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杂谈》木樨ash

1、深夜杂谈

　　或者说是一点半，我醒了。我这几天会刻意晚睡来避免这种半夜早醒。但是好笑的是，都不是特别管用，还是醒了，感觉不是特别好，挺累的。每次都是半夜无法呼吸，全身都是汗，被子也不知道被汗水打湿几次了。今天晚上睡得不早，快十二点了，然而我醒了就快两次。每次都感觉到了强烈的沉溺，疯狂的撕扯，还有从心里窜涌出来的躁动和燥热。起来的时候都是口干舌燥一身汗，至少我知道我的燥热是从哪儿来的了。我觉得大致是感冒导致了呼吸睡眠综合症，最近有点鼻塞，又是关着嘴睡的，没有办法呼吸，突然窒息于是被憋醒了。醒来的时候刚好做了一个噩梦，因为是在睡眠的第一二阶段，所以特别清晰。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和窒息夹杂着我现实生活中的窒息感，我有点小抑郁。说来嘲讽，我能够那么灵巧地运用学来的知识理性地分析着我睡眠产生的问题，我心里的问题，和我梦境所描述的问题，看上去是那么理智而又专业。但我的梦却感性地不像话，甚至让我后怕到不敢开灯。这是很少有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不敢开灯睡了。
　　睡眠的那种窒息感还在，身上的汗已经干了，外面下了雪，风撒泼了似的吼着，为了透气，我窗户没关，房间却依旧闷热干燥。也许因为我的感冒，我睡得不是很好。打字的时候左手是很痛的，这是吉他留下的痕迹，鲜明的痛感让我觉得有点自豪。听着风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天，我明天能否走着出门。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就像是我立下的flag一样。左手就算是再疼，大不了起了茧子再弹，天气再冷，大不了多穿衣服再走。这些是可以克服的。看上去仿佛是为自己的自律和坚定的决心而有些感动。但是我却发现，我自己生活中所存留的那点点的冲动和感性，也随着时间慢慢地走了。这是个好事，我开始坚持，开始放弃，不盲目地冲动地发起一件事情，然后草率地结束。我开始安排计划，学会人类的奖励机制从而让我能够更加科学地走下去。我就像个机器人。理智在我心里好像占多数了，或者就像妈妈说的，自私，我不知道这种理智是不是也代表着自私。我开始充实自己的一切，但是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更加理性地规划我自己。一切都仿佛没有太大问题，我也一向是个推崇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理念的人。但是这一切都被我这个我可以称作为噩梦的梦给冲散了些。

　　当然还是没有冲散的，只不过是有了些感触，做这种感性的梦又恰好是在深夜罢了。
　　我梦见爷爷因为心脏病两次进了医院。第一次，很多人一起吃饭，爷爷一个人坐到了角落边上，大家都围绕在中间，只有他一个人在角落边。他默默地，近乎是讨好着地说大家如果要喝酒，可以给他些。我很难过，和爷爷说，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好好说，我都会帮你安排的。爷爷很感动，他甚至很激动，激动到无法呼吸，然后他开始发呓语说一些让我害怕的，神经质的话，他又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关心他。他全身浮肿地倒下了，肚子鼓胀地像个气球，但是还是那么又高又瘦，挺矛盾的。我们大家都慌了，七手八脚地把爷爷送到医院。妈妈低着头哭了，她很难受，非常难受，她没有和我说话低头坐着。我也很难受，想着等爷爷好了，我一定要对他非常好。很快爷爷就出来了，他变得没有那么过激了，他很温和地走到我身边，和我说话。和妈妈说话。妈妈哭了，她突然对爷爷说，爸爸你这样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活着好痛苦，爸爸我求你死吧。爷爷吓到心脏病复发，他没有办法呼吸了，我的那些关于心脏病复发的指标在脑子里翻页似的哗哗刷着，心跳数，心脏病的突发指数和程度。脑子里的那个指数快速地变红变亮，降低到了负数。我愤怒地和妈妈打了一会儿，就喘着气把爷爷再次送到了医院。幸好我们刚刚还在医院里，所以速度很快。我终于知道那种看到医生的感觉了，我喊了救命，她们所有人都出来，把爷爷抬了进去。我内心的安全感从他们那里得到。好安全，虽然每个人都是那么陌生。我坐在病房门口，看着那些年纪都接近百岁的老人，有些依旧谈笑风生，但是大多都是撑着拐杖或者轮椅，呼吸两口都能狂咳三下，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他们还是笑着，我不知道他们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看法了。我还是太小了，不是很清楚这些多活我好几倍的人心里的想法。我在想，如果我这么大了，已经无法生活到这个地步了，我可能想去死。但是想着病房里的爷爷，我却希望他能够再多活久一点，告诉他，其实我很关心他，我很爱他，他就算年纪这么大了，他还是被需要的。被需要是一个人活下去的念头，很多时候我们都秉持着这个想法活着，反而老了，随着你的能力减弱，边上的人也随之把你这些被别人需要的宝藏而埋没了，不管你是有多想表露出来。但其实他还在的，只是发不了太亮的光了。很多时候觉得人就是这样，在满足物质基础的条件上，你才能追求精神。但是其实精神和物质如今已经是并存的了，缺一不可，少了精神的人，很快就成了空壳。身边的人是发觉不了的，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可忙，就算没有事情，他们也会胡诌出些忙的理由来搪塞。
　　又扯远了，梦的最后，我坐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口，看着亮着的红灯，觉得有点感触。医院这个地方，总是不停地充斥着死亡和新生的气息。总是不停地带给人前所未有的充足的安全感的同时，又能够以最残酷的方式把人彻底丢到深渊。我们人的循环，都围绕着医院而进行。一头一尾，仿佛都在绕着这儿转着。
　　然后我就醒了，带着难受的窒息的气息，感受了全湿掉的被褥，喘了几口气。门口有人讲话，窸窸窣窣，窗户那儿有点红，我以为已经要天亮了，想着得赶紧把这一堆我自己都没有理清逻辑的半夜话语记录下来。一开电脑，发现才一点半，门口的人只是没有睡着罢了。窗户的那点红，也不过是对面医院照射过来的红灯，而不是早上升起的太阳，它只是在这个夜晚代替了太阳来叫醒我。身体依旧不是特别舒服，我总是会在凌晨醒来的时候想，要不明天不运动了吧，但是不可以，说好了要运动，明天还是得运动。左手还是疼痛的，就像刀划拉了几道子的感觉，但我依旧不会放弃，我享受那种因为吉他结交更多的人，学会弹吉他后的快乐。弹给所有人听，当拨动琴弦的时候，那种带有着一点清脆的甜腻感让我觉得无比的畅快和舒服，就像是照射到身上的晨阳。根据科学来说，早上这样的照射，是可以分泌血清素的。而吉他好像就成了我血清素的催动机。
　　我还是有点抑郁的，毕竟没有了父母的陪伴，每天要说话的人其实也少，这些事情也好，的确能让我充实些。我也在每天复盘一点点规划自己。
　　好了今天的感想写了差不多了，也将近两点半了。我要试着继续睡觉。同时我想把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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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感想，一篇短小的感触 ，但是好像不标注成小说发表不出来。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