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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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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小姑娘真有意思……
尴尬一笑,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叶锦铭重新坐了下来,选了个距离最远的位置,却没了胃口。
下山路远,三人吃完饭,走了将近一小时才到云檀村。
现世纪科技发展飞快,人们生活水平也是跟着飞速提高,却不包括云檀村这个小村庄。
里面的村民还保持着以前最古朴的生活方式,大多是老年人和叶锦铭父母这一辈的,再年轻的,要么在外地打工,或者在外面买房。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这个小村庄似乎也渐渐被这个世界遗忘。
被所有人遗忘。
村里头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小三轮,连摩托都很少见。叶锦铭还很小的时候,曾碰巧跟着孙道长来过一回。
那是他刚回国,他妈刚将他扔在孙道长身边。
那时的云檀村似乎碰巧出了什么大事,道观常年冷清,就孙道长一个道士守着,道观建在山顶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看着有些老旧,平日里也基本没人会爬山上去祭拜。
孙道长不好将年纪小小的叶锦铭独自扔在山顶,就一起带去了云檀村。
只是……
想到这叶锦铭皱眉,伸手敲了敲眉心,记忆一片空白。
或许是那时候太小。
他也不知道,后来跟着孙道长到了云檀村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叶锦铭进云檀村后的那整段记忆都是空白,后来回道观后,他还生了一场大病。
也是因着小时候的这段特殊经历,这次见云檀村再次出现异常,叶锦铭才会坚持一起跟过去。
三人刚进村,便注意到村口停了一辆漂亮的银色小轿车,李双双见叶锦铭注意到,下意识自豪解释,“那是我爸妈开回来的!知道我奶奶不好,打算带我奶奶去医院。”
李双双的父母都是老师,平日里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李双双却不同。
她从小是在李奶奶身边长大的,耳濡目染下,自然清楚有些东西是真实存在,并不是人疑神疑鬼。
“既然你爸妈坚持要将人送去医院,有去过吗?”孙道长问。
李双双原本自豪的神色一听这话,瞬时一白,唇哆嗦了下,目光惊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恐怖记忆,“不……”
声音太小,孙道长没听清。
这时三人已经到了李家门口。
正要敲门,碰巧此时被人从内推开,却不是李双双父母,而是……
叶锦铭反而是呆了下,脱口而出,“李彬,你怎么会在这里?”
开门的青年穿着一身黑,T恤配工装裤,瞧着又高又瘦,手上还提着个双肩背包,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将他整张脸盖住。
听见耳旁响起的熟悉声音时,李彬愣了下,抬头便撞见跟在孙道长身后的叶锦铭,不由诧异,“叶锦铭,你怎么会来?”
他是叶锦铭的大学室友,同寝两年,一起住的还有季长枫和宋一帆两人。
李彬是金融系的,学习很好,传说中的学霸男神,只是性子太冷,平日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从来不跟除了老师以外的人多做往来。
叶锦铭虽然跟他同寝住了两年,两人最多也就是互相知道名字,偶尔打个招呼,并不亲近。
更别提李彬的家庭,两人竟然还是一个地方的。
叶锦铭小时候还来过云檀村。
“哥,原来你们两认识?”李双双这时惊讶出声。
李彬看了眼自己妹妹,点了下头,却没吭声,反而背着包继续往外走,被李双双给一下拉住,“哥,奶奶还病在床上人事不省,你这背着包是想去哪!再不喜欢家里,和爸妈我们关系不好,你也该有个度!”
“松手!”李彬皱眉。
看李双双的眼神让叶锦铭惊讶,完全就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反而跟仇人似的。
不由有些好奇。
说起来两人同寝两年,李彬也算是叶锦铭唯一看不透的人。
因为这人没有心声。
严格来说,是没有关于人类应有情感的心声,除了学术题,就是各种专业模拟考,常常听得叶锦铭头疼。
“爸妈都还没走,你要怎么走!靠腿走回来吗!车爸妈要用,你不能碰!”李双双不乐意道。
李彬这时甩开她,“不用你管!”
丢下这话,便背着包大跨步走了。
“李彬!你回来!爸妈知道了会生气的!哥!”
“你别这么犟行不行!”
李双双气得在他身后大喊。
这病人还没见到,就见证了一场家庭伦理,叶锦铭忍不住摸摸鼻子,问:“你哥,他一直都这样吗?”
李双双嗤了一声,“从小就这臭脾气,说是我哥,比个陌生人还不如!”
一边气呼呼说着,李双双到底没忘了正事,将两人请了进去。
“孙道长,您还是快些给我奶奶看看。她最近说梦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还经常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李双双说到这里,面色禁不住流露出几分担忧。
孙道长没接话,反而转头看了眼还在后头跟着的叶锦铭,提醒,“你就在外面等着。不用进来了。”
叶锦铭只当听不懂,漂亮的眼很快笑成一弯月牙,“好歹当了你这么多年徒弟,师傅,我就看看!”
一边说着,跟着挤了进去。
孙道长想拦都没拦住。
李家的房子不大,李爸李妈和李双双一家人平常也不住这里,只偶尔回来看看。
就李奶奶一个人住。
低矮的红砖平房,房内刷了一层水泥和白漆,白墙上画满了人像,这些人像神态各不相同,或笑或哭,身上穿的衣服和发型也是天差地别。
其中尤其吸引叶锦铭的,是一个穿着旗袍年约莫三十的女子,画着浓妆,一身金边牡丹丝绒黑色,旗袍,开高到大腿根侧的旗袍开叉,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隐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玉白的肌肤,上面布满或青或紫或黑瘀痕。
旗袍领口很高,锁骨中间位置往下却是一层镂空透明黑纱,黑纱之下,无数似被针扎过后的细小伤口正潺潺冒出血珠。
最严重的,其实还是那张明艳的脸,一只眼闭着,眼皮与下眼睑重合处有针线的,像是右眼被人生生缝合起来,只剩左眼是完好的。
叶锦铭与墙上画的女人视线对上时,诡异的,他瞧见这女人朝他勾唇笑了笑,嫣红的唇里牙白生生的,被针线缝上的右眼这时跟着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