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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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嘉柠落地横店。到酒店后，她先洗了个澡，之后躺在床上看手机。
裴行川半个小时前就问她到了没，几乎是卡着她下飞机的点问她的，但嘉柠那会儿在机场外等车没看手机，洗完澡后看到嘉柠给他打过去视频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他似乎刚回来，坐在一进门的进口真皮沙发上喝汽水。
从视频里，裴行川看见嘉柠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窝在床上。
他让嘉柠去吹头发。
俩人也没挂电话，呼呼呼的吹风机声音在酒店房间响起，隔着手机屏幕传到裴行川耳边。
嘉柠把手机立着，正对着她自己。所以裴行川可以看到她的背影，还有她松松垮垮的浴袍下白皙细长的小腿。
嘉柠还在吹头发，裴行川去酒柜旁拿了一杯红酒。
等他再回到沙发的时候，嘉柠的脸已经从刚才的背着他转为正对着他。
嘉柠一边吹头发一边吹吐槽他：“大半夜还喝酒。”
裴行川懒懒散散倚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嘉柠吹头发，也没说话。
但看他那样子，明显就是很放松的状态。
嘉柠自己没注意，吹头发的时候，她因为要抬起胳膊，所以穿的浴袍领口被扯开，胸前的圆润被裹在内衣里。
红酒侵入裴行川喉中。他不可避免的想起，如果进入口中的是其他东西，应该是什么滋味。
嘉柠当然不知道裴行川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吹完头发，噪音减小，嘉柠才问他：“你还没换衣服，刚回来？”
他这人有点洁癖，但凡出门，回来肯定会换衣服。
“嗯”裴行川点头。
“干嘛去了？”嘉柠问。
“被周辰皓他们叫过去玩了一会儿。”裴行川慢悠悠解释。
嘉柠趴床上问：“玩的车？”
“嗯。”他说。
“我记得陈琛也去了吧，你跟他谁赢了？”嘉柠有点睡不着，无聊的随便问问。
裴行川隔了有半分钟吧，久到嘉柠都要问你是不是输了。
他才说：“险赢。”
嘉柠知道陈琛玩车玩的也很溜，但是裴行川玩的更厉害。于是她问，“你是不是太久不玩手生了。”
“也，不是。”裴行川中间停顿了下才开口。
“那是为什么？”嘉柠问。
裴行川看着嘉柠，想起一个多小时以前，车里开的DJ音乐和汽车的轰鸣声响彻山顶，他们沿着盘山公路飞驰而去，车速开到200多。
到达山顶的最后一个拐弯，陈琛还在裴行川身后。
结果一个拐弯过去，陈琛弯道超车。
不过最后，裴行川还是追上了陈琛，先他一步到达终点，引得在后面观摩的周辰皓大叫刺激。
周辰皓也差点以为裴行川要输。
嘉柠听他大致说了下过程。
她问：“漂移不是你的强项吗？你怎么会在拐弯的时候被陈琛超过？”
裴行川想起陈琛发给他的一张照片，是江聿和嘉柠前几天在剧组的合照。
照片里，嘉柠还穿着宫装戏服，江聿站在她旁边，替她整理碎发。
黄昏的日落洒在他们身上。
他明明看过这张照片，还是有几秒的分神。
当然这些裴行川是不会跟嘉柠说的，他又喝了口红酒，还转了下手机镜头。
嘉柠的注意力被转移到手机镜头里。
她又问：“你动手机做什么？”
他一动，嘉柠只能看到他穿的黑色卫衣，看不到下面。
咚一声，裴行川率性的把红酒杯放在桌上。
他说：“眼睛那么厉害做什么。”
“看你啊。”嘉柠用话勾他。谁让他在飞机前说那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裴行川本来都捞起手机准备上楼了，结果又在楼梯口停住。
“你现在知道看我了，以前让你好好看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裴行川一本正经的说，却让嘉柠脑海里又想起一些画面。
他这人其实在某些方面做起来有点变态，不喜欢用橡胶产品，喜欢把他的东西沾满她的全身。
而且有时候还想她亲眼看着，她是怎么被他入到小肚凸起。
通常情况下嘉柠都不太想看，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完全被裴行川主导，意识都快被冲没了。
她也不是没主动过，但事情往往是这样开始，却以相反的状态结束，最后还是他来。
但是裴行川貌似还蛮喜欢她主动的。
嘉柠当然也不会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告诉裴行川，但是从他说完到嘉柠回神，这中间差了有那么一两分钟。
裴行川一直盯着屏幕里的嘉柠。
看着她的脸色发生变化。
她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于是，嘉柠的胜负欲又被他激起，她看着他，挑挑眉：“好啊，下次好好看。”
嘉柠想，下次的下次也是下次。
可裴行川却告诉她：他录屏了。
两人为这事又闹了会儿。
裴行川上到二楼，嘉柠看见被她扔在玄关处的小蛋糕。
是她在蛋糕房窝了一下午才跟着烘焙师搞出来的作品。
嘉柠知道裴行川不喜欢吃蛋糕，但嘉柠还是让裴行川去拿。
她看着裴行川从玄关拿进卧室。
卧室还是嘉柠离开前的样子，床单是乱的，沙发上还扔着嘉柠的衣服。
一副被她侵入后乱糟糟的状态。
裴行川对此没什么感觉，应嘉柠的要求，他把蛋糕盒打开。
嘉柠又指挥他：“你在上面插两根蜡烛。”
裴行川才不插，他把玩着手里的蜡烛，觉得幼稚死了。
从他上中学开始，早不干这种点蜡烛许愿的事情了。
两人于是僵在这里。
他卧室里挂着的某个牌子特别设计款的钟表。与嘉柠酒店里的挂钟，一起指向三点钟的方向。
裴行川问嘉柠：“你不睡觉吗，不是七点钟的戏？”
“不是很困。”嘉柠说。
嘉柠睡眠一直不是很好，一开始是因为总是拍夜戏作息紊乱，后来就变成了一换陌生环境，便很难入睡。
但很奇怪，只要她和裴行川做一次，她的失眠症便能治好一段时间。
或者两人干脆什么都不做，嘉柠也能睡个好觉。
她有一段时间没告诉裴行川，俩人还因为这事生过气。
当时他还在哈弗读书，双学位，又快要毕业，事比较多，而且校外他还和人一起在搞搜索引擎。
被他知道后，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抽了半夜的烟。
后来，他就开始规律的往返美国和国内。
有时就来酒店陪嘉柠一晚，他第二天又直接飞纽约。
而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俩人分手前。
嘉柠说她睡不着，裴行川本来还悠闲把玩的蜡烛，后来直接扔茶几上。
他换了个姿势问嘉柠：“怎样才能睡着，继续吃安眠药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行川突然说起睡眠这事，嘉柠突然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意了。”
裴行川说：“你现在睡觉，从你6点起床算起，还能睡3个小时40分钟零8秒。”
嘉柠看了眼时间，几乎分秒不差。
而且他已经减去她看时钟的那一秒。
她说：“你算那么快做什么。”
裴行川说：“这是本能。”
嘉柠哦了一声，“我忘记你是学数学的了。”
“那你能记住什么？”
嘉柠说：“比如，你的……生日。”
“女明星很忙的。”
“……”
俩人又聊了20分钟，裴行川觉得嘉柠那会儿的困意，都快聊没了。
最后他说：“就是诚心不想睡觉是吧。”
“嗯。”嘉柠还说，“你终于看出来了？”
裴行川头偏向一侧嗤了声，才又看向嘉柠。
“我看你就是……”
——欠，操。
他半倚着沙发靠背，屋里的陈设没有一件是不值钱的，他就那么慵懒又随意的，朝嘉柠吐出那两个字。
嘉柠白了他一眼，继续说，“你把蜡烛插上，我就去睡觉。”
裴行川这才重新去看茶几上放着的塑料蜡烛，一包里面各种颜色的都有。
他动了动几根蜡烛，看那表情，实在有点难为人。
嘉柠也知道有点难为他，但是过生日总要有个仪式感。虽然嘉柠也不怎么在意仪式感，但是生日和其他节日还是不太一样的。
就在嘉柠以为他肯定不会配合，想着算了要去睡觉的时候。
裴行川把蜡烛插上了，选了几个在他看来不那么花哨的颜色。
嘉柠本来要躺下，这下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她盘着腿坐床上，隔着手机命令他：“你把手机放在那边的柜子上。”
这样嘉柠就能看见全景。她也马上就看到了。
裴行川摆着一张不算太臭的脸，面前放着乖巧可爱的一个小蛋糕。
和他的房间，他本身的风格一点也不搭。
嘉柠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稍显违和的画面。
她要截图拍照，让裴行川笑笑。
裴行川不干。
嘉柠说你蜡烛都插上了，笑一个嘛，笑一个她就去睡觉。
裴行川看着手机里嘉柠期盼的目光，又看了眼窗外，最后又看向手机。
他刚动了动唇，看见嘉柠继续看他，又停下。
他说：“放过我吧。”
“不行。”嘉柠说。
在嘉柠的注视下，半晌，他才艰难的挤了一个笑出来。
裴行川又问：“好了没？”
“好了好了，马上，我再拍两张。”嘉柠在截图。
“快点。”裴行川语气不爽。
“马上，马上。”
鬼知道嘉柠说的马上，竟然还要三分钟……
终于拍完照，俩人要挂电话前。
嘉柠又说：“我刚才忘记一件事了。”
“什么事。”裴行川本来要进浴室洗澡，嘉柠又让他坐回去。
几乎他刚坐下，他就听到嘉柠用手机放的生日歌。
嘉柠白净的脸映在屏幕里，她提醒他：“裴行川，快吹蜡烛。”
点蜡烛就算了，吹蜡烛更不在裴行川的设想中。
但是当嘉柠那么看向他的时候，还和音乐一起唱祝他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她都跑调了。
他脑子里当时只有这个念头，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鬼使神差的听从嘉柠差使，吹灭蜡烛。
裴行川看见蛋糕上用黑巧写的歪歪扭扭的数字24。
他朝嘉柠说：“真丑。”
嘉柠才不承认自己手残，她说：“反正你又不吃，看看就好了。”
“我记得你楼下住了一个老奶奶，她家里有孙子，你要是有时间，可以送给小孩子吃。”
裴行川一贯不喜欢吃甜食，除了他自己不爱吃以外，还有就是他一吃奶油类的东西，很容易轻微过敏，脖子会痒。
除了很小还没自我意识的时候，家里不知道他会过敏，给他吃过几次蛋糕。
后来大了，都没怎么碰过。
所以那些公子哥也都默认他不吃蛋糕。
所以季星洛晚上要给他蛋糕，他拒绝。他不是个喜欢说私事的人，包括饮食习惯。
所以他只对季星洛说——我想吃可以自己拿，而不是我不喜欢吃。我吃了会过敏。
嘉柠一直知道他不吃蛋糕这些东西，所以之前也没给他买过。
这还是第一次。
嘉柠也理所当然的以为裴行川不会碰，所以她买的时候就想到了可以送给楼下的小孩子。
但是让嘉柠意外的是，在她说完那句话后，裴行川就用叉子取了那个黑巧送进嘴里。
蛋糕是嘉柠亲手做的，所以蛋糕胚也比不上季星洛她们订的那一个。
裴行传又说了一句真丑。
但嘉柠却看见他又叉了一小块蛋糕。
嘉柠问：“你不是不吃吗？”
裴行川吃了两口，放下叉子，他说：“还行，可以忍耐。”
见他还要继续吃，嘉柠大声喊他：“裴行川，你给我放下。”
他手愣在那里，抬头问嘉柠：“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嘉柠说：“你知不知道你过敏。”
他说知道。
嘉柠继续问，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语气里带有焦急。而她自己在很多事上都是很冷静的一个人。
但这会儿，裴行川只是吃了两口可能会让他过敏的蛋糕，她就有点控制不住。
嘉柠说：“你还吃它做什么，你想半夜进医院吗？”
“你别那么着急”裴行川反倒过来安慰嘉柠，他说，“没那么严重，可能就是稍微痒点。”
嘉柠最后坚决不让他吃，裴行川才把叉子放下。
挂电话前，他跟嘉柠说，有点痒，能忍受。
却在确定嘉柠会睡觉后，俩人挂完电话后。他跟老宅那边的佣人打了个电话，让送脱敏药过来。佣人一听到他说让送脱敏药，语气立马着急，还问要不要带医生过去。
裴行川说不用，别兴师动众，让我妈知道。
挂完电话，他就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他眉头开始紧锁，好像逐渐的有点忍耐不住那种痒感。
他冷白的脖颈上，红色的小点点犹如雨后春笋，一个一个冒的很快。
裴行川是一口奶油也不能沾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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