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之情》宫倾月

3、遇见

　　赵雨落三姐妹与赵盼盼两姐弟散学回到家中后，各自回各自的厢房之中，每天的定时任务是先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天落匍匐在案桌前拿起毛笔写先生布置的仁义道德几个字，等她写完时，天色已渐渐泛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撑了一个懒腰，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放下毛笔，想着去看望一下母亲，她踏出房门还在暗暗自喜呢，前几天偷偷看见母亲在屋内绣香囊，此刻应该也是吧。
　　从雨落的房间去母亲的厢房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踏上经过一座花园小桥，自从赵武衡把他们送进学堂之后，就让几人住在僻雅幽灵的小院落，并且规定散学后的一个时辰任何人不得进入别院，以免打扰小姐少爷们的学习，雨落由于人小，走路步伐很轻，她目光转向花园的假山后面，隐约看见两个人影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好奇心使然，平时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前厅忙碌晚饭事宜了，怎么会有人来这里呢？她走到距两人两米之远，看清是二娘与一个家丁装扮模样人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也许是察觉到不对劲，两人目光转头过来，看见是赵天落，两人脸上不经意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戚氏咳了咳嗓子，故意嘴里提高声音望向天落：“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家丁冲戚氏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赵天落一脸茫然，戚氏笑着走向天落：“这个时辰，你们几个不是都要完成功课吗，怎么出来了。”
　　赵雨落有些疑惑的答道：“我今日作业已经完成，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就想去看看娘亲，对了，二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氏掩藏住脸上有些慌张的表情道：“我过来想看看承文，正好撞见看见小谭在这里打扫，就吩咐他为你们几个准备点点心，学习一天也都累了。”
　　此刻赵雨落突然一下想到大姐赵汝的提醒，让她不要单独跟二娘呆太久，当下也没什么话好寒暄了，便道：“估计她们作业也快完成了，也没多久要用要用晚膳了，二娘，我就先去看望娘亲了，说完弯腰行了一个礼便一溜烟走开了。
　　赵雨落推开母亲房门，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场景了而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她不禁有些犯嘀咕，平时不来看望母亲，母亲也会在晚膳时间来叫我们用膳，今天明明已到晚膳时间，丫鬟小厮也没寻见一个，她摸摸小脑袋自顾咕哝着：那我再去厅堂看看吧，虽然母亲再三叮嘱不能到处乱跑，怕奶奶看见生气，但此刻也顾不得了。
　　小孩子的脚步总是最快的，赵雨落三步两步就走到厅堂外，一改往日用晚膳的门庭若市，只依稀传来奶奶彭氏发怒只言片语和拐杖持续点地的声音：我赵家迟早被你掏空。
　　疑惑的目光被吸引到厅堂正中，她看见母亲跪在地上擦着眼泪，旁边是她的舅舅郑侨海，一身破旧白麻布衣衫，满脸憔悴胡须乱糟糟的搭怂在脸上，显得憔悴至极，而奶奶彭氏正威风凛凛的正座着在指责母亲：“当初是衡儿求着我跟你成亲，说你如何如何温良贤淑，通情达理，我也看在衡儿的面上同意了，况且我赵家也给了你郑家不少好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不知足”。
　　郑氏委屈的摇着头，我没有，我给侨海的都是自己的存银，我没有私自动用家里的柜银。
　　站在一旁的郑侨海看着姐姐，满脸愧疚之意：“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他又朝彭氏敬了一礼，伯母，我向姐姐借银子，实在迫于无奈，今日我娘子的旧疾越发严重，真的是不能再拖了。”
　　彭氏依旧是一脸不屑，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望向郑氏：“你的存银？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穿用度难道不是我赵家的，前些日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你万不该如此不识趣，一而再再而三从家中拿银子给，目光扫向郑侨海，更加重的语气吐出外人二字。”
　　郑侨海望天长叹一口气，也许娘子的病是天意如此吧，整个大梁的良医都寻遍了，散尽家产也不见一点起色，如今是我不该来姐姐这里，他摸出前半个时辰姐姐给他的十两白银扔在地上，虽然此前姐姐叮嘱他要光明正大的拿着出门，可他还是怕被误会偷藏在身，没想到还是被彭氏发现了，造成了更加严重的误会。
　　郑侨海望了眼跪在地上的姐姐：“伯母，银子都在这里了，之前在姐姐那里借的银两我会尽快还上的，还请你不要太过为难姐姐，我先告辞了。
　　赵雨落看着失落的舅舅搭怂着脑袋夺门而出，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此前听母亲提起过舅母的病情，没想到越发严重起来了，看见母亲还跪在地上，她一直脚正准备踏入门中，身后却被人环抱起来，耳边传来晚娘温柔的声音：“五小姐，现在还是先不要进去，我们去门外等老爷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