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心动》鹿十七

7、原舒的顾声06

　　磕碰处开始发热，伴随着偶尔尖锐的疼痛，原舒垂眸看着面前半跪着的顾声出神。

　　房间里溢满了红花油的味道，不知道是味道太刺激了还是其他的原因，眼眶一阵酸胀。

　　“好了，小心别碰到水。”

　　“哦，好。”
　　她被顾声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慌张又呆板地敷衍了两句。

　　就在顾声要起身离开时，她却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见他疑惑地看过来，又尴尬地松开：“没事。”

　　“晚安。”

　　“晚安。”

　　***

　　第二天一早。
　　原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腿，脚踝的扭伤还有些隐隐作痛，膝盖倒是不痛了，只是磕碰处的淤青更显得吓人了。

　　洗漱完下楼准备出门，却发现早该离开的顾声此时正在客厅坐着办公。

　　顾声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桌上有早餐，吃完我送你过去。”

　　原舒张了张嘴，沉默地坐下吃早餐，只是她没什么胃口，拿着三明治咬了两口就放下了。

　　一路无话。

　　原舒解开安全带，看向顾声：“谢谢。”

　　“下班后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太麻烦了，我打车就好。”
　　原舒连连摆手拒绝，同顾声独处总有些莫名的尴尬，她现在还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同他相处。

　　顾声没说话，脸色微沉，却没再坚持。

　　今天是工作日，客流量不如前两天，正巧她的腿不能久站，这下还算应付得过来。

　　下午五点准时下班，锁好门准备打车，身后却传来喇叭声，顾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她叹息一声，却还是上了车。

　　她没有开口问顾声为什么会过来，顾声也没想开口解释，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回了顾家。

　　顾老爷子为了撮合他俩，让保姆周嫂和管家陈叔都回家去了，这会儿家里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

　　原舒上楼之前被顾声叫住了：“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饿。”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活像后面有人在追赶。

　　直到回了房间，她才像是渴水的鱼回到了水里，瞬间就卸下了全身的力气，倒在床上。

　　她控制不住自己多想，脑海里总有个声音在说：你看，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但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四年前不喜欢，四年后突然就喜欢了吗？

　　这两种声音就像是在不停地凌迟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她并没有真的放下，只要顾声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她的情绪就能被牵动。

　　她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就这么自己拉扯了许久，直到敲门声将她惊醒。

　　“下来吃饭。”

　　“我没胃口。”

　　“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原舒偏开了视线，讨厌轻易动摇了的自己。

　　和顾声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时候她食不知味，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顾声看着她机械的动作，眉头紧皱，语气也有些冷：“你可以回家住，等爷爷回来了我会和他说清楚。”

　　“不用，这里挺好的。”

　　顾声颇为头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同原舒相处。

　　从前两人中间有原宋作为桥梁，也有原舒的感情在维系，现在这两个都没有了，他就束手无策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我没觉得勉强。”

　　这顿饭几乎是不欢而散。

　　顾声先她一步离开了，原舒看着桌上的饭菜笑了一声，表情却难看极了。

　　***

　　原舒泡完澡舒舒服服出来，刚打开吹风机就又听到了敲门声，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有事？”

　　“给你上药。”

　　原舒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火气：“顾声，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顾声的声音里藏着让人难以察觉轻颤：“误会什么？”

　　“你这么做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个未来顾太太的身份？”

　　顾声没说话，像个雕塑一般站在她的门口没有动。

　　原舒被他的沉默气笑了：“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砰”的一声，门在他眼前被关上了。

　　原舒来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起伏不定的情绪镇压住，回到梳妆台前，打开吹风继续吹头发，眼神却开始放空。

　　直到头皮一阵刺痛，吹风机脱手砸在地上，她看着脚边的吹风机，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双腿抬高放在椅子上，双手抱膝，低低的啜泣。

　　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耻，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难过。

　　但是当第二天太阳升起，她又收拾好了所有情绪，假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企图就这么蒙混过关。

　　可从这天起，顾声却像是中了邪一样，每天掐着她下班的时间过来，也不下车，就坐在车里看着她下班，看着她打车离开。

　　时间久了，连丽丽都察觉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老板，门口那辆车里是你男朋友吗？”

　　原舒抬头看了眼门外的车，冷着一张脸回答：“不是。”

　　“噢，那他是在追求你？”

　　“不是。”

　　“那他……”

　　“我和他没关系。”

　　她说这话时声音里的火气藏都藏不住，丽丽识趣地闭嘴了，只是眼神又好奇地往外看了看。

　　下班后，原舒破天荒的拉开了顾声的车门，上车，系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

　　“开车。”

　　顾声这才回神，慌张得像是新手上路一般，惹得后面的车滴了两声表达不满。

　　“别着急下车，我有话想和你说清楚。”

　　顾声的身体在她这句话出来之后就僵住了，浑身的血液像是在倒流，他不想听，可是理智却让他不敢离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如果你是想让我配合你做戏的话，可以直接说，我一定会配合你。”

　　“我……”

　　原舒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现在这种行为挺像变态的。”

　　“抱歉。”
　　他的语气艰涩，甚至都不敢看原舒一眼。

　　“如果没事的话，希望你不要再过来了。”

　　“我们这种关系，互不打扰可能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