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人设的软妹》狂风昼夜

22、第 22 章

　　因为要节省经费，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靠天吃饭，比如雨天的戏，那就只能默默等待，需要黄昏的余韵，那也只能盼着天快点黑下来。
　　好在电影长度不长，计划1小时左右的片子，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跑跑，这戏历经两个月也终于结束了。
　　但是拍摄的结束只是电影的一半，后期的制作在当下的影视作品中都是至关重要的。好在，由于导演崇尚自然的创作理念（剧组经费不足），就连配音都是拍摄当下采录，唯一需要花钱的特效可能就是山神消失的那段画面，但不管怎样，片子不会那么快上演。
　　不过帅帅和婷婷这对两小无猜的感情却是与日俱增。在深山老林之中，在青山绿水之下，在蝉鸣鸟啼之中，两人似乎都抛却了身份的枷锁，以一种更纯粹的方式相处。
　　犹记得最后一场戏，也是这部电影最高潮的部分。
　　山神为保护小莲而将其拥入怀中，刚开始小莲手足无措，愣头愣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从小到大的夙愿就这样完成了，她紧紧拽着山神的衣服，鼻尖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冽的香，似松柏，似野菊，似风，似水……只把她熏得晕晕乎乎，茫茫然然抬头，却看到常年寂静无变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疑惑，不舍，释怀……种种表情，交织在一起，让小莲看不明白，但心中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沉甸甸的。
　　小莲迟疑地松开了手，想要退一步。
　　但没想到，还没完全松开，就被一股力量又拽了回去，重重地投入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怀抱之中。
　　头顶上覆着一双手，并不温暖，甚至可以说太过清凉，但是小莲差点忍不住如同小猫般的咕噜，只得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丑。
　　“好温暖啊”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似乎还带着主人的谓叹，如丝如履，却把小莲的心揪成一团，忍住鼻子的酸楚，小莲退出怀抱，扬起笑容，想要给这个一直陪伴自己成长的哥哥最温暖的鼓励。
　　但是眼前的一目却让她吓得魂飞魄散，小莲抑制不住地开始发抖，眼泪像石子般汹涌地往下滚落，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但只抓了个空。
　　眼前的人从手部开始不断消逝，整个人也变得隐隐绰绰，“为…什…么”几个字像是从喉咙间硬扯出来的，生硬地仿佛不像是人类的语言。
　　“别难过，小莲，”想要擦拭女孩狼狈的脸庞，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达成，山神露出了懊恼的神情，他头疼地看着被自己惹哭的女孩，“不是离开，只是你看不见了，但我会一直在森林里守护你的。
　　小莲，别哭……”
　　最后几个字轻若未闻，悠悠荡荡地随着风飘散开来，眼前的身影仿佛化作风中的樱花，飞舞的飘雪，调皮的萤火虫，晃晃悠悠地环绕着泣不成声的女孩，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
　　最后，什么都没有了，风止云停。
　　女孩茫然地看向眼前，缓缓坠落地面，镜头不断上摇，女孩的身影不断变小，不断变小。
　　拍摄已经结束，但片场却没有一个人移动，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都被女孩孤寂的状态给惊到，仿佛天地中只留她一人，那种苍凉硬生生将空间割裂。
　　“小莲，”突然出现的山神犹如救世主般来到女孩面前，他无奈又心疼地看着女孩，还没动作，就被女孩如同小豹般扑过来的气势给惊到，接下来就是一场嚎啕大哭，似乎不将心中的委屈惊恐给发泄出来就不停止的架势。
　　王帅无奈地摸着婷婷的脑袋，将单薄的身影紧紧搂在怀里，不断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还好好的嘛。”
　　婷婷却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身体依然颤抖着，但手却紧拽衣服不放。
　　好一会才缓过神，但又好像没有缓过神，她依恋地看着王帅，眼睛哭得通红，眼角也晕染着殷红，再加上红红的鼻头，看着又可怜又可爱，含糊不轻地恳求道：“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王帅只觉的自己心头一颤，但是那句话却抓准时机，从心房的一角一跃而入，还没反应过来，就深深扎根在王帅的心底。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
　　王帅深深地望着女孩，“我不会离开你的。”
　　“系统，就是现在，走！”还沉浸在这段爱恨情仇之中的系统，突然听到宿主的命令，吓了一跳，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带着宿主离开这个世界。
　　耳边伴随着王帅惊慌的叫声：“婷婷，婷婷，你怎么了……”清圆的意识开始模糊，再次清醒时已经回到空间之中。
　　“宿主啊，你太冒险了，这任务到底有没有完成还不知道，你怎么就回来了呢？”系统急得上蹿下跳，也怪自己怎么没有拦着，但是要拦也拦不住，像这类离开任务世界的命令，系统是无权干涉的。
　　清圆扶住自己的额头，等待着不适感的褪去，并没有马上搭理系统。她知道这次极为冒险，但是对于爱情类的任务，实在太过虚无缥缈，自己这样到底算不算成功系统评判的标准是什么再怎样系统也不能判自己完全失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但是如果真出事了，清圆咬紧牙关，一时有些后悔，但她的赌性极大，又存着几分偏激，却是把自己的这份担忧又硬生生吞回了肚子。
　　“你之前说过任务失败就是死亡，是真的嘛？”
　　看着宿主难得露出害怕紧张的表情，系统有些不落忍，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能量的守恒和交易，之所以任务失败就是死亡是因为开启任务世界，执行任务都是需要能量，如果任务失败，那么请愿者的能量就无法获得，这个时候就只能消耗宿主的能量，尤其像你们这些刚开始攻略的宿主身上又有多少能量呢，所以我说任务失败就是死亡。”
　　系统越说越慢，但是还是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地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宿主普及着知识。
　　“不过也不会一次机会都没有，可是付出的代价也极为高昂，你之前兑换的所有工具和美容产品以及你自己身上的生命之力都会失去，就算你还能再进行一次任务，又有多大的机率翻盘呢，只不过是垂死挣扎，最后还是……”
　　看到宿主越发苍白的脸庞，系统最后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谁都知道最后面对的是什么，清圆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悔意如同巨浪汹涌而来，冷静，冷静，于清圆，还没到最后的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清圆再次发问：“是不是身上具备的能量越多就越不惧怕死亡的威胁呢？”
　　“如果宿主级别很高，他所面对的世界级别也很高，与之相应，所消耗的能量也是巨大的，所以虽然不会那么轻易死亡，但是也是代价极大，可能一下子就一夜解放前，回到最初的时候。”
　　发现宿主的脸越来越黑，系统连忙补充道：“当然，宿主，你可以选择退出，那么当然，你就不需要担心好不容易挣到的奖励有一天会被全部收回。”
　　不过真到那一天，又有多少人会选择退出呢，先抛开人类本性中的贪婪不谈，单单是经历那么多个世界，仿佛多了几倍的生命，那样的体验又有多少人舍得放弃，重新回到平庸乏味的现实生活呢？这些话系统并没有说出口，不愿意再挑战宿主敏感的神经。
　　空间陷入了一片沉寂，系统不再说话，而清圆也需要慢慢消化这些信息，还是怪自己年轻气盛，鲁莽大意，竟然没有事先都去问清楚这些攸关生死的准则，知道自己是因为受丑陋外貌影响变得有些偏激，但现在都不是反省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直起腰板。
　　“我休息好了，系统君，查看任务结果吧！”无论如何，自己做的选择都要面对，而且通过这次实验也能摸索到攻略任务的底线，清圆不再多想，直接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