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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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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两个小小的身影迎着夕阳并肩而行。黑发棕眼的男孩面色红润，健康活泼，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像个惹人怜爱的小天使。金发蓝眼的男孩脸色青白，瘦成一把骨头，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里边有着超越其年龄的坚韧意志。
“我……，我从来没想过。”金发男孩羞愧地低下头。
“没关系嘛，现在想也可以呀。”
一阵沉默过后，才有道低落的声音响起：“我先活到长大吧。”
“哎呀，别这么丧气。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活过九十九。”
“呃……，九十九不成了干巴巴的老怪物。”现在的人活到七十岁都很少，九十九，想都不敢想。
“噗哈哈……”黑发男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金发男孩睁着迷茫的大眼睛，不知道刚才的话到底哪里好笑。
“史蒂夫，你……，你真是太可爱了。”黑发男孩终于缓过劲儿。
可……，可爱吗？除了妈妈从来没人夸他可爱过，金发男孩耳朵悄悄红了。
“伊恩……”
“嗯？”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啊，我想做包租公。”黑发男孩，应该是伊恩，一脸向往。
“什么是包租公？”
“包租公就是有很多很多栋楼，平时除了收收租，其他啥也不用干。”
“做包租公快乐吗？”
“超快乐的。”
“那我帮你收租吧。”
“呃……”
“史蒂夫同学，我们来谈谈人生理想这个严肃的问题。”小伊恩搭着小史蒂夫的肩膀，小脸紧绷，语气郑重，奈何肉嘟嘟的脸蛋让他努力营造的氛围毁了一大半。
“身为祖国的花朵，国家的希望，有大片的河山等着你去建设，有大把的人民等着你去保护——”
“我去保护？”小史蒂夫颤巍巍地打断，他应该不行吧……
他不是胆小怕死，他只是对自身实力有比较清醒的认识。
“别打岔！”小伊恩瞪着眼睛，看起来对小史蒂夫不自信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小史蒂夫怂了，赶紧摆正姿态做认真聆听状。
“这才对嘛。”小伊恩满意了，“哎，刚才说到哪了？”
“大把的人民——”
“对，不止如此，还有前赴后继的敌人等着你去消灭，你怎么能干收租这么没出息的事儿？”最后一句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家长的生动体现。
“战争才结束没多久……”小史蒂夫弱弱地发表意见，“我是说当兵打仗是很令人向往，但是我更喜欢和平。”
“世上从来没有永恒的和平。”小伊恩沉痛地叹息一声，拍了拍小史蒂夫的肩膀，寄予厚望道，“总有一天，国家需要你，人民依靠你，敌人惧怕你……，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小史蒂夫呐呐不语，憋了很久才吭吭哧哧来了一句：“收租很没出息吗？”
“你怎么还在惦记收租这件事？我刚才说的那些人生抱负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小伊恩发出恶龙咆哮般的呐喊。
“可是，你说，你的梦想是收……”小史蒂夫期期艾艾，他只是想和小伙伴一起干事业而已，错了吗？
“我是我，你是你，这不一样！”小伊恩捂住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我，我以为……”小史蒂夫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脑袋恨不得埋进衣服里，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这意思……”小伊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又懊恼，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该怎么说呢，我这张臭嘴……”
“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段时间我非常非常开心。”小史蒂夫努力让语气正常一些，“和我做朋友一定很无聊吧，不能玩游戏，不能做运动，只能呆呆坐着。其实同学们都很喜欢你，没了我这个拖累，你一定能……”
“打住，打住！”眼见话里话外要绝交，小伊恩干脆抓住小史蒂夫细瘦的双臂，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史蒂夫，知道我为什么说我们不一样吗？”
小史蒂夫小身子一抖，刚抬起的头下意识想避开。
“不准动。”小伊恩凶巴巴。
“你除了先天身体不好，你比任何一个同龄人都坚强、勇敢。你知道吗？你有一颗强大的心，病痛打不倒你，孤立压不垮你。有一天等你身体好了，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不可超越的人。”
一个不可超越的人……小史蒂夫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只比他高半个头的人，为什么感觉像高山一样巍峨。
这一刻，小伊恩带着万丈光芒走进小史蒂夫的内心，被他珍而重之地藏了起来。
“会有那么一天吗？”极轻的声音响起。
“一定会的，相信我。”小伊恩神色郑重，“你会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成为一个超级英俊，超级有魅力的男人，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崇拜你。”
“你会吗？”小史蒂夫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乱飞，无处安放。
“啊？”小伊恩没反应过来。
“没……，没什么。”
“未来的英雄，民族的希望，请务必继续和我做朋友，拜托了。”眼见刚才那茬儿要揭过去，小伊恩又开始耍宝。双手紧紧拉着小史蒂夫的手，眼巴巴，一副提前和未来英雄打好关系的模样。
“你也是祖国的花朵，国家的希望。”小史蒂夫为着刚才的闹情绪羞愧，脑子打结，不知说些啥才好，只好将小伊恩形容他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不不不，我怕疼，人又懒，做不成希望，撒不了热血，只能收收租，还需要人保护的那种。”
“那我保护你。”
“哎？好啊！”
……
良久，一道气弱的声音才响起:“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直觉，哈哈哈~~~”
夕阳下的背影越拉越长，两个少年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伊恩，你看，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一身军装，完全变了个样子的史蒂夫第一时间告诉好友这个好消息。
“你是史蒂夫？你怎么突然之间长高了，还变得这么帅气。”伊恩绕着史蒂夫仔仔细细打量一圈，两眼冒光。
“我参加了一个实验，实验成功了。”史蒂夫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激动地还是怎样。
“实验？”伊恩眼睛一眯，“好啊，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我……，我怕你担心。”史蒂夫紧张又心虚。
“哼。”伊恩头一扭，显然不想听某人的辩解。
“伊恩，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史蒂夫一慌，就差赌咒发誓。
“史蒂夫，你太让我伤心了。”伊恩垂着头，“我们不是早就说过，好兄弟有饭一起吃，有汤一起喝，有妞一起泡——”
“最后一句没说过。”史蒂夫义正言辞地纠正这个错误，反正这句听着不顺耳。
“你……”伊恩气结，开始胡搅蛮缠，“总而言之你没把我当真兄弟。”
“伊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错过。我知道你担心我有危险，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你当初说的话已经应验了一半，另一半也不远了。如果没有你的鼓励和信任，我一定坚持不下来。”
“这么说我还是你的大恩人了？”
“是我命中的贵人。”
“那贵人有个要求，你答应不答应？”
“别说一个要求，一百个要求我也答应。”
“衣服脱了给我看看胸肌。”
“……”
“要不还是换一个？”
“说好的兄弟，说好的贵人，结果什么也不是，哎……”伊恩仰天长叹，一副看透世间炎凉的沧桑。
“我脱……”史蒂夫咬着后槽牙，艰难道。
“那还不快点儿。”伊恩搓着手。
“哇哦，这么大。”伊恩像发现了不得的事情，惊叹不已，纤长的手指忍不住凑上去戳了戳，“嘿嘿，还挺有弹性。”
“哎，你别躲啊。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都一起洗过澡，互相搓过背，这么害羞干什么？”
“沉不沉？”
“？”
“我是说胸。”伊恩两手在胸前比划着，“胸沉不沉？这得有……”
“不沉。”史蒂夫瓮声瓮气，伸手穿衣服。
“哎，等等。腹肌我还没看呢，八块，是八块吧？”
“给我摸一下，就一下，别那么小气嘛。”
“天呐，你的屁股也变得这么翘。”
……
“伊恩，你不要动，等着我。”史蒂夫目眦欲裂，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想要把挂在火车外面的伊恩拉回来。
“史蒂夫，说好要当一辈子兄弟，我可能要食言了。”
“不，不会的，你抓紧。那只手给我，给我……”飞驰的火车上，史蒂夫大半个身子露在外边，努力伸长手臂，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我说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别费力气了，世界需要你，人民也需要你——”
“我说过，我要做英雄保护你，你也需要我。”
“等战争结束了，你做包租公，我去帮你收租，这也是说好的。”
“我们什么时候说——”
“总之，我赖也要赖上你！”
“史蒂夫，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是永远的超级英雄。”
“不……”
“伊恩……伊恩……”痛苦的呓语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床上的人双臂紧绷，肌肉暴起，身上的薄被已经被蹂/躏成皱巴巴的一团。
“不，不要……”从梦中惊醒，史蒂夫满头大汗，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阵又一阵心悸像电流般划过，史蒂夫捂着心脏，神色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史蒂夫拿起床头的手机，不甚熟练地找到联系人，拨通了其中一个电话，“喂，请帮我查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先把这句话撂在这儿，哈哈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