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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关于虚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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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必须来虚构一些东西,来幻想一些东西,例如微,例如我的画稿,例如抚摸,例如妒忌……
很多东西的存在或许只是一种谎言,但是我却因此而记住了另一种可能。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可能对于一个绝望或者是濒临绝望的女人所有的意义。
就好像溺水的人握着那根稻草死去,可是谁又知道握住稻草的那一刻她的幸福呢?
——日记(同样是一种虚构)
关于虚构
我说过,蓝是我所虚构的人物,是某个夏天的午后所看见的平凡女子;而真则是蓝的虚构。我有理由相信蓝是个依靠幻觉来生存的人,同时她还为自己虚构了某些情感,例如妒忌,例如爱情。
蓝和真所居住的这幢老式的居民楼最后还是被拆除了,楼里面的老邻居们大多到了不同的地方,蓝开始寻找新的居所,在此之前,真已经从她的生活之中完全的消失。
只是某一个午后,当蓝无所事事地来到这片她曾经居住、而现在成为了废墟的地方时,看见了那个男子。
那只是个相貌平常的男子,推着蓝色的自行车从废墟前面走过。
但是蓝却在很久以后依然能够说出这个男子的所有的特征。
毫无疑问,真爱着这男子。蓝用了很年时间想要证明这件事情,但是真和这个男子却不再出现过,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真的房间前面会停着两辆自行车,其中一辆是红色的女车,那是真的车子;而另外一辆则是蓝色的,就和从废墟上走过的那个男子的车一模一样。
每当出现两辆自行车的时候,微的窗户就会紧紧的关闭,窗帘也不会透一丝光芒出来;这个时候,那间屋子就是一个绝对的密室,蓝就会开始揣测房间里面所有的动静。
蓝会将自己的耳朵贴在自己房间的墙壁上,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时钟的针走动时发出轻微的嘀嗒声,整个世界沉静在一个不可能的沉默之中。
蓝从来都没有向真求证过这件事情,而真也没有任何想要讲述的迹象。
很多夜晚,蓝抚摸着真的肌肤时,就会感到一种痛苦;那种痛苦就好像是一枚针,轻微但是又绝不停止的触动蓝的某根神经。蓝为自己虚构了一个可以妒忌的对象。
铅笔不断的削短,白色的画稿开始蒙上一层暗黄,抚摸依然持续着和妒忌一起蔓延;蓝似乎从中感到了某些真实的东西,并且乐此不疲。
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也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在长久的沉默中,她转动蓝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或者沉沉的睡去。
她并不知道蓝会彻夜彻夜地看着她。
房间里面很暗,但是蓝却总是可以看见真的脸。
真并不十分美丽,她和蓝一样是这个城市里面平凡的女子;走在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回过头来观望,除非她们笑得夸张,哭得悲凉。
但是真有着一种天真的气息,而这种气息似乎与这个城市在某种程度上吻合;因此蓝会在第一眼看见真的时候就决定让她穿上自己的衣服。
就是这样在很多夜晚不停的观察着熟睡的真,蓝开始设想自己的衣服:那应该是一条暗紫色的裙子,那是与这个城市的夜晚一致的颜色,绚烂到荼靡;真可以穿上这条有着蕾丝花边的暗紫色裙子招摇在城市的某些角落;这样的一个女子必然会勾起某些回忆。
即使那些回忆都只是一些虚构的幻觉。
幻觉。虚构。
蓝喜欢这两个词语,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有些人,例如蓝就是依靠这样的幻觉和虚构来生存。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