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些年》Island_Lau

5、第 5 章

　　邹沐似乎被吓了一跳，但是表面依然是波澜不惊。
　　她回过头，发现那一堆人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不仅是那一堆人，还有周围进出校门来来回回的同学似乎也放慢了脚步。而周慕坐在中间的摩托车上，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神情看着她。周围真是安静得可怕，邹沐突然感觉很尴尬。她怔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公交车站走去。
　　“邹沐！”
　　这下邹沐确定声音是从那一堆人中传来的，而且叫的的的确确就是她邹沐。那个声音的主人，邹沐也知道是谁。邹沐回了头，看向周慕。周慕还是那一副痞痞的样子，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可有可无的笑意。但是邹沐微微皱眉，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周慕看着他，不经意间挑了一下眉，然后说：“邹沐，我的本子。”
　　这下邹沐才反应过来，于是她把书包打开，把本子拿出来，然后走上前去递给周慕。周慕靠在摩托车上，伸出一只手，接过了本子。邹沐心中莫名不安，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就什么也别说，于是她便转身走了。
　　还没走远，她便隐约听到后面有人议论：“周慕，那谁呀？长得还不错。”
　　“隔壁班的。”
　　“哟，原来你喜欢这样一款，看不出啊周公子。”
　　“你他妈少乱说，我喜欢的是你你不知道啊。”
　　后面的便听不太清了，只听到一阵“啧啧”之声，显而易见，也是从那堆人里面发出来的。不过她并没有理会，但是邹沐还是觉得难堪，又有点恼怒。邹沐还是第一次这样当众被人议论，而且还是自己在场的情况下。邹沐加快了步伐，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周慕要在那样的一个场合找她还本子，那种场合让她既不自在又不舒服。
　　周天的晚自习上得特别闷，邹沐对一道地理题百思不得其解，太阳高度角到底要用什么方法算呢？数学也做得有些烦了。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一打，邹沐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用手肘戳了下陈思源，说：“思源，去不去天台透透气。”
　　“不去，我要睡觉，我都困死了。”
　　“那好吧，我去外面透透气。”
　　“去吧去吧。”
　　天台就在五楼楼顶，一般来说周天和周一都是开着的，有时还可以在天台上看到星星。不过邹沐算是少数几个知道天台是开放的，这还是陈思源告诉她的。不过也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一个人享受整个天台，可以在上面不被打扰的吹吹风。这样想可能有点自私，但是邹沐希望有多点这样的机会来享受个人时光，好驱散一下高三的闷气。心中虽这么想，不过邹沐很少去天台，一般白天做题坐累了，她都是走到走廊上，远眺一下，不会跑到天台上去。但今天晚上她觉得气闷，想去天台吹吹风。天台上没有灯光，但是视野却是宽阔的。周围一片寂静，还能听到各种昆虫的叫声。郊区环境还是不错的。一眼望去，整个校园都尽收眼底。不过今天晚上，天台不只有邹沐一个人，天台的偏右侧方向还有个人，邹沐看不太清，但是可以看到那人手中夹着一根烟，时不时还往嘴边凑了凑，然后长吐一口气，一道幽幽的烟气便成螺旋状上升，然后飘散，消失。邹沐朝左边走去，她不想多管闲事，那就互不打扰好了。邹沐静静的吹着风，她想如果一直能这样该多好，无忧无虑，累了就来天台吹吹风。高中的生活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正当邹沐想得入神时，突然一个声音呵斥道：
　　“周慕，你又抽烟！”
　　“老师，我没有！”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是教导主任，他正站在天台门口。这一声的确是把邹沐给吓了一跳，但是邹沐并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邹沐永远都是那样的平静、处世不惊。不像其他女生受到惊吓可能会尖叫什么的，邹沐往往会只有有一些小动作，比如攥紧她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额头有一丝细汗，说话有点吞吐。在这样事出突然地情况下，邹沐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的说出了“老师，我没有”这句话，而另外一个声音自然来自天台右侧的那个人。周慕手上早就没了烟，显然老师的那句话是对他说的。教导主任也意识到天台上有两个学生，但是看清其中一个是邹沐后，他便说道：“邹沐，我没问你，我问的是周慕，你别紧张。”
　　邹沐松下一口气。
　　“周慕，学校说过多少遍了，你还是屡教不改？”
　　“我说我没有，你有证据吗？”周慕不屑的说，透露出一股满不在乎的语气。
　　“你还狡辩，你是要我调监控？”
　　“老师，天台好像没监控吧。如果您实在要证据，这儿不就有一个人证吗？”说完，周慕便看着邹沐。
　　“邹沐，你看到周慕吸烟了没？”教导主任看向邹沐，语气还算客气。
　　邹沐知道周慕再一次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是的，周慕是拿了烟的，她可以肯定。
　　“老师，我没太注意。我刚来，没注意看周慕同学。”说完邹沐便低下了头，虽然夜色早已遮住了所有的表情细节，没有人留意她是不是脸红了或是什么的，但邹沐只要一说谎就不敢与人直视，连看对方的脸都不行。即使在夜色中，她也不行。
　　教导主任用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荡，沉默了半分钟。在这半分钟内，邹沐仿佛窒息了似的。邹沐是实在忍不住了，她刚准备开口，手突然被握住，而且还是背在后面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