了？”
　　林溪涧:“18”
　　冯友昌:“家是哪里的？”
　　林溪涧:“您老人家查户口呢？”
　　冯友昌:“你找他有什么事？”
　　林溪涧怕露馅会给冯悠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最近赶订单这么忙，哪有几份闲心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继续扯谎说:“我这里有张外贸的单子，想问问他能不能做。”
　　冯友昌看了眼座机上的来电显示地区，冯悠然经常合作的客户一般都在广东周边的沿海地区，或者是出口到欧美国家，这个电话号码分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北方的内地号码。他想了想，前几天发现冯悠然视频聊天的那个晚上，他态度很坚决的告诉冯友昌，这辈子就认定林溪涧了，除了她，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冯友昌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冯悠然身边狂轰乱炸，冯悠然被父亲吵得没办法，只好骗他说，林溪涧觉得他俩之间不可能，便没有再联系了。本来冯友昌对于冯悠然的话就半信半疑，这下这个电话十之八九就是林溪涧打过来的，刚巧被他接到了。看来他们还在背着他偷偷的联系。
　　林溪涧听到对方沉默了一会，她说:“既然他不在办公室，我还是打他手机吧。”她连再见都忘了说，就慌忙挂了电话。
　　林溪涧想暂时还是不要再打冯悠然电话了，免得又惹出来什么幺蛾子，他知道后应该会联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