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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话 我让你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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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拴着双手一路像遛狗一样牵进议事厅，雪村千贺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早上好！昨晚睡得怎样？”棕色头发的少年眼中有着幸灾乐祸的坏笑，假装热情地问候。
今天所有人都没有穿队服系额带，身着平日的便装。
“托冲田君的福，我昨晚睡得很好，只不过不知道冲田君看到在下的裸体是否会不好意思呢！”雪村千贺并不确定冲田总司到底是不是这个家伙，所以说出这句话时他目视前方，没有看向任何人。
在坐众人皆是一愣，各种好奇惊讶不可思议的目光齐齐投向那个少年。
“咳！”少年尴尬地咳了一声，讪讪道：“你衣服湿了，穿着睡觉会感冒！”
“那也不用连内裤都扒了吧！”确定了对方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雪村千贺重重吸了一下鼻涕，居高临下斜眼暼着少年，将“内裤”两个字咬得极重。
而众人在听到这句提点之后神情发生了无比精彩的变化，冲田总司瞪眼一一回视脸上分别写着“变态，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的同伴，压下面颊上即将烧起的红云，手按刀柄挺起胸脯厚颜无耻地道：“不服的话用这个来解决如何？”
“总司，你是不是忘记了土方先生还在这里，这样胡闹的话，可是会挨揍的。”旁边的紫发男子微微蹙着眉，一本正紧十分严肃地提醒。
“说说而已啦，副长千万别当真哦~”冲田总司看着对面之人仿佛总是笼罩着一层忧郁的冷酷眉眼，气势瞬间矮了下去，腆着脸笑道。
“废话少说。”土方岁三双手抱胸，习惯性蹙着眉。
“知道了！”冲田总司悻悻地应了一声。
“他就是目击者吗？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嘛！”冲田总司身后，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投过好奇的目光。
这个少年生得浓眉大眼，一双蓝宝石般的眸子晶莹剔透，身上装着精干利落，虽然个子不大，但四肢匀称，比例协调，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弱小。
这也是一个美少年。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平助！”他身旁一名二十出头的健壮男人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乱少年的头发，笑嘻嘻地道。
永仓新八的长相跟平助比起来则显得有些粗犷，虽然眉目不见得比别人差多少，然而那仿佛被太阳晒了十几年的古铜色皮肤和过分健壮的身躯，让他和俊美两个字联系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勉强。
“也对，从一般人的眼光来看，你和他的年龄差不多！”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和永仓新八年纪相仿的男人。
原田左之助是个身才高大挺拔的男子，脸型狭长，轮廓深邃，拥有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及金色的瞳孔。
“少啰嗦！”藤堂平助一把打开新八肆意乱揉的大手，不服气地道：“大叔二人组闭嘴啦！”
“说什么呢？你这个小少爷！”永仓新八根本不理会，大手重新按在少年头顶揉得更欢快了。
“我可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你叫成大叔哦！”原田左之助挑眉表示不满。
“新八也就算了，本大爷才不是呢！”他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脸上有着放浪不羁的笑。
“左之，你这家伙，想要背叛我啊！”永仓新八停下手，转头瞪向左之助。
“你们三个都给我住口！”终于有人发飙了，却不是土方岁三，而是一名身穿黑色和服的男子。
近藤勇年约三十多岁，方方正正的脸上有着岁月刻下的痕迹。
他面容慈善和蔼，看起来没什么威势，然而这一喝之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一直吵吵闹闹真是抱歉。”近藤勇右侧坐着一个长相文雅随和的年轻人，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黑发披肩，双眼狭长，鼻梁上虽然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依旧带着几分狐狸般的狡黠。
“请不要害怕。”山南敬助声音温和，脸上挂着三月暖阳般的笑容：“总之，请先把门关上，进来坐吧。”
“好的！”雪村千贺礼貌点头，被捆绑的双手还是很轻易地将拉门合上。
“我是新选组的局长近藤勇。”落座之后，近藤勇首先开口介绍自己，然后看向右侧的男子，道：“这位是山南总长……”
“……这是阿岁！”近藤勇又看向左侧的男子，见其蹙眉斜暼着自己，立刻尴尬地改口道：“啊不，是土方岁三副长！”
“近藤先生！”土方岁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表情，拔高了嗓音有些着恼：“不用解释这么多吧？”
“这样……不……不行吗？”近藤勇脸颊抽了抽，看着土方岁三鲜少露出的激动神色，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对于审讯的对象不用自我介绍吧！”永仓新八耸了耸肩，也对局长大人过分死板的处事方法感到无语。
“不过，就是这样正经八百，才是近藤先生的作风啊！”左之助笑了笑。
“咳咳……那么，下面正式进入正题！”近藤勇蜷曲右手，手抵鼻尖，干咳两声缓解气氛：“首先报告一下昨晚的事吧，斋藤！”
“昨晚失败的队士们在城里遇到了谋反的浪士，双方决斗之后被我们全部处理掉了，不过也被这个人目击了处理过程。”斋藤一面容平静地陈述昨晚发生的事，言简意赅。
“我觉得还是杀掉这个不安分家伙比较好呢！”想起昨晚雪村千贺轻挑的言行，冲田总司嘴角露出阴测测的冷笑，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是吗！看来冲田君真是拿人命当草芥，要杀要放全凭心情！”雪村千贺丝毫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出言讽刺。
“但杀了是封口最好的办法啊，况且你这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是好控制的哦！”原田左之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陌生少年，漫不经心地道。
“哎呀！我好怕怕哦！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呢……先喝口茶压压惊！”雪村千贺拍着心口做出一副非常夸张的害怕表情，突然伸手一把夺过冲田总司面前的热茶，动作迅捷无比。
等冲田总司反应过来，他已将茶水一饮而尽半滴不留。
“你这家伙！”冲田总司瞪起眼睛就要发作。
“多谢冲田君的茶！”雪村千贺满意地砸了咂嘴，也不甘示弱，一双漂亮的眼睛陡然瞪得比对方还大，然而脸上却挂着夸张的假笑。
“感觉很有趣呢！”看到少年这幅调皮可爱的模样，藤堂平助大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洒满了碎钻。
“比总司还淘气，很难管教啊！如果不杀掉可能会惹麻烦。”永仓新八也跟着起哄，脸上是一副和长相完全不相符的戏谑表情。
“不要胡说，怎么能随意杀害主上的子民呢！”近藤勇严肃正紧地打断几个年轻人带着恶趣味的恐吓戏弄。
“不要那么一本正紧嘛！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冲田总司丝毫不以为意。
“近藤先生英明贤良宅心仁厚，不愧是新选组的局长！”雪村千贺赞赏地笑了笑，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哪里哪里……”近藤勇虽然觉得少年的表情有些不妥，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受了他人称赞就得有所回应，于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既然各位不打算杀我，那么，我便告辞了！”雪村千贺收敛神色站起身来，对着屋内众人深深一鞠躬！
然而，他这一躬鞠下去身子还未直起，一只大手忽然按上了自己的后脑，惊呼声中，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道让少年瞬间一个狗吃屎扑倒在矮几上，姿势说不出的滑稽好笑。
“想得美，我让你走了吗！”土方岁三的手沉稳有力，死死摁住少年的脑袋，任由对方徒劳挣扎，如同冰雕般的脸庞木无表情。
“土方岁三……你他妈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算什么男人！”雪村千贺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挣扎着，忽然扯开嗓门破口大骂。
“哦？要和我讲道理吗？”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目光动了动，看向被桌面挤压变形的脸孔，眼神冷傲淡漠：“不过在这样的世道，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况且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如果不是我们，你恐怕已经横死街头了哦！”
“哼……跑出来乱砍人的是你们新选组的不法队士，我可是差点死在他们手里，现在竟然还要我心存感激地乖乖接受你们的威胁恐吓？”雪村千贺没有露出一丝惶恐，眼睛反而如同刀光般锐利尖刻，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土方先生……您不觉得这种做法很可耻吗？看来京都百姓对新选组‘壬生狼’的称呼并没有什么不对呢！”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冲田总司的刀立刻出鞘三分却被斋藤一阻止，紧张肃杀的气氛瞬间笼罩了这间屋子！
土方岁三瞳孔微微收缩，犀利的目光逼视着眼前的少年，声音低沉冷酷，带着冰冷的杀气：“你再说一遍！”
“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我说话从来只说一遍！”也许是感受到了真正的杀意，雪村千贺脸色微微一白，随即用带着耍赖的语气说道。
“是个心高气傲的小滑头哦。”冲田总司怀抱佩刀，勾起嘴角微笑。
“说起心高气傲……我可比不上冲田君呢！”雪村千贺分毫不让地怼了回去。
“还真是吃不得一点亏啊！”土方岁三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少年，冷硬如石的眉眼仿佛有了一丝微妙的改变。
“如果服软就能挽回一条性命的话……我也不介意装孙子！”这样看似令人不齿的丧志言论，却被雪村千贺说出了一种坦荡无畏的气势。
土方岁三目光复杂，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放开手，仿佛有些心烦地蹙眉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