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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看着已紧紧关闭的门,松凝眼眸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唇也不知什么时候抿成了一条直线,她觉得自己就像一颗蒲公英种子,被风一吹就离开了一直以来的家,飘飘悠悠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落到了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正准备就此扎根,又一阵风把她吹了起来。

      迷茫,委屈,无助等情绪在心口蔓延,心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一样闷闷的喘不过气来,急切想找到一个突破口,把无尽的苦闷宣泄出来。

      应该怪父亲吗?要不是他当年在她面前说有个亲戚在丰都,她就不会到丰都来,也不会遇到那个人,就不会从自以为的天堂掉下地狱,就不会这么难受,可是那时候的父亲并不知道之后的家会变成那样啊!

      父亲在孩子眼里就是天,崇拜向往,父亲也乐于接受,有时为了维持在孩子眼里高大的形象,不时还会吹嘘一下。松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心思,只知道那时候的父亲说谎了,明明知道不该怨恨他,却还是控制不住。

      该怪路黎昕吗?可是路黎昕也没有做错什么啊!要不是他,她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路上,他好心带她来到这里,却要因为她的误会而被怨恨吗?松凝觉得自己坏透了,竟然还在怪路黎昕,自嘲地笑了笑,擦去脸上的眼泪,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跟着路黎昕一起去找他的命定之人?按他的性格来说很有可能接受她,可是松凝不能接受,看着他和另一个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而她只能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能做,也不会允许自己做伤害路黎昕的事,更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他人而活还对人毫无用处的人。

      是啊!她本就是一个依附他人而活的人,幼时依附父母而活,父母离去就想去依附亲戚,现在又想着路黎昕,真是可笑啊,说起来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路黎昕又何尝不是,现在的他无论能不能达到目的,就算中途后悔了或盘缠不够,还可以回家,可她呢?什么都没有,就算今后要自己过,也没有银钱。

      路黎昕家中应该有钱的吧,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种性格的公子,怎么会出门还要带上一个下人,想到这里松凝咬了咬下唇,看着对着只剩她的屋子好一会儿,一道微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和厉安歌勉强睡了一晚,厉安歌倒是完全没有对此发表看法,路黎昕却觉得有些心虚,早晨起来洗漱后就没敢和厉安歌有眼神上的接触。

      房间是厉安歌挑的,两人的房间挨着,从厉安歌的房间出来必需经过路黎昕的房间才能到楼下。两人起来洗漱后本应该下楼吃早点,但路过路黎昕房间的时候,厉安歌见路黎昕以一种不易察觉目光看了看他自己的房间,像是不想厉安歌发现,便善解人意道:“少爷有事就先办吧!我下去等等就行。”

      路黎昕也不扭捏应了下来,厉安歌走到楼梯拐角处正准备下楼,余光却瞟见那边路黎昕站在自己房间门前却不推门进去,抬起的手顿了一会儿才敲响了门,一股不安漫上心头,还是迈下台阶准备吃早点时再问问。

      厉安歌下楼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路黎昕下来,下楼的路黎昕既不和厉安歌说话也不动早点,眉宇纠结在一起,似在为难什么,厉安歌也终于没忍住问:“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坐在厉安歌对面的路黎昕像终于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道:“嗯,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吃完早点就跟你说。”[免得你听完就没吃东西的心情!]路黎昕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

      听了这话,厉安歌感觉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但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也不便多说,不过就是等到吃完早点就能知晓他家这少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反常行为。

      饭毕,就听路黎昕郑重其事道:“安歌,昨天晚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忘记关窗,今早回去的时候,盘缠和一些值钱的东西不见了,应该是被偷走了!”说完后紧紧盯着厉安歌的脸,不愿错过他的一丝表情。只见厉安歌也看着路黎昕虽不搭话,脸上却隐隐带上了一点怒意。

      见厉安歌这表情,路黎昕连忙安抚:“也不用太过生气,说不定那贼是劫富济贫呢!就当我们间接做了一件善事,钱还是可以赚回来的,不是有句诗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吗?”

      “是松凝偷的!”厉安歌语气笃定。

      路黎昕脸一僵但很快恢复,“好歹人姑娘照顾我们一路,平白冤枉人,不太厚道吧!”

      “那她忘恩负义就很厚道?”

      “你先别激动,都说了不是她了。”见厉安歌说话都有些气息不稳,路黎昕连忙安抚。

      似是明白了此时的自己有些失态,厉安歌等平缓了呼吸才吐出一句:“我看到少爷你敲房门了。”这话一出,路黎昕就明白他都猜到了。想想昨晚他的确有些反常,放着好好的地方不睡,非要和他挤一起,那地方哪里容得下两个大男人,为了让路黎昕睡得舒服,厉安歌还只能侧着身体睡,虽然他俩并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但那是迫不得已。

      更不用说还敲他自己房门了,到这才一天工夫,根本不会认识什么人能让路黎昕把房间让出来,就只能是松凝了!

      路黎昕尴尬地摸摸鼻子:“她也是迫不得已,千里迢迢来到丰都,却发现所谓的亲戚根本不存在,又被我…”象征性咳了两声又道:“总之现在她无依无靠,身上还没有钱财,就当帮她了不好吗!”

      “少爷,您想过现在自己身上也没有钱了吗?”

      路黎昕拍了拍厉安歌的肩,道:“没事的,你家少爷我好歹是一个男人,赚钱什么的包在我身上,况且这次又不是出来享福的。”

      厉安歌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少爷真是…”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路黎昕便知道他已经不打算追究了,这个人一向如此。他们俩虽是主仆关系也算不上从小一起长大,但关系很好,自路黎昕在路府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那时候的他虽然是被卖到了路府,穿得还算齐整,但那眼神却充斥着倔强和不甘,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由自主留他在了身边。后来路黎昕打听到了他家中的情况,说不清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之后做什么都喜欢带着他。

      虽说路黎昕并不怪松凝拿走了他们的盘缠,但钱财确确实实没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赚钱,本来来钱快的地方就要数去赌房,但厉安歌在这,明里暗里都不该去,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没有赌金呢!

      好在客栈这当初交的定金还可以再撑几天,要不然真要落宿街头了。这几天怎么也可以找到赚钱的路子,而路黎昕能想到唯一赚钱方式就是去做账房先生,在家的时候,做得最多的两件事一是听书二就是看账本了。本来路黎昕也不爱看,但驾不住路老爷非要他看啊!虽说路老爷也不常在路府,但每次回府都要考考路黎昕对账本的熟悉程度,要是答错了就要家法处置,虽然所谓的家法处置也就是拿着戒条打手心,小时候被打得多了,到现在也不会觉得有多疼,但看到戒条还是发怵。

      路黎昕把这想法和厉安歌说了,厉安歌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但路黎昕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并不认同。接下来两天,厉安歌和客栈的掌柜说了退一个房间的事,还算顺利,而路黎昕到各处商铺询问,也不知道为什么却频频被拒,而且厉安歌也变得整天不见踪影,要不是晚上看到他,路黎昕都要以为他和松凝一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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