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完蛋了，卖身也不够衣服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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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高恩觉得自己太难了
跟着爸爸去上学的路上被星探花言巧语骗进了公司，声乐专业出身，唱歌倒也不怕，每天起早贪黑练舞，好不容易进了A班，父亲却再次住了院，公司借了笔款，医药费又垫了几笔过去，罗高恩的生死大权彻底全归公司了。
都进了新女团的出道组名单，回了趟家，莫名被刷，理由是性格太安静了，不适合。告知要solo出道，出道专都录的差不多了，却又被告知顶替退团的Wendy加入red velvet。
每天睡不到三小时就要起来练习，录歌，上课，深夜还要与red velvet其他成员一起练习，增加默契。
行李被经纪人搬到了红毛宿舍，直接被安排在Wendy的床上，前主人的行李还在，就被助理全挪到杂物间了，很好，助理成功给罗高恩拉了一波仇恨。
本就不接受新成员的四人更不喜欢自己了。
碍于公司，排挤算不上，只是一天除了必要的话，根本不搭理的，同房的姜涩琪也经常被yeri拉去自己房里睡。
有室友等于没室友，也好，一个人也清净，反正罗高恩也不是热爱交际的，面上过的去就好了。
预料到的被骂，以为忍忍就可以了。
可终归不是肚里能撑船的人，看着楼下举着抗议牌子静坐的人，网上各处恶评，一起练习的卫生间冷嘲热讽，罗高恩做不到完全无视。
妈妈打来电话安慰，罗高恩也只说自己唱歌厉害，出道后喜欢的肯定比讨厌她的多。
“他们说他们的呗，又不会少我一块肉”嘴上这么说，罗高恩也清楚，自己这是在逞强。
她也想说她不喜欢被骂，可她不能说啊
父亲只是平凡的物流司机，母亲一个人要照顾父亲还要看店，哪有精力听她的心事啊。
好在父母一辈子都在大田生活，不至于被anti找上门骂。
想家了，罗高恩就去汉江边转，那里有一棵树，和老家院子里的那颗长的一模一样，算是安慰吧，罗高恩待在树下就像回了家一样。
事情没有罗高恩想的那么简单，第一个舞台，队友的部分都有人应援，等到自己的时候，安静的只有伴奏。
拿一位时，站在最边上，队长按着经纪人的指示让罗高恩说感谢词，底下的redluv高呼着“裴珠泫，姜涩琪，孙胜完，朴秀荣，金艺琳，莱德贝贝”直接压没了罗高恩的话筒音。
鼻头一酸，奖杯递给姜涩琪，转头压回泪水。
下了台，同僚同情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打量让罗高恩感到窒息。
经纪人聊胜于无的安慰，罗高恩只能点点头，委屈吞进肚子里，当个听话的漂亮人偶。
半夜躺着睡不着，跑到树下，哭了会，踩着日出的点回了宿舍。
没人察觉罗高恩的半夜出逃，本着反正没人知道，罗高恩经常在汉江边一呆就是几小时。
巡演开始了，第一次一个人表演，一个人又拉又弹，自己制作了整个舞台，候场前，罗高恩还在暗暗期待今天的舞台能不能一举改善自己的恶评。
只是，面对台下漆黑一片，开口时的喝倒彩，泪水没法忍住了。
咬牙跳完了剩下的舞台，顶着staff同情的目光，罗高恩回了宿舍。
队友都在庆功宴上，带上口罩，想回家。
凌晨一点，车站早关了门。
回不了家，在外面待着也比回宿舍好啊。
小时候爬树掏鸟蛋学来爬树本事还没忘，坐在树干上眺望远处的风景，心底的郁气渐渐平散，擦掉满脸的泪水，随身带的湿巾擦干哭花的脸，罗高恩给自己打气。
“我才不放弃呢！不能让那些讨厌鬼梦想成真！”
可还是好委屈哦！
“公司的决定为什么背锅的是我？”
“哎西，都是没眼光的小聋瞎啊，我vocal也是拿第一名的好嘛？！跳舞也拿了好几次第一啊！”
“十一啊，我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差劲吗？”家里的树叫初十，汉江这颗相似度99%的名字就成了十一。
“阿一古，罗高恩，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又唱又跳还这么稳，你怎么这么牛啊！宇宙第一vocal就是你啊！鼓掌鼓掌！！”
自我满足后，罗高恩泄气了，唱的再好没人听又有什么用。
眼眶有点湿，又不是哭包，憋回去，罗高恩琢磨着怎么追上队友们
“我出来转转，没乱跑，现在就回去了。”经纪人的电话让罗高恩打消今晚不回去的想法
到底是今晚的黑海让人同情，经纪人只说小心点没在说什么。
成员们的行程不断，偶尔罗高恩跟着参加几个团体活动，大多时间抠脚的罗高恩拿着攒了几年的钱自己租了间地下室算工作室。
看着透着一股霉味的房间，打扫加自己改造，一周后，勉强算个合格的工作室了。
只是房间太小了，想练舞胳膊还没伸开就碰到了墙。
公司是真的不想去了，同情，嘲讽的眼神，复杂的交际，罗高恩暂时还不想面对。
经纪人对罗高恩的要求也只有不乱跑，不搞事，注意形象，平日也很少联系。所以，这个工作室的存在也只有罗高恩和房东两个人知道了。
啊，还有送炸酱面的外卖大叔。
得益于小时候家里还有闲钱时给报的艺术班，罗高恩的大提琴技术算的上专业里的中等水平了，古典音乐学的不错，杂七杂八的音乐都有接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变卖的只剩一把大提琴，其他的也没在接触了。
租了工作室的当天，罗高恩就让妈妈把大提琴寄了过来，练了几天上手了，就是不小心断了弦，去了乐行，刷卡时，罗高恩听见自己心滴血的声音。
不行啊，一定要赚钱啊！
搞来灯泡，按着网上的教程改了单片机程序，咬咬牙买来最便宜的发电机，随机亮灯当镜头，也能解决找不准镜头的问题吧？
谁让没钱没背景没关系借的来摄像头呢，也只能将就了。
设备都搞定了，练习的地方暂定在十一旁，时间就放在每晚十一点半以后吧。
那个点没人又安静，也吵不到别人，小心点，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手机靠在树枝上准备录像，四周没人，估算下对应的高度，爬树贴灯泡，不知为何，总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环顾四周，没人啊。
是经纪人吗？爬树不是女团能做的啊
心虚的罗高恩整理下仪表
正式开始练习，罗高恩发现新问题，录像就没有音乐，放歌就不能查看视频，纠结下，罗高恩决定先听歌盲练一圈。
等到第二天，罗高恩摸箱底摸出了初中前用的MP3，意外充了电还能用。
抠脚的几个月，每天日出时回宿舍睡个几小时，中午在工作室练习乐器，自己捣鼓写歌，等到深夜，带着发电机在夜色的掩护下摸到汉江边练习。
偶尔不想跳舞了，背着大提琴对着月色随便拉着。古典音乐，流行音乐，甚至hippop曲也被扣谱拉着玩。
爬到高处，捧着小霸王打游戏，发发呆，过会又是充满冲劲的一天。
看到恶评不爽了，饮料瓶当麦克风，模仿WAK前辈DISS黑粉的《梦》
一个人也能玩出花，凌晨的汉江也有意思。
算是检验成果吧，无名人士后的第一个行程，从头到尾裹的严实的罗高恩听到前辈说镜头感很好，带着面具也充分发挥展示自己魅力，vocal实力王赞时，高兴的眼泪糊湿了面具。
‘衣服的质量不行啊’收回情绪，上了车，摘了面具后发现都掉色后罗高恩腹诽道
第五次登上蒙面歌王时，摘下面具时，罗高恩听见台下观众的惊呼欢迎声，第一次有了原来我唱的很好的实感了。
前辈们的夸赞像不要钱一样不停说着，妍在想哭，想起‘鳄鱼的眼泪’又憋回去。
“偶妈，大家好像开始喜欢我了”爬上树顶坐着的罗高恩看着自己的新闻下第一次是夸奖的话，对着夜空中的孤星喃喃自语。
今天不想练舞了，拉着大提琴渐渐走了神，被突来的大雨砸回神，手忙脚乱收拾琴。
“完蛋了，千万别坏啊，没钱修了啊！”能脱的衣服全脱下来护琴了，抱着琴四处找能避雨的地方，便利店怎么就那么远呢？
衣服已经全湿了，进店也不合适，勉强在垃圾桶旁找到一处能遮雨的，挤挤放下琴盒淋不到雨了，人却没地方躲了，想联系经纪人，手机因为忙着收琴进了水，闪了闪，直接黑屏了。
雨越下越大，低洼处汇成一片，大有蔓延的意思，估摸下垃圾桶的位置，罗高恩脱下鞋，垫在琴盒下。
“算了，只能等雨停了啊”
垃圾桶旁有个干净的油桶，拆开看还是挺干净的，也顾不上其他了，挡在头上，蹲下来，勉强算个临时雨伞，挡了点雨。
罗高恩觉得自己今年水逆，钱还没挣到，还欠公司一大笔钱，租工作室修琴花光最后一点存款，现在用了三年的手机又坏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修好又要花多少钱。
要不干脆去做个兼职？
穿玩偶服发发传单因该没人发现自己吧？
要不网上兼职？不是说有只有手机电脑就可以做的兼职吗？
啊，对了，是为了修手机钱才要做兼职的，就工作室的写歌都卡的半死的电脑还是算了。
“挣钱好难啊！！！上帝耶稣如来佛等各路神佛大仙们啊，请给我一笔横财吧，不多就换个手机和电脑，我愿意用我身上十斤肥肉去换！”苦中作乐，捡来石子，扔进水坑假装是许愿池许愿
天降横财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冻的连打三个喷嚏后，有人来了，好歹是个爱豆呢，罗高恩往里挪挪，降低存在感，尽量让人无视自己，免得明日黑料又多了一条——某心机女冻死街头
眼前出现把伞，是要给我的吗？罗高恩愣了会，原来还有人不讨厌我啊。其他人都说和我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倒血霉了呢……
哪怕对方说是给遮琴的，罗高恩也格外激动“康撒哈密达！”
害怕好心人会因为自己蹲着印象不好，罗高恩又飞速站起来一遍又一遍的鞠躬、感谢
“谢谢，谢谢”
一遍又一遍，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浓，走远的好心人又回来了。
“你经纪人的电话多少？联系下让他来接你吧”
咦？视力这么好吗？乌漆麻黑也看的清脸？他怎么知道我是艺人的？罗高恩抬头对上那双口罩帽子夹缝里的眼睛总觉得眼熟，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没见过好心人。
“电话！”
来不及思考，罗高恩回想下经纪人的号码，除了开头的010，还真一个也不记得了。
“队友呢？”
罗高恩能说kakao号都没有吗？
好心人叹口气，无语了“那亲故的号码总记得吧”
“您先走吧，我等雨停了就可以回去了”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呢
好心人又走了
好心人开着车又回来了。
“上车，把你这身换掉！”
罗高恩手偷偷抓住琴盒袋子，准备随时跑走。
当她是傻子吗？大半夜上陌生人车还换衣服？？？感激借伞又不代表一定是好人啊！
心里有了防备，眼神里的戒备怀疑也都藏不住了。
男人一把扯下口罩“呀，我不是变态啊”
心思都被看出来了，对面的还是大前辈，罗高恩尴尬的连连鞠躬道歉。
前辈把衣服拿了出来，罗高恩接过，哪怕私下没听说过前辈是ZJY那类人，还是没上车换，倒不是害怕，只是单纯怕连累。
“前辈，我去卫生间换就好了，我上车换不太好”
“你还敢进公共卫生间？”大韩民国的偷拍太多了，每天都有各种卫生间偷拍视频上传
罗高恩也想起来了，脸色一白，她还真不敢，可上车换，她更不敢
“前辈好心借我伞又借我衣服，我的黑料太多了，就不连累前辈跟我一起挨骂了。”防弹这种大势男团私生饭肯定是少不了的，她还是离得远点吧。
反正她被骂也不是一两天了，要是牵连前辈，要良心不安啊。
“随你”
前辈再一次走了。
这回没再回来。
感叹下前辈的热心肠，罗高恩发现包里的衣服都是大牌的羽绒服，淡色系的少女款，商标都在，一长串价格在大脑里闪现。
“妈呀，这人情要还到什么时候啊！”全身家当也不够一半钱啊，在看眼毛衣裤子和鞋，不，是自己想多了，是四分之一都不够。
这是钱堆的衣服啊，不敢直接套湿衣服上了，好在里面还有干毛巾，尽量吸走身上多余的水，又那条干毛巾隔着湿衣服才敢套新毛衣。
深夜又是下着雨的汉江哪来的人啊，把垃圾桶往外推一点，躲在后面套上裤子，穿上厚棉鞋，蹦蹦跳跳做做操，冻僵的双脚终于有了点知觉。
雨停了，背着琴盒，拿着吸满水无比沉重的衣服走到马路边，头晕呼呼的，应该是感冒了，走回去的体力是没有了，盘算着工作室架子上还有一点零钱，罗高恩决定奢侈一回打车回去。
咦，这个点的计程车这么好打吗？来了那么多回也只看到两次计程车啊。
都做好打不到车的准备了，罗高恩感叹自己今天的语运气不错。
还别说，衣服是贵，可也真暖和啊。
到工作室前，罗高恩靠押琴让司机大叔等会，跑回去摸出两万出来付了车费，头疼的快炸裂，赶紧脱了湿衣服，印湿的毛衣也脱掉，好在某天想着午休带了睡衣和毯子，穿好，想买点感冒药，又想起最后的钱都付了车费，靠在椅子上，熬到没那疼，挣扎着起来回宿舍。
不能被逮到私自外出啊。靠着强烈的意念，罗高恩走到了宿舍门口。
开了门，摸回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完蛋了，卖身也不够衣服钱啊
