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贱贱的小鐡鐡

26、第 26 章

　　宁见到凉，凉一如既往的冷漠，时逢傍晚，两个人走在夕晖斜照里，凉的周边衔了一圈金光，宁走在他的身后：“我离你那么近，你离我那么远……”
　　凉回头看了他一眼，驻足等他追上。夕阳里的他面目硬朗，像是春日里偶然间飘落的一片雪，冰棱分明，纯洁清净，只是瞬间就无影无踪了，让人哀婉叹息。
　　宁说：“赵一凉，我喜欢你……”
　　凉应声不语……
　　他们走过一片杂草地，狗尾巴草在春风中摇摆，拂动着怅然若失的心，宁低语：“你就是这春天，而我则是这春天里的狗尾巴草……”
　　“你总是在不停地说你自己，你有没有听我说……”凉发起怒来，睁大的眼睛里布着血丝。
　　宁吓了一条，唯唯诺诺：“那你说……”
　　“我不想说！”凉疾步向前，宁站在原地，眼泪就要噙出来了。
　　凉又回头走到他身边：“你今晚还走不走？”
　　“我……不知道……”
　　“走吧！”凉怒气未消，宁听此语心如齑粉。
　　“去吃饭！”凉转身要走，见宁不动便催促，“还不走！”
　　宁只得木讷地跟着他去了饭堂吃饭，凉在超市买了两罐啤酒，宁要喝，凉不让：“你一喝脑袋就犯浑！”
　　宁只得干巴巴地望着他吃着饭喝完闷酒，等他们回到宿舍，宿舍里空荡荡的，宁疑惑：“为什么你的舍友总是不在！”
　　“早就搬出去住了……”
　　“哦。”宁坐了下来，凉关上了房门，只有几平米大的小屋子，窗户也没有打开，屋内的空气瞬时凝固，荷尔蒙的弥漫渗入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凉脱掉上衣、脱掉裤子，白色的内裤里凸出很大一坨，宁盯着他看，只觉自己脸颊发烫，心跳加快。
　　凉回过头朝他走来，带动裆部那一坨向前跳动，临近他、临近他，他紧张不安。
　　等就要临近他时，凉侧了身，从他身后拿了短裤穿上了，宁在这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凉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迟疑了好久：“宁！”
　　“嗯？”
　　“你不觉得我们的重逢是一个错误吗？”
　　“为……”宁想理直气壮地问却“为”字说出口后语气就蔫了下来，连“什么”这两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转而代之，“其实……我的内心一直很矛盾，自从和你分开后就一直想着找到你，特别是在父母离婚后更是想能找到你！我或许只是把你当作了精神地的寄托来安慰我惶恐的孤独……”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宁瞪大眼睛吃惊。
　　“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你喜欢我,你要……”
　　“我也想告诉自己这不能说明我喜欢你！”宁的情绪激动起来，“我明明喜欢的是玉，一直在追求她，可是自从和你相遇，我的心思就全不在她那里了！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和莹在一起后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你说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是……”凉答不上来。
　　“你说啊！说啊！”宁以为自己会哭出来，却连眼里噙的泪都消失不见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男的！”凉生起气来，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绝握成了拳。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害怕、才惶恐，才厌恶自己！”宁成了打霜的茄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和逸在一起了？”
　　“还不是为了气我！”
　　“除了这，我还想要告诉自己我是喜欢女人的！”
　　“结果呢？”
　　“结果，我是喜欢女人，但是我更喜欢你！”
　　“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自从和你重逢就开始发疯了！”
　　“你以为……”凉转过身盯着杂乱的桌面，外面的世界早已灯光四起，但窗外树木的枝繁叶茂遮挡了灯光的直射，而是筛成了花，随着屋内温度的上升，映成了初夏。凉说，“你以为，我不是吗！”
　　宁起身站在凉的面前，居高临下：“你……”
　　“我早就感觉到了你可能对我有意思……”
　　“你和莹分手是不是因为……”
　　“你提这些做什么！”凉起身上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宁转过身看着他。
　　凉说：“宁，这个世界很大，但容不下我们这点儿女情长，你都不好好想想你的家庭，你的以后！”
　　“为什么总要用这些压着，都不能抛开这些只谈感情吗？”
　　“谈感情，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的！”
　　“你胡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自己不承认罢了！”
　　“你不要逼我！”凉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就算我承认了又能怎样？我还是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家庭！因为你我的人生！”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宁说着就要攀床上去，凉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制止他：“你要做什么？”
　　“我要和你睡在一起！”
　　宁说着继续往上攀，凉阻止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我数三声你赶紧给我下去！否则后果你自负！”凉怒目如火。
　　宁盯着他，心生了胆怯，僵持了一会儿便下去了，躺下，没有脱衣服。
　　两人都不言语，但宁知道凉一直都未睡下，因为他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
　　……
　　夜深人静，宁恍恍惚惚睡去，似是在做梦，他梦见凉上完厕所回来坐到他床边静静地盯着他看，忍不住吻了上去，宁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紧紧拥着他抽泣说怕失去，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后，一脸茫然，看看自己，衣带正襟，看看凉他依然裹得严严实实。
　　宁有种再攀上床的冲动，但看着凉紧实的被子便打消了念头。
　　早晨吃饭时，宁问凉：“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凉没有回答他，而是在送他离开时，很冷静地告诉他：“听我说，如果不这样，我们彼此都非常幸运，有一个好知己……”
　　车子驶动，宁喊司机停车，司机烦躁地说：“出站后不能随便停车！”
　　宁再拨打凉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后来在大三的暑假，大四的上半学期，宁每次打给凉电话，对方都会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换手机打对方不接听，再打，电话已停机了，他问木凉的联系方式，木说他们早就没有再联系了，给宁提供的电话还是宁所知道的这个，他问莹，莹说她在她男友的学校考研好久没有回去自己的学校了。
　　既然联系不上他，那就去学校找他，但是去了两次凉都是对他避而不见。后来面临毕业找工作，宁也就放弃不找了，再后来想找时也就真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