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妖进行时》顾思yu

43、斋校长的交易

　　被闻姨夫带进地下办公室时秦熠辉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这崎岖长廊的大致样貌，很是疑惑斋校长身为猎妖学院现任校长如今又晋升成为猎妖人长老，怎么还有这么神秘的一间办公室，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
　　“熠辉你别乱猜。”闻姨夫太了解自己这个学生了：“就跟我之前告诉过你的一样，斋校长他真的是位非常优秀的师长，胸有丘壑达济天下，非一般人可比。”
　　“嗯。”秦熠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斋校长自然是个好老师，不然非化羽那种被人视作异类的混血也不能入学，但又不代表好人就没有不可见人的秘密。
　　又走了大概三分钟，秦熠辉才终于看见一间装潢古朴的办公室，暖黄色的灯光在黑暗的走廊尽头颇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校长，父亲。”闻姨夫先行了个礼，秦熠辉这才看见左手边的书架后还站着一个闻老头。
　　“斋校长。”秦熠辉依礼向身为长老的斋校长九十度鞠躬，这位斋校长与周身气势压人的秦家姑奶奶不同，身形微胖身着黑色的对襟外衫慢慢转着自己手上黑色的猎妖戒指微笑着请他们坐下：“北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妹妹跟非化羽都还好吧。”
　　“挺好的。”秦熠辉客套地回答一句，翘起了二郎腿。
　　“你哥哥的事，请节哀。”
　　“他没什么好让你挂念的。”秦熠辉又看了一眼书架后的闻老头：“不如就直接说说几位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吧。这又是我哥又是我妹的，搞得他们好像跟你们很熟一样。”
　　“我想让你，去妖界走一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斋校长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软垫，方方正正的软垫正中间是一枚红色的蛋卵，蛋壳上隐约还有火焰状的花纹。
　　“朱雀卵？”秦熠辉瞬间不再吊儿郎当，忙上前仔细打量，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书本外的实物啊！
　　“帮我把它送回妖界，如何？”
　　“不如何。”秦熠辉抬头跟斋校长对视：“我每天都很忙的，除非您能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易。”
　　“我给你信息。”斋校长说出了那个秦熠辉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告诉你为什么‘藤影’中会有那么多非正常出身的猎妖人。”
　　“这个信息对我来说没有用。”秦熠辉摇头：“之前不断有猎妖家族脱离猎妖人发展，被妖兽寻仇灭门，还有不兴旺的小家族自己绝后断了血脉。猎妖人若真的只坚持血脉传承，怕是近几年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对外吸收能通过考核，天赋异禀的普通人暗中培训，颁发最低级的猎妖戒指给予其身份的承认，其后代就拥有了进入猎妖学院的资格。这事其实从古至今一直就有，未免发生动乱就对绝大多数猎妖人都瞒了下来。只有猎妖人长老，猎妖学院校长，监督者及其所属的登记管理局，还有五大家族的家主知道。
　　像秦熠辉这种窥探到了一些消息的人或许细心些也都能猜到，只是大家都选择不说破这事也就这么秘密实施了下来。
　　斋校长对此也并不感觉意外：“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北出。”既然知道了‘藤影’有意维护北出，那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之前拜托秦林两家的渠道联手调查都没能调查出他的下落，想必为了维护‘藤影’这个秘密，两家家主都暗中做了阻碍。
　　“这次与上次不同。”秦熠辉微眯着眼睛分析：“借秦家之手针对盛凌堂的计划暴露算不上什么大事，应该也有人警告过他们了；这次的计划却明摆着是要冲着我们真正的猎妖人血脉来了，不管是北出个人的想法，还是‘藤影’这个组织的意思，你们应该都不会再容忍他们了吧。”
　　“确实是要给他们立立新规了。”斋校长赞许地看着秦熠辉：“可我不能把北出交给你，难道有你二叔在你还怕监督者不会秉公办事？”
　　“秉公？”秦熠辉冷笑一声：“秉公大不了就是一死，实在太对不起他做的这么多事了。”
　　“那我就更不可能把他交给你了。”斋校长同样盯着他看：“做什么事都得有做什么事的规矩，北出是因为违背规矩而受到处罚的人，你难道也想在监督者的地盘上住一段时间？”
　　“老古板。”秦熠辉敲了敲那枚发烫的朱雀卵：“现在，可是你请我办事。”
　　“也不是非你不可啊，大不了我跟闻老头亲自走一趟。”斋校长说着就要把软垫收回去：“你不愿意去长长见识就算了。”
　　“诶诶！别别！”秦熠辉连忙按住阻拦：“我去我去，一群老狐狸！”
　　“带上宁和。”闻老头在书架后终于开口。
　　“妖界啊。”秦熠辉有些担忧：“带上她是不是太危险了。”
　　非化羽上次受伤也没有痊愈，到现在还没办法站起来走路呢，让他去是不可能了，万一出个什么事，两个拖油瓶他可未必护得过来。
　　“你的跟班会保护她的。”斋校长拿出一瓶血红色的灵药：“就拿这个当这次的交易。”
　　“有这好东西你还不早点拿出来。”秦熠辉继续往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打量：“要不再来一瓶以防万一？”
　　“这是有副作用的，等药效一过，非化羽估计得再躺一年。”斋校长将朱雀卵缩小装进一个锦盒里递给他，劝诫：“记得做人不能太自负，你已经吃过亏了。”
　　待闻姨夫带着秦熠辉离开后，闻老头才合上书从书架后走出：“感觉怎么样？”
　　“聪明，不好管。”斋校长总结了这样的两个词：“要不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再见见你教的那个？”
　　“这是块要打磨的好料子。”闻老头摸着山羊胡给他分析：“我那个啊，感情充沛，能力不够，可不能赶鸭子上架硬把她放到一个关键位置培养。就让她这样跟着见识见识，林家涉及那么广，以后会帮你大忙的。”
　　“也是连累这几个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